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初把《端传媒》，李海鹏介绍给我的人。一个从没去过境外，Twitter上却关注着中国数字时代等各种账号的人。一个逻辑极好，能一眼看出当时那篇为清理低端人口辩护文章的各种漏洞的人。

一个我心中非常有天赋非常非常善良，被共同朋友公认为非常帅气幽默聪明有才华的人。一个最无法快乐的人。

他曾跟我说，雯雯，我推荐了这么多好东西，你都没推荐什么给我。

这次从香港回北京，这次我推荐了我觉得好的东西。可是这次我是这么无力啊。

他觉得生命就是一场错误，我早已知晓他的观念与态度，但这次，他比以前都严重，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成了完全放弃自救的人……我好像第一次，有几秒钟的生气，之后是蔓延的无力感。

讽刺的是，我是个天性乐观，是个被朋友认为最不可能患上抑郁症的那种人。

我知道，也只知道他的痛苦和虚无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