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begins where the possibilities of language end.』 

12月8日知名壽星:雪國魂 西貝流士(Jean Sibelius,1865 - 1957)

舉世景仰的『芬蘭音樂之父』,被譽為古典音樂「浪漫主義」發展後期,歐陸最具代表性的民族樂派作曲家,出生於昔日帝俄屬芬蘭大公國海門林納城(Hämeenlinna)的西貝流士,家裡是以瑞典語作為母語的傳統上流世家,父親更是當地著名的執業醫生...而從小開始,他就與姊姊、弟弟們一同學習鋼琴與大提琴,雖然求學時期一度攻讀法律,但在20歲那年,伴隨興趣使然,他毅然放棄了通往執業律師的道路,選擇進入大公國首都赫爾辛基音樂學院,展開了日後成為職業作曲家的第一步。

從音樂學院順利畢業之後,西貝流士前往藝文環境較為成熟的德國柏林、奧地利維也納等地進修,並在當地結識了許多音樂界的作曲家前輩,這也深深影響了他的創作風格。西元1892年,甫學成返國的他,舉行了交響詩作品《庫勒沃》(Kullervo,Op.7)的世界首演(他也是首演的指揮),此一取材自芬蘭史詩《卡勒瓦拉》(Kalevala)當中第31到36章的作品,由於曲風優美,融入了芬蘭人所熟悉的在地旋律,甫推出就受到了民眾的熱烈歡迎,也奠定了他身為一線作曲家的基礎。


然而,在音樂藝術之外,芬蘭的政治情勢,當年可說相當的複雜多變、暗潮洶湧…

在數百年間異族(瑞典、俄羅斯)接連不斷入侵占領、奪取豐沛資源的情況下,隨著自決意識高漲,芬蘭在地的年輕人多數早已無法忍受繼續被外族統治,過著次等公民的日子,亦開始有了積極推廣芬蘭母語,自我歷史文化,乃至於尋求民族獨立的聲音! 

但這股風潮,卻讓當時的大公國領導人,也就是俄國沙皇感到不滿,除了以強制性的政令鎮壓,命令所有芬蘭人一定要『尊敬』並『接受』俄語文化外,甚至還以收回芬蘭的自治權,回歸帝俄一統專制來做為威脅!到了西元1899年,沙皇眼見芬蘭當地對於自主文化的推動熱潮絲毫沒有停止或是收斂的意味,反而在世紀末的浪漫下越見激盪,於是決定收回自治權,更全面性的禁止芬蘭文化的傳播與散布! 

藝術歸藝術,政治歸政治?錯!身為芬蘭藝文界意見領袖的西貝流士,此刻挺身而出,不但沒有畏懼帝俄的強權壓制,反而完成了一組所謂的『愛國音樂劇』組曲,以《芬蘭人的覺醒》(Suomi herää)為名,透過五線譜上的顆顆音符,用為對抗外來強權的最佳無形武器...

政治是一種藝術,藝術更是一種政治! 

由八首樂曲所組成的組曲當中,又以編號第七首最讓芬蘭民眾所喜愛,認為最能夠完整表現出芬蘭人愛國的民族情感與追求獨立自主的決心!後來這首樂曲經常被獨立為一首管弦樂曲來演出,是的,那就是大名鼎鼎、堪稱芬蘭『建國之歌』的《芬蘭頌》(Finlandia,Op.26)!而本曲稍晚則被填入歌詞,並在西貝流士的潤飾修改之下,改寫成一首合唱曲,稱為《芬蘭頌歌 / 自由之歌》(Finlandia-hymni),如今本曲更是僅次於芬蘭國歌《我們的土地》(Maamme)之外,最常為芬蘭人傳唱的愛國歌曲! 

芬蘭!看哪!你的日子即將到來!

你解放了奴隸制,

不向威權壓迫或低頭,

晨曦來臨,新生的國家!





在《芬蘭頌》之後,西貝流士也繼續創作出多首經典的古典樂名曲,且多半都是改編於芬蘭當地的傳說或者是神話故事,如交響詩《塔比奧拉》(Tapiola,Op.112)等等,也獲得無數好評;不喜歡都市喧囂的他,從西元二十世紀初期之後,就選擇遷居到鄉下,過著閒雲野鶴的自在生活。 

西元1926年之降,已享有大師名號的西貝流士,也幾乎停止了所有的音樂創作活動。二戰落幕後,西元1957年,西貝流士大師以91歲的高齡辭世,芬蘭政府為了感念他一生為芬蘭獨立建國譜出了這麼多偉大的音樂,也特別替他舉行了一場隆重又肅穆的國葬典禮。因為他的音樂,一個音符、一個小節,讓芬蘭邁向獨立的最後一哩路,有了信心與力量!許多音樂研究者都認為,撇開民族因素不提,光那優美的樂曲,西貝流士就足以名列西元二十世紀初期最偉大的交響樂曲作曲家之林,更是實至名歸,當代最著名的愛國藝術家;

值得一提的是,在芬蘭於西元2002年開始流通使用歐元之前,原先的芬蘭馬克(Suomen markka)100元面額紙鈔上的肖像人物,就正是西貝流士。


冰傲芬蘭頌!雪國獨立魂!西貝流士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