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地帶〉

  說話的心情很棒、在薇的世界裡彷彿只有《波》。薇的鄰居,或許還有孤單。因為薇喜歡躲在安全地帶,薇喜歡平靜的生活,看來很單調孤單,但薇喜歡這樣。所以在薇的記述裡頭,彷彿只有波出現在薇的生活裡、他們又約定一起去玩了,到有海的地方。現在他們在車上,阿波開著車,薇坐在他旁邊。

  一路上很少說話,薇享受著存在的感覺,享受著薇身邊存在著一個人。薇有時會凝視著波,波意識到薇的凝視會有點緊張,但不會不自在。波是一個怪人,他可以整天不說話,他在想著什麼薇不知道,薇感到他是在意他身邊的一事一物,薇只是感覺到而已。

  「覺、感覺,一個人有了感覺才會發現很多事情,一些懂得一些不懂得的事情都會出現,只應有了覺?是不是因為這樣?」薇問波,波不知道薇忽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回答。

  「妳是小精靈。」

  「什麼?」

  「我知道,妳是小精靈。」

  「什麼意思?」

  「因為在我的生活裡頭,只有虛假和不必要的戰爭,認識了妳我的怒火開始下降,妳是我的小精靈。」

  「這麼誇張?」

  「是的!我看盡了人類的種種,人們為了生存而互相惡鬥,妳沒有看到嗎?」

  「我、我沒有。」

  「那就對了,和妳在一起,我的心開始溫存。不像在燒烤的鍋子中,心拉得緊緊的。」

  「什麼燒烤的鍋子?」

  「一言難盡!」

  「怎麼可能?」

  「所以,那不是最可悲的事情嗎?」

  「你不會離開嗎?」

  「離開了,我不知應該去哪裡。」

  「可以到安全地帶。」

  「安全地帶?」

  「是的。」

  「這個世界真的有安全地帶嗎?」

  「真的有的,人們都不是跨過去了嗎?」

  「人們是誰?」

  「每一個人,人家都不是好好活著嗎?」

  「…」

  「是了,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

  「為什麼不開歌聽?」

  「…因為我很少聽歌,聽來聽去都是那一塊唱片。」

  「那麼,為什麼不開電台聽?」

  「因為很煩的,聽不懂的人說話,就算妳想聽也不可能,因為電線斷了。」

  「為什麼會斷?」

  「因為泊車的時候,剛巧車頂上有很多樹枝,原因我泊在樹蔭下。為了擺個好位,電線和樹枝打了幾場架,電線斷了,樹枝沒有斷。所以開不到電台聽,聽不到不懂的人說話。」

  「開那塊唱片聽吧?」

  「真的要聽嗎?這些歌曲已經很老了,這些歌曲是我爸爸聽的,妳真的要聽嗎?」

  「我要聽。」波有些不安的將唱片放入唱機裡頭。我聽了也跟著哼兩句。

  「阿杰的雙星情歌我也會唱。」

  「…不可思議。」

  「還有!我剛才問你,一個人有了感覺才會發現很多事情?是不是因為這樣?你切說了一連串無關的事情。請別這樣,有心事也應該回答了我的問題才說,因為你這樣做會讓我處境很為難。」

  「真的嗎?」

  「講笑而已…海。」他們看到海了,精神為之一振。

  「妳說得對,一個人有了感覺才會發現很多事情。」

  「那就是安全地帶。」薇看著海說。

  「哦…」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