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 - 繼續上演的無間道
10 幾年前羅永生 (安徒) 的文
羅永生,作為政治寓言的「無間道系列」 [1]
羅永生:時間的暴力.記憶的政治 (第二部份) [2]
羅永生:時間的暴力.記憶的政治 (第三部份) [3]
10 幾年後重提古文
繼續上演的無間道
作為政治寓言,《無間道》系列本來是圍繞97前後的時間、記憶、身份問題,但無奈二十多年後,無間道的悲劇仍一次又一次上演,今天甚至已到了「大審判」的時刻。
自從香港政治淪為二元對立的代名詞後,兩個陣營的人都注定成為身份都本不該屬於自己的人:泛民如陳永仁(梁朝偉飾)般認定法理和正義在自己的一邊,卻只能當反對派沒有實權;建制派就像劉健明(劉德華飾),縱使擁有政治權力和法律工具,但本質上卻是勾結者—─擁有消滅和捏造歷史記憶的權力,卻諷刺地永遠無法消除自己作為勾結者甚至雙重身份的證據。
近年泛民的心境亦有如陳永仁,長年的臥底生活已讓他情緒不穩,變得善惡不分,處境更是進退兩難,精神上也快撐不下去。
接着就迎來了電影中天台攤牌一幕,陳永仁不肯和劉健明交易,讓雙方都有做「好人」的機會。他堅持自己「真正」的身份,道:「我是警察!」劉卻回答:「誰知道?」這種各執一詞式的爭持不下,令兩者最後都難逃被清算的命運。
就在陳永仁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卻犯了致命錯誤,被林家棟擊斃。陳永仁身亡後,一半身體倒在電梯裏,被電梯門不斷地夾—─這是無間道,死後沒有輪迴,只有永遠受苦。
借用影評人毛尖的話,警察也好,黑社會也好,當他們處於電梯的中間狀態時,他們是清晰的安全的,一旦電梯停住,他們反而面目模糊。劉健明說着「我是警察」走出來,我們知道,他的內心是完全絕望的。
現在陳永仁殉職了,有大陸背景的楊錦榮(黎明飾)和沈澄(陳道明飾)將劉健明逼入絕境的日子還會遠嗎?
[1] https://geotian.pixnet.net/blog/post/6446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