Sabine Kinkartz
2020-12-18T14:45:46.813Z

(德国之声中文网)来在萨克森州的消息令人不安。该州每10万人中平均7天就有400人染疫,其中3个地区更超过600。而全德国的平均值目前是179例。

位于德国东南端的萨克森州

该州先与其它各州两天进入"停摆"。学校、幼儿园、商店关门,所有人尽可能呆在家里。然而,很多人不这么做。该州的人员流动性是全国最高的。因此,州政府考虑采取更严厉措施,显然也考虑封锁染疫人数特别高的地区。

停摆措施会有效吗?

 这一消息引发强烈不安。州长克雷齐默尔(Michael Kretschmer)试图稳定民心,明确表示,尚未作出相关决定,并告诫大家不要恐慌。他通报说,一个危机小组研究了染疫数字最高地区的情况,目前正对之作出评估,此外,还应等待已经实施的停摆措施的效用,而这将在10至14天后才能知道。他强调,在此之前,不会实施进一步限制。

萨克森州州长克雷齐默尔告诫大家不要恐慌

眼下,德国几乎所有疫情高发地区都位于萨克森州境内。受到影响的尤其是该州东南端,德、捷、波三国接壤地区。那里,每天都有数万人跨境进出邻国工作。包岑(Bautzen)市长阿伦斯(Alexander Ahrens)告知,进出边境者数量众多,仅包岑日均流动人数就近2万,"对一个居民4万的城市来说,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病毒并不止步于边境线

人口1000万的捷克属于欧洲遭Covid-19新冠大流行瘟疫打击最重的国家。迄今,该国已有近万人死于新冠,而鉴于染疫人数过高,就在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新冠紧急状态将再度延长。

边境地区融为一体

在三国交界区德国一家医院工作的一名主任大夫透露,他所在的医院资源严重不足,已不得不采用"分诊"(Triage)。这一概念源自法语,可译为"选择"。在目前情况下,它意味着,医生得拿出意见,哪个新冠患者可用上数量有限的呼吸机,哪个不能,而它有可能决定当事人的生死。

萨克森的贝加莫

因为床位缺乏、医护人员数量不足,萨克森州的很多医院已不堪重负。本月初,联邦议院该州议员万德维茨(Markus Wanderwitz)即已警告过会出现这一情况,他指出,萨克森州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贝加莫。今年春季,意大利贝加莫地区成为该国乃至欧洲新冠疫情最严重地区。目前,由于自己染疫或处于隔离状态,在萨克森东部的埃尔茨e山区,医护人员缺勤率达60%。包岑市长也报告说,该市医院已经饱和,他看到了不断增加的染疫数字。

包岑市长阿伦斯欲维持边境开放

阿伦斯市长指出,还在10月初,当捷克国内新冠感染和死亡人数大量增加时,市政府即有过讨论,他在讨论时强调,不应关闭与捷克的边界,必须找到别的手段和途径,遏止大流行瘟疫。

拒绝戴口罩者和新冠否认者

然而,这位市长指出,萨克森东南部的居民们不乐意受人指挥,对先前的限制措施他们已经有受人摆布的感觉,面对更严格限制措施,这一感觉便更强烈了。他所说的情况,人们在包岑随处可见:依然有很多人毫不理会戴口罩规定,仍不遮盖口、鼻,或者,满不在乎地把口罩挂在鼻子底下。

包岑一家玩具商店入口的一张告示,上写:"也欢迎不带口罩者入店"

若想跟他们攀谈一下,大多数人都会摆摆手,很快离开。愿交谈的人则毫不掩盖自己的看法,对这么高的感染数字表示怀疑,对媒体当然就更谈不上信赖了。玩具店"木蠹"特意写明欢迎不戴口罩的顾客,店主属于那些公开呼吁抵制防疫限制措施的群体。议员万德维茨本月初在一次议会发言时指出,要是在自己家乡戴口罩,众目睽睽之下,他会有一种被视为外星人的感觉。

只有事实管用

只有那些自己染疫,或家人、友人中发生感染病例的人们才愿意承认有疫情。在包岑步行区,一对从新冠中康复的夫妇表示,"没人愿意得这种病"。另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承认,起初,他不愿相信新冠病毒有这么危险,只是在他女儿跟他据实讲述了其所在医院的情况后,他才改变了看法。

包岑市内一个防疫告示牌上被贴上小贴纸,称新冠大流行瘟疫是"谎言"。

市长阿伦斯表示,他新近在脸书上传了一段摄自格尔利茨(Görlitz)一家医院的2分钟无评论视频,介绍了那里的真实情况。他指出,萨克森人侥幸度过了第一波疫情,因此,很多人不愿意相信目前发生的事情。他说,"春季时,我们这里几乎没有染疫病例,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有何人知道某人传上了病毒。"

东德专制残余影响

阿伦斯指出,加上夏季病例数量始终稳定处于低位,秋季的情况着实让一些人吃了一惊,无法理解,怎么也会在这里出现这一问题。正是这一问题可能导致在未来数星期出现最严重情况,届时,警察将封锁萨克森州境内各热点的公路,阻止任何人进出。

萨克森奥夏茨(Oschatz)地区的Collm医院10天前即宣布停止接收新病人

阿伦斯担心,实行更为严格的出行限制措施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被民众接受。他说,"在中国,那种措施能实施;这里,没有人会执行。"他指出,"原因在于来自东德的经验,在当年的那个社会主义国家,对什么是许可的,什么是不允许的,政府都作了最细致的规定。人们比30年前要自主得多了,他们要求有更多的话语权。我们必须拿出更能让人信服的方案。"

不过,阿伦斯市长明白,再好的方案也会有不起作用的一天。他无可奈何地表示:"为不使数字继续急剧上升,我们已处在必须动用最后手段的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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