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多巴胺(dopamine)能令人快樂,給人動力;而對未來的期望,能夠釋放多巴胺。有趣的是,期望的效果甚至大於實際的活動,因此有時對旅遊的期望,會比實際的旅途更令人愉悅。(讀自《Atomic Habits》)

我想我最近便有幸身處這個階段。例如我來到台灣後,就突然增加了很多山林尚待發現,而我背負的工作也減少了,因此也更能實現自己的讀書大計,還孜孜不倦做了很多語文筆記。這些期望和活動,令我感受到世上難得的喜悅。

其他移民的人,可能也有類似經歷,他們如在歐美澳,探索的地域甚至更廣(前提是疫情受控)。而單是佈置新屋,就讓很多人雀躍起來 ── 而他們佈置的並非納米樓。當然,移居外地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我不期然想起有朋友以前的一句 status「好想有新生活」。移居是否好事,視乎你對新生活、人生新階段是否有所期望。

香港並非不能給人期望,只是那是另一個方向的期望,那幾乎已眾所周知。接下來我們只是在看,到底參加初選的 47 人會被怎樣判罰,日後投白票以至不投票又是否犯法,教科書和學校又會有甚麼變動等等。它(們)對多巴胺的影響,我不得而知。

然而,移居後人們還是有鄉愁,雖然留在香港的人一樣有鄉愁,懷念的是過去的香港。這點也許並無二致。

但即使社會局面徹底改變,但香港仍是有令人留戀的親朋和商店,但離開的親朋,也可能越來越多。就商店而言,雖然台灣的港式餐廳已算比較普及,只是人們記掛的是他所愛的某家指定的彩虹或土瓜灣餐廳,所記念的其實超越了港式食物。這個代價確實無法挽回,它們在海外開店的機會微乎其微。只是如果生活太過絕望,甚至越來越絕望,那也不是一兩間至愛食肆所能回天了。

這樣的掙扎,對一些人來說,可能仍要延續一段很長的時間。世事無完美,我們只是盡力發掘可以接受的一生,那便算無愧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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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為編輯所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