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雄辩术——我们来看看流氓是怎么辩论的(部分)
1.权责颠倒
公式一:屁民:“这不合理”,流氓:“那你说说如何是合理”,屁民开始思考“合理”,而流氓趁势拥有了主动权。(“合理”在这里是虚指,代指一切关于合理的论题)
流氓是居其位的,“如何合理”本该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他们应该问的是自己,而不是服务的对象,但是在话语中他们常常喜欢把这个问题推给质问者,造成一种服务与被服务的颠倒,本该享受服务的人成为了提供服务的人(给他们解释“合理”),进而扯皮推诿。
例如一个办事官员,提供服务是他们自己的分内事,如果你质问他为何不提供服务,他会反过来问你"服务"本身如何定义,由于你不可能了解其具体事务原理,因而你也答不上来,他在你面前就拥有着绝对的信息权,如果你描述一个答案,他会说“我们这个是如何如何,你不懂”(就忘掉自己为什么要反问对方了),因而否定你的答案在此拥有话语的主动。
公式二:流氓会主动问你“你想要如何?”——但是事情应该是遵照普遍的客观规则的,这样他又把本该他自己的专业责任甩给了你来承担。
例如,医生开处方药,用药本该是遵循客观必然性的,不因双方而自由选择,而如果一个医生凡事尽问患者“你想要如何?”、“这个埃斯托伦你想要吃多少?”、“这个针剂你想要打几针?”,那简直就是荒唐的。
在这种情境里,你不能答,你也不能不答,答他会依据其权威性否定你,而不答你会感到道德困窘——因为他们的这种问询常常被包装为“关心、问候、为你好”之类的话语。
而这种假模假样的“关切、关心”经常为基层流氓的话术,实际上就是卖了一层乖,而“卖乖”的作用待后讲到。
这种话术的本质就是“权责颠倒”,本来该享受专业服务的人,反而成了需要解释专业给服务者,服务者不提供服务,反而质问权益者“何为服务?”,这种“何为服务”,于是权益者为了讨回权益,似乎就要进行“何为服务”的诠释——这样在情景中很难周延的解释,而且耗费了精神——于是服务者就可以轻松借助其话语权或信息权击败被“何为服务”弄得疲惫不堪的权益者。
本来支付服务的服务者非但没有支付服务,反而诈取了权益者的精神。
2.“卖乖”的本质
首先要明确一个语言学原理,我们一切的语言都是交换,
公式三:交换:甲—物品/通货—通货/物品—乙,
而价格凭证可能是假币,“卖乖”的本质就是“空头支票”或者说“假币”,延续上节的例子,如果一个医生将处方药的定制权力送给了患者——明显地,我们知道这样是“违法”的,这种“法”是超出双方的意志自由的。——然而依照交换的原理,一个人对你关心、爱护,你是需要作出回应、报答的。
于是医生将处方权给予患者,那么患者要用什么来回报呢?
我们就会发现,这个给予的所谓好处是不可兑现的,或是“空头支票”,然而却骗取了诚实、道德的人的真金白银。
这在酒桌上应酬的话语中非常明显的可以看到,“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谎话连篇丝毫不考虑客观性(将来也不会对承诺负责),然而却非常容易骗取信任和好感。
而“卖乖话语”常常是用在补偿的情景之中的,例如某方利益受到损害而给予话语安慰,这种安慰是纯粹的画饼充饥,配合大棒高压而使用。
在基层流氓中,他们惯常运用”卖乖“话语,”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一面威吓,一面装孙子,假装”为你好“,”为你照想“,和你假装套近乎”你看咱俩情谊重“,实际达到压榨的目的,并且再利用”已经支付不能反悔”的道德逻辑。
3.打击压价
有一个电视招聘节目《非你莫属》,里面简直就是流氓话术的典型,大家可以参考分析。
所谓打击压价,仍是在公式三的基础上做文章。
我们知道,购买一个商品在内心中具有一定估值,而尽可能以低价格进行购买,而在人与人的交换中,流氓甚至期许低价格而进行对他人的攻击。
例如,你分明是5分漂亮,他要故意说你十分丑陋,为的是打击你的自我评估、自我认识,像上文谈到的招聘求职节目一般,分明一求职者没有什么问题(对于职位而言),然而招聘方却“鸡蛋里挑骨头”,实际如何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然而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压低价格,再辅以“卖乖”,令求职者似乎以为“备受关照”而赶快作出交易决定。
如果对商品的贬损还不足令人感到道德问题,那么对于人的恶意低估,恶意贬低,甚至造成人对自我认识的丧失,是等级制度的惯用把戏,“你生为贱民”,“你活来有罪”,由而造成一种天然自卑,这种自卑又会造成现实的自我沦丧(“天花板效应”),足以毁掉一个人的自我实现。
中国人分外爱对他人(甚至毫无关联的个人)进行议论、评价,而且常常是”坏事传千里“的习性至少造成了这种”贬损他者“的可能,一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面却又”东家长西家短“论人是非,源于一种互相倾轧的生存策略,打击他者的发展而维持自我的存在感(典型如你有花裙子,我没有,那么我就要把你的剪烂,造成我们都没有,负和博弈,造成整体贫困)。
在实际中,还有流动人口处的黑车司机,他们会说“这么晚没车了”等等的谎话,并且对你进行议论、评价(这看似很荒唐)给予心理压力,造成他们的机会档口。
4.双轨技术
我们知道,“公平”至少包含一种所指,平等的适用某一原理。例如,我们每个人持有的人民币具有公平的法律效力,不会因为你姓张,人民币就无效了。
而姑且不论我们的规则制定的是否合理,普遍的适应就已经是问题了,存在着你讲“明规则”,他讲“潜规则”,你讲“潜规则”,他又讲“明规则”的现实。
公式四:规则(x)——普遍适用。
笔者以亲身经历做例子,笔者曾纠缠于一民事官司,庭前和办案的法官沟通,我提出权益,这位法官告诉我,你要举证——这是显著的实证主义。而后来我得知,另一方在和这位法官沟通时,他对对方说,“你要考虑你的动机性质”——这又是明显的道德情操论了,一会是结果论的,一会又是品德论的。这在法学原理中根本是两套分野鲜明的体系,而如今却被这位聪明之至的法官灵活运用,犹如一列火车在两条轨道上来回蹦跶,欢快极了!
那么这种“双轨技术”的取决在于什么?——事实就是“领导意志”,“领袖意志”。近年来甚至有报道“贪官喊冤”:别人都贪污,凭什么我就被当典型抓起来了?——事实上这种抱怨是有道理的,当我们遵循一条法则是,如有均等流动,合理与否不论,它至少是公平的。
而最可恶的就是,当大家都讲明规则的时候,他搞了潜规则,当大家都适应潜规则的时候,他又以所谓“反X”、“扫X打X”等等突击形式“正义高尚”了起来。
这种“高尚正义”的话语渐渐就会淹没真正的高尚正义,导致全面的犬儒道德虚无主义,是非不明。
笔者眼见自己的大学不学无术之氛围,那么笔者也就不做这个努力了,可不想最后来了个新领导要”力图有为“,于是按照往常惯例一概给之的学历证书,突然就因为笔者“不学无术”而不颁予了,笔者去找校方理论,对方一方面指责我不学无术,厚颜无耻不配享有这个学历证书,当我质疑“之前的人怎么都给了呢”,对方就让我搜集证据,假模假样装作很讲道理一般。
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学校如何,而不过一个小小的个人利益在长官喜好面前是无足轻重的罢了。
基层流氓惯用这种双轨理论来为自己的意志背书或开脱责任,搪塞他人,而丝毫不顾自己精神分裂的样貌,“只生一个好”——“养老不能靠国家”、“政策变了”诸如此类所谓”朝令夕改“,其实换做”城头变换大王旗“来描述更合适。而更恶劣的就是带有恐怖性质的运动式的“整~风”、"yundong "捉摸不定毫无规律可循,哪怕一个疯子只要在位,什么疯狂的事情就都可能发生,最终的结果就是造成全面的道德虚无,机制溃散,人人投机,各个自危,”站队学“成为生存本领。
5,偷换论题
甲:微软不好
乙:苹果就好了?!
乙的回答预设非A=B,但事实上A+B是否都等于全集他根本不做澄清,这是在偷换论题,两个主题根本就不相关,鸡同鸭讲,两小儿辩日一般。我们了解现代科学的方法论是不断的通过判断的累积,来丰富我们的知识,但类之如乙的回答是一种反问,其实没有陈述任何判断,而只是表达了意见。
两个独立论题的“与”的关系,被乙的意见(质疑,否定)变为了“或”的关系,成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于是知识的创造和探索就成了危险的事情,知识的累积更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这就造成了“真理”上的贫穷。
而有的只有凭借嗓门高低、拳头软硬的意见暴力独裁,他们不贡献任何公共性的真理,且打击任何探索的可能,他们只热爱抒发自己的威胁。
6.“批判恐惧症”
只有不断的证否才能促进知识,批判思维本身是一种思维方法,能够促成价值上的反思,而中国人有一种“批评恐惧症”,中国人不喜欢证否,任何的批判陈述都会招来“反批判”,而且此【反批判B】是诡辩:A判断的主词是P,B判断以对A的论证来时实现对P的判断。 如:甲:政府不该插手市场 乙:因为“反对无助实践”,(而甲在反对),所以甲的判断是错误的。这个三段论,默认了一个大前提“反对是无助实践”判断的成立。
而且转移了论题,会话的中心明明关心的P,而乙的着眼点却是甲的陈述,而不是关于P的实证,这又是典型流氓辩论会,转移论题,通过打倒对多元意见来取得真理的独裁。
而关于P的理论本来应该是多元而供人选择的。
所以他们会自觉的维护主子。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