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支聯會維園六四燭光晚會被禁、警方六四當日計畫派逾千警力駐守維園一帶之際，法國攝影師 Charlène Flores 香港抗爭系列照片《They can't kill us all（Ils ne peuvent pas tous nous tuer）》現正於當地展出。 12 張拍攝於 2019 年 9 月至 2020 年 7 月的香港遊行示威照，其中包括去年六四維園燭光晚會的照片。

現身處法國的 Charlène 接受《立場》訪問時表示，「這些照片紀錄了這個曾經是亞洲最自由之地，其民主空間所遭受到緩慢而殘酷的破壞」。Charlène 是位法籍駐港攝影師，其作品大多圍繞社會及環境議題。2020 年 1 月，她隨其擔任記者的丈夫移居香港，並在去年七月在香港誕下女兒。她憶述，去年年初整體社會雖已存在各式政治角力，但香港的民主空間尚未被完全破壞，「人民依然可以上街遊行，新聞、展覽等一切如常運作，民主派律師也不用面對牢獄之災」。

Charlène 強調，「國安法（以及 Covid-19）下，香港經歷劇變，開啟了一個值得被記錄、分析的全新時代」。她表示，待法國展覽順利開幕後，希望可於七月底前回到香港這個「家」。

They can't kill us all

一年一度的法國攝影節《Les Femmes s'Exposent》於 6 月 1 日至 8 月 8 日在北部城市烏爾加特（Houlgate）舉行，Charlène 是其中一名參展人，展出 12 張香港抗爭照片，大多拍攝於 2019 年反送中運動期間。她透露，這次參展主要是因為攝影節創辦人兼法國知名新聞雜誌《 L'Obs》前總監 Beatrice Tupin 主動邀約，希望她可以展出香港示威的照片。

這系列作品名為《They can't kill us all（Ils ne peuvent pas tous nous tuer）》。Charlène 表示，最初是把這輯照片命名為「加油」，但為了令法國觀眾更容易理解，就選擇了用法文「Ils ne peuvent pas tous nous tuer」，即「They can't kill us all」。她解釋指，「They can't kill us all」也是香港常見的抗爭口號，而黃之鋒在7月出席東區裁判法院審訊當天所穿的衣服上亦印有這句話。

Charlène 介紹這系列作品時形容，反送中示威是「全新的『雨傘革命』」，又指儘管面對不斷壓迫、有時候是真槍實彈，但港人都未曾放棄爭取普選，「但到了2020 年，北京政府藉由 Covid-19 趁機實施港區國安法，使這個前英國殖民地已失去其自治權」。她又提到，許多民主派人士遭拘捕，也有人被迫流亡異地。她表示：「這些照片紀錄了這個曾經是亞洲最自由之地，其民主空間所遭受到緩慢而殘酷的破壞」（These photos document the slow, yet brutal, destruction of the democratic space in a region that was once one of the freest in Asia）。

《They can't kill us all》中有拍攝於 2019 年 10 月 1 日遊行的作品，如馬路上一排被踩爛的習近平人像照、抗爭者傘陣等；也有攝於 2019 年 9 月 29 日的照片，多名示威者被警方壓倒在地，其中一人望向了鏡頭。

Charlène 亦提到展覽開幕日剛好很接近六四，因此安排攝於去年 6 月 4 日維園燭光晚會的照片作為展覽的首張作品。去年警方同樣以限聚令和防疫為由，向支聯會維園燭光晚會發出反對通知書。問及 Charlène 有沒有什麼話想跟香港人說，她僅以一燭光符號（🕯️）回覆。鐵鍊鎖不住燭光，人民會記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