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香港電影限制中 keep rolling 借鏡亞洲經驗「連結合製」謀出路
「到了 2019 後的香港,從事獨立製作的影人更需要與國際連結,更需要同外邊人接觸,講香港故事。」獨立電影組織「平地映社」成員何梓埼說。
平地映社近日舉辦「亞洲新銳電影的製作生態」節目,探討近年亞洲獨立與藝術電影的製作案例,邀請台灣、泰國、新加坡等東南亞地區的電影工作者,分享他們的作品及創作經驗,盼借鏡東南亞影人的製作經驗,重新審視香港電影製作的可能性,展開更多對獨立製作的想像與討論。兩位節目策劃人何梓埼及蔡浩泉相信,從電影籌資到發行,影人可放眼亞洲及國際,不受限於香港。
是次節目分為「跨國合製」、「後製:剪接」及「國際發行」三個單元,早在 2 月已進行了第一部分活動,包括線上放映、網上大師班及專題討論會,3 月 14 日起將進行實體放映,選映作品包括:郭臻《夜更》、台灣與捷克合製的《蚵豐村》、泰國與荷蘭等地合製的《入黑之時》等。《入黑之時》的攝影師亦為港人梁銘佳。
國際連結 講香港故事
「亞洲新銳電影的製作生態」構思起於 2017 年,原定2020年五月推出,但遇上疫情終延至今年二月才正式開始。從事電影發行多年的蔡浩泉指出,節目受眾主要是電影系學生以及正籌劃拍片的年輕人,希望透過一些東南亞電影製作案例,讓他們知道在長期資金短缺、製片量少以及缺乏發行渠道的艱難環境下,還可以嘗試哪些方法、尋找新出路,「例如香港一旦有背景審查或其他問題導致攞唔到資金,你可以去邊度搵呢?創作上又可以搵咩人合作呢?」
何梓埼補充,以往香港獨立電影多依賴藝術發展局的資助,用幾十萬拍一部劇情長片。綜合過去八年從事獨立電影創作及監製經驗,她強調,「我哋唔可以再用極低成本做創作,一來持續性好低,二來我相信作品要達到某個水平,有啲資源唔可以唔花」,故需開闢可行的製作方法。她認為,香港獨立電影的質量若長期停留在同一水平,永遠無法衝出國際。
「衝出去係重要㗎,香港故事需要比多啲人睇到,同時令外國知道香港獨立電影人嘅藝術水平都可以好高。」何梓埼道。
她指出,東南亞許多地區普遍經濟條件比香港差,電影工業亦尚未發展,但當地的獨立創作人有意識連結不同地方的人,進行亞洲地區的合製,甚至爭取歐美資源,主動與世界連結,終促成作品誕生。然而,這些早在海外「行之有效」的方式,香港過去幾年均未有相關討論,或引介到獨立製作上。
早於2017年,何梓埼與平地映社成員已意識到香港或可借鏡東南亞地區影人跨國合製的經驗。到了 2019年經歷反送中運動,她更有感香港獨立影人需要這一類國際連結及交流,「更加需要同外邊人接觸,講香港故事」。因此,她希望可以透過是次節目以及國外影人的分享,協助本地影人審視獨立製作的可能性。
何梓埼透露,目前已有香港獨立電影創作者循跨國合製的方向作不同嘗試,例如節目嘉賓之一、香港抗爭紀錄片《憂鬱之島》的導演陳梓桓。陳梓桓年前帶著《憂鬱之島》拍攝計畫參與了多個國際投案大會,例如台北金馬創投會議、日本東京TOKYO DOCS提案大會、DMZ韓國國際紀錄片節提案大會等,尋求製作資金,最後再以眾籌方式成功集齊 250 萬元電影製作總預算。
「新」香港電影時代
「革新獨立,新香港電影時代」何梓埼與蔡浩泉在節目前言寫下這番豪言。
何梓埼解釋,「新香港電影時代」中的「新」不褒不貶,更多是指向「未知的將來,前景未明的將來」,有危有機。她強調,2019年香港是全新分水嶺,但這香港同時充滿未知之數,沒有絕對的好壞,「絕對差都可以絕處逢生」。
她相信,要實際帶來一些新景象或改變,需要創作者、電影教育、觀眾、評論界、節目策劃等各方配合,絕非單靠一個節目。這次舉辦「亞洲新銳電影的製作生態」若能引起影人甚至公眾去思考、討論香港電影的發展,她便心滿意足。蔡浩泉補充指,希望藉此推廣更多元的製作文化,將香港現時尚未流行、較為陌生的製作方法,介紹給本地創作人。
「大家知道個世界同香港已經唔同咗,我哋係應該要有啲改變,然後大家去返自己崗位實踐。你作為filmmaker就係去諗一啲新方法,係呢個環境下繼續做創作。」何梓埼道。她預料大時代下,除非創作人有很大的商業考量,否則作品內容涉及政治或社會議題,是無可避免的。「純粹做自己想做嘅創作嘅話,其實一定會講到呢個時代嘅嘢,關鍵係唔同人有唔同創作,而社會或者現有平台鼓唔鼓勵一啲比較創新、另類方法講故事。」
蔡浩泉總結:「作為一個電影人係呢個時代下最緊要係靈活變通,需要不斷接受新消息、新方法,令到你可以不斷創作。」讓香港電影,Keep Rolling。
亞洲新銳電影的製作生態
日期:2021年3月14至28日
地點:香港藝術中心古天樂電影院、iSQUARE 英皇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