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蘋果實習的三星期,曾經歷自我懷疑,亦曾因小小進步而開心,各種經過使我再次愛上這份工作。我曾對同儕說:「若《蘋果》願意收……

實習小薯:佩服臨危仍保持冷靜的風範

在蘋果實習的三星期,曾經歷自我懷疑,亦曾因小小進步而開心,各種經過使我再次愛上這份工作。我曾對同儕說:「若《蘋果》願意收留我的話,我想成為《蘋果》的兼職同事。」此話亦成為我上班的動力。未料沒多久,《蘋果》大樓再次被查封,高層被拘捕,其他編採高層仍保持鎮定,簡單地分配工作,我原被安排了外訪工作,也如常外出採訪。臨危仍保持冷靜的風範,真使我不得不佩服。

我想,這份冷靜是對編採的執着、對讀者的負責。

【蘋果實習下課了】專輯

5月旬,老師與準《蘋果》實習記者召開會議,會議是有關「蘋果被封館調查、記者被捕事宜」,當時我心想「XX老師,講咁多做乜,你同我哋準備有屁用咩!」入職後,行家常打趣說:「等《蘋果》執笠唔洗做!」、「做咁多做乜,7月1都執笠啦!」7月1日蘋果停運,這些便成為行內的黑色笑話。我亦不知不覺間,認定了7月1日這個「大限期」。始料不及,警方拘捕及封館行動比傳聞中的時間提前一星期多,大家也不再說笑。眼見警方行動比之前仔細,懂得使用server,又分清了「財經部」和「財務部」,大家只擔心新聞材料「被調查」。

當新聞材料被視為犯罪證據,當蘋果大樓被列為犯罪現場。笑話真、亦不再好笑,剩下是現實的荒謬。

實習小薯:編輯的「放養式教育」

坦白說,我回館次數僅得一次,就是入職的第一天,其餘日子我都外出採訪。有人問道:「你有甚麼感受?」我腼腆地答:「有點不開心、不捨⋯⋯」我猜,你們必反過來問道:「回辦公室才一次,你為甚麼不開心呢?有甚麼不捨?」

憶起入職第一天,編採部主管(Assignment Desk)烈哥走來對我說:「唔好意思啊!可能有啲趕,你出一出去跟出面嘅記者聽個會。一係你而家食個飯先出去。」吃飯對記者來說,是與時間競賽的任務,怕的是耽誤下一個採訪工作,但他放手一搏,讓我們選擇何時出發到達採訪現場。作為職場小薯的我不敢怠慢,便與另一位實習拍檔加快腳步趕到現場。心急如焚的我倆最終趕上64民意調查發佈會。看着報告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心想:「明知我數學白痴,仲要我睇數字!希望以後咪再派調查結果嘅assignment 俾我。」我只好硬着頭皮,聽着民研發言人解釋數據,又聽着支聯會秘書長蔡耀昌對支聯會支持度下跌的回應。渾渾噩噩的我只好一直低頭抄寫筆記,會後與拍檔隨即寫稿,然後透過WhatsApp傳送予烈哥。

回到公司後,烈哥早已列印了稿件,並把我的錯誤劃出來。那時我看到紙上的圓圈,頓時擔心上司責罵。我和拍檔跟着烈哥走到長枱,他輕聲說道:「下次你倆可寫多點數據。」我點頭示意明白,他又教導我們在表達數據增減時,以百分比代替%。他循循善誘的指出問題,讓我們日後學以致用。

聽過有人說:「返工唔係嚟學嘢,學嘢就返學校。」別人讓你來上班,就是希望你把課堂上的知識活用在工作上。《蘋果日報》編輯總會放手讓我們在街上「闖蕩」,不時打電話來教導我們應如何改善寫稿的問題。記得最後一天上班的早上,烈哥在WhatsApp群組上發了個訊息說道:「抱歉未有教到你們很多東西⋯⋯」我覺得職場從不是由上司說「抱歉」的,這裏的上司更視工作為「教材」,讓我從中學習成為一名記者。

縱使我對《蘋果》的不捨,不及各位資深記者,但我不敢忘記編輯們的教導。感謝他們願意放手,讓我們從採訪上了解自己的不足。我明白不是每一間公司也願意提供機會,難怪外人常說:「《蘋果》實習記者十分幸福!」我現在也大概明白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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