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同事撥電予我,告訴我她被裁了。我不太會安慰別人,只能以我所知的去試圖減低她的恨怨。後來,我說這或許不是一件差的事;經濟自然是問題,但能離開一家不重視你的公司,一個把你玩弄個徹底的上司,總有益處。


我這麼說,因為我自覺正處於情緒的懸崖邊。哭過,奈何沒有離開的本錢。


以往,我在事業路上的遭遇總成為我和朋友們聚餐時的話題;或許因為我講故事的能力,也或許因為事情真的很可笑,大家都捧腹大笑,笑個不停。


然而,我總不說的是,在經歷的一刻徘徊於崩潰邊緣的無力感。


父親曾經問我說,為什麼我的事業運那麼不濟?會不會是我本身的工作能力出了問題?當刻我否認,非常相信自己的能力,頂多自知會因為擇善固執而理虧。


這刻,我已沒了那股自信。


傷心的時候我最能寫。要說的,無論是心理描繪還是理智討論,字詞像是自己從筆裡流出,不需多作思考,不需多放心思,便已是最得我心的文字。


但那不代表寫出來的東西有人看,被喜歡。有朋友說,不是搞文學研究的,說不出來可挑剔的,就單純是不喜歡,不想看下去。


我問我自己,為什麼我的文字創作那麼不如意?會不會是我的文筆出了問題?當刻我立即懷疑自己,憤怒,然後把文字刪除,接著傷心。


這個世界,沒有說沒了誰就不行;你討厭一份工作,工作對你卻沒有情緒,你總理虧。這個世界,沒有說沒了什麼字就不行;你把心神投放到文章,文章對你卻沒有一絲感激,你總受傷。


受傷了。除了我以外,再沒什麼是重要了。




感激一路以來支持我創作的人們。有幸遇著你們,是我的小確幸;辜負了錯愛,是我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