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內文】梁凌杰死因研訊踏入第 5 天,當日有份到場勸阻的前立法會議員鄺俊宇供稱,他到達太古廣場平台後,目睹梁凌杰的身影,惟多次請求警方讓兩人對話都被拒,「當時感到好可惜,傾到計、展開對話係有好嘅發展,遺憾唔能夠同佢講到一句說話。」他稱不知道梁凌杰當時手持鎅刀,「唔會係我嘅考慮,唔覺得佢會傷害我」。憶起梁墮樓一刻,鄺在庭上哽咽,形容是人生很難受的事,「我以為可以平安,我想每個人都平安,但嗰日做唔到,係我好大嘅遺憾。」

作供的警方談判組則稱,即使鄺俊宇是社工,亦不等於他曾受過談判訓練,加上他與事主的關係不明,會否刺激事主是未知之數,故難以判斷讓他介入可起正面作用,詳見相關報道

鄺俊宇指從立法會接獲梁凌杰企跳的消息,至到達現場歷時十多分鐘。鄺俊宇在下午 4 時多跑到太古廣場 4 樓平台,稱當時「好緊張,想即時接觸到佢」,同行還有一名梁姓女同事,途中亦見到律師伍展邦,眾人前往現場協助。

鄺俊宇到達平台,欲判斷梁凌杰的位置,隨即看到警員築起封鎖線。他第一時間與警員溝通,認得當中一名在以往遊行場合見過的女警,「印象中見過,互相認到」。鄺俊宇指該女警其後與自己同事通電,得悉她是港島區公共關係科警員「Jackie」。

鄺俊宇遭警方拒絕對話 遂離開現場

鄺俊宇向 Jackie 表示自己是註冊社工,「我嘅出現可以幫到手」,對方稱明白但未有即時處理。他續指當時與梁凌杰相距較遠,惟仍能看到他的身影。此時,警方拒絕他與梁凌杰對話的要求,指談判專家趕往現場,亦是封鎖範圍,故不適合勸說或溝通,要求他站在封鎖線外。

鄺俊宇逗留十分鐘,稱當時他不斷請求警方,「盡量試試啦,我幫到手」,惟對方稱不太方便,故他離開現場,搭扶手電梯到對面金鐘道的行人路,「至少可以望到佢,平台唔能夠發揮作用。」

死因研訊主任葉志康詢問,警方當時拒絕他與梁凌杰對話是否合理;鄺俊宇指「你問我,我係社工出身,可以避免悲劇發生」,但明言未能判斷警方拒絕是否合理。他稱希望警方讓他發揮作用,因他以往曾處理過企跳事件,「當時感到好可惜,傾到計、展開對話係有好嘅發展,遺憾唔能夠同佢講到一句說話。」

鄺俊宇:唔覺得佢會傷害我

他又稱自己會盡量做緩和角色,「我覺得當時氣氛⋯⋯對到話會好」。死因研訊主任問他,是否知道梁凌杰手持鎅刀;鄺俊宇稱不知道,「(對方手持鎅刀)唔會係我嘅考慮,唔覺得佢會傷害我,佢企係工地係情緒好差⋯⋯ 冇嘢重要得過救人。」他強調當時可以作出適當判斷,「我明白有風險但我要做呢件事,現場初心初衷係咁。」

研訊主任問鄺俊宇,會否擔心自己出現會引發政治或社會衝突,甚至令事件變得不受控制,他回應指,在事發前數日的衝突中擔任緩衝角色,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解決,而警方亦會接受其協助,雖則不能說會向他致謝,但至少會心存感激。

鄺俊宇又指,當時並不知道死者姓甚名誰,只是本著「好想可以幫到佢」的心態行事。當他被警方拒絕後,一度在對面行人路觀察十多分鐘,並大聲呼喊,希望可引起死者的注意。但雙方相隔太遠,鄺俊宇自覺未能發揮任何作用。到下午約 5 時許,悖重返太古廣場附近,擬在重重圍板下找到一個可以看到死者的位置,「望到都好呀!」最終在酒店外一個位置發現約 6 至 7 米外的梁凌杰,當時他背向鄺俊宇,處於靜止狀態,鄺俊宇身旁的人嘗試叫喊,但對方無任何反應。

憶梁墮樓一刻 鄺哽咽

憶起梁凌杰墮樓一刻,鄺俊宇庭上哽咽說當時頭腦空白、情緒崩潰大哭,跪在地上,「我以往提過嘅輕生事件,未試過失手,勸掂好多人⋯⋯」,他形容當日事件是人生很難受的事,「我以為可以平安,我想每個人都平安,但嗰日做唔到,係我好大嘅遺憾。」

鄺俊宇指,當日下午 5 時多從地面折返平台,當時他與梁仍然距離甚遠,當中亦有障礙物,只看到他的背部及側面,長期靜止不動,途人亦指他沒有任何動作。鄺俊宇在平台徘徊 20 分鐘,「只能期待有冇機會(對話)」。至接近 6 時開始天黑,律師伍展邦亦在附近,他仍對事件抱希望,「希望冇事、希望平安,冇嘢可以做只能等。」

鄺在平台附近等候逾 4 小時,憶述梁凌杰墮樓一刻,他稱自己「飲緊嘢」,因伍展邦擔心他會暈,遂給他一些飲料。突然,他聽到途人擾攘聲,有人說「好似跳咗落去」。鄺俊宇聞言緊張,稱「咩跳咗落去!」,遂與伍展邦跑落地面。

鄺俊宇到達地面,心裡覺得事件突然變化,看到街上有軟墊,旁邊有人倒地。他憶起當時情況,庭上哽咽說當時頭腦空白、情緒崩潰;其後得知梁凌杰送往律敦治醫院,遂與伍展邦一起乘的士跟隨。死因研訊主任一度詢問鄺俊宇是否需要紙巾,鄺俊宇回復心情,表示不需要。

梁凌杰死因研訊由死因裁判官高偉權、兩男三女的陪審團共同處理,死因研訊主任為大律師葉志康。警務處及消防處以有適當利害關係的身份列席,先後由大律師熊健民及陳碧琪代表。

案件編號:CCDI-481/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