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崩壞,我們還要生活。回帶到相常平和的日子,那些年我從加拿大回到香港,乃 1997 之後,當時抱着對香港很多的愛,對校園很浪漫的想像,我回到中文大學修讀碩士。沒錯,我也是碩士畢業。

最後我花了四年時間修讀碩士,有整整一年,我是全時間研究明星。很多人說,「現在香港人不關心時事,追星了。」其實文化產業和關心社會,並不是二元對立。當時我最終研究的題目,是「周潤發」如何作為述說香港集體文化認同的標誌。

我走訪了社會不同階層,由小老闆說他和周潤發也是從低到起打拼到有成績;到大學管理層說周潤發由沒文化變成荷里活新貴;到於深夜和一班的士司機在茶餐廳討論,懷念那個落難周潤發的生存智慧,講英文的周潤發與他們距離越來越遠。

這種跟不同階層人物也能聊個痛快的技能,也是碩士歲月磨練出來的。讀書,若不只是講究即時果效,其實真讓人有很多得着。

我也很慶幸,當年研究的是周潤發,而不是其他同樣出名,被認為代表香港的明星。

明星工業,從周潤發到 Mirror,承載了小市民的期望,讓我們能忘我投入一個群體得到歸屬感。流行文化,從來不是只是讓人逃避,鑽研得深,它可以述說一個社會的精神面貌。

這一集《五夜講場》,很久之前已經錄影了,比 Mirror 演唱會和《Error 自肥企劃》要更早。

港台節目、記者和主持,近月各種異動,但港台這個《五夜講場》的節目,是很有心的製作人監製,也有很有心的客席主持,不少是年輕學者。像這一集的李立峯、梁啟智和曾仲堅,各有專長,各有修行,能夠同枱吹水,與有榮焉。

有些空隙,還希望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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