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 探索雄偉的老撾孔恩瀑布（一）
孔恩瀑布(Khone Falls)位置在老撾和柬埔寨邊境附近，瀑布橫跨湄公河。在進入老撾後不久，我們到達了孔恩瀑布洶湧的水面。這些瀑布不僅是令人敬畏的自然形態，還阻止了將湄公河變成貿易高速公路，保護了當地生態系統的健康。
我們還沒來得及看到水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孔恩瀑布低沉的隆隆聲與其說是一種聲音，不如說是一種無處不在的胃裡的感覺，既微妙又不可能同時被忽視。
我們從柬埔寨越過邊界進入老撾，沒有發生任何事故。事實上，海關檢查站的使用非常少，人手也很少，以至於我們很可能不出示護照就可以走進這個國家。奢華的高棉風格的行政大樓空空如也，閒置著，靜靜地腐爛在叢林的潮濕中。一群友好的流浪狗懶洋洋地躺在兩國之間的無人區，人數遠遠超過移民局人員。
不到20公里外是Nakasang，這是一個河邊的小鎮，是遊客參觀四千美島的主要起點，也是進入孔恩瀑布的主要接入點。我們來探險瀑布和周邊地區，部分原因是它們明顯吸引我們的視線，但更重要的是因為它們代表了湄公河的過去和未來。
1866年，當歐尼斯特·杜達爾·德·拉格雷(Ernest Doudard de Lagrée)率領的法國探險隊離開柬埔寨，執行測量湄公河長度的任務時，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確定這條河是否可以被用作連接印支法國殖民地與中國絲綢和財富的貿易動脈。當時，湄公河在地圖上對歐洲人來說基本上是一個空白和未知的空間。這段旅程純粹是由帝國的經濟野心推動，但事實證明(以滑稽的法國風格)，這個小團隊只攜帶了6箱科學儀器，相比之下，他們攜帶了700多升葡萄酒和數百升白蘭地。
儘管考察隊將成為首批穿越整個湄公河的歐洲人，但他們建立一條通往中國的貿易路線的目標很早就被孔恩瀑布阻撓了。孔恩瀑布是一條綿延近10公里的巨大急流鏈。儘管一個半世紀後的今天，孔恩瀑布阻礙了湄公河作為國際貿易高速公路的效用，但該地區再次成為經濟發展的目標地。
無拘無束，就目前而言
儘管孔恩瀑布直接佔據了4,000個島嶼以南的景觀，但實際上到達它們是有一定問題的。一個老撾官方的觀光平台提供了一個美麗的全景，但與我們可以看到的漁民在下面翻騰的水中撒網的地方相去甚遠。
在繞過一組沉重的木製護欄後，我們爬上了一條狹窄的土路，登上了孔恩瀑布東邊潮濕的岩石。在雨季，當河水水位達到頂峰時，就不可能站在我們現在的位置上。我曾看過同事們在季風雨過後不久拍攝的該地區的照片，照片顯示，該地區是一片不間斷的翻騰的水流，但在一個異常乾燥的夏季結束時，急流儘管仍令人印象深刻地狂野，卻變得更加溫和。
雖然看到瀑布最戲劇性的狀態是最理想的，但減少的水流讓我們可以沿著瀑布的石質邊緣向漁民們走去。如果瀑布是全速移動的，唯一的穿越方式就是一對生銹的鋼索，軟弱無力地懸掛在木樁之間，這些鋼索在過去的某個未知地點被打進了佈滿岩石的河岸。考慮到加雷斯肋骨曾經嚴重擦傷，而我穿著一雙極其便宜的橡膠運動涼鞋，走在堅硬的石頭上是安全得多的選擇。
在這一段瀑布上作業的漁民，從數千年來湍急的水流雕刻而成的崎嶇山谷中爬下又浮出水面，在視線範圍內時隱時現。他體格健壯，在光滑的岩石上站穩腳跟，看起來像是完美的職業河流 漁夫。我們跟著他將近一個小時，他把他的手網撒進坑坑窪窪的深水池裡。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我們的存在，除了禮貌的微笑，他幾乎不承認我們在那裡。當柔和的黎明開始轉變為上午10點左右刺眼的強光時，我們請翻譯員諾伊加入我們的行列，協調與漁民的對話。
當諾伊朝我走去的時候，我開始在腦海中列出一張問題清單，關於該地區魚類資源的現狀，他對老撾湄公河沿岸計畫修建的眾多水電大壩有多擔心，以及他對孩子們作為孔恩瀑布漁民的未來有何看法。但是，這些關於河流生態狀況的深入對話的想法幾乎立刻被現實所摒棄。
『他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漁民。』諾伊為我們翻譯道，『他這樣做只是為了在工作休息時獲得一些額外的食物。』
當被問到他的真正工作是什麼時，諾伊和那個困惑的年輕人來回走了幾分鐘，然後諾伊尷尬地咧嘴笑著轉向我們。
『他是一名攝影師。他給遊覽瀑布的遊客拍照。』
淡季，高強度
對自己的天真一笑置之後，我們離開了觀光點，返回Nakasang，在那裡我們租了一艘小船帶我們去湄公河對岸，希望能更真實地一瞥孔恩瀑布旁邊的生活。幾個當地人提醒我們，這是漁民的淡季，像我們這樣在一年中的這個時候帶著攝影設備到達他們工作的地區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不出所料，當地人是對的。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涉水過胸的溪流和雜草叢生的叢林小路，才找到一個漁夫。雖然瘦弱，但看起來非常強壯，馮已經40多歲了，後面跟著兩個年幼的兒子，他們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撒網。
馮證實了我們早些時候被告知的事情--這是淡季，他的捕獲量很少。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我們試圖就大壩工程等重大問題向他詢問，但他似乎要麼不願意，要麼根本無法置評，所以我們就讓他去了，和他的兒子們一起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他們的父親熟練地在翻騰的水中工作。
在從河岸投放了幾張手網後，馮把自己放到湍急的水流中，開始沿著一條從湄公河西岸延伸到河中央一個多岩石的島嶼孤零零的鐵絲網，手把手地拖著自己。加雷斯和我不可能在保持相機乾燥的情況下跟蹤他，說實話，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儘管每個人都比這個瘦長的漁夫至少重20公斤，高一英尺。
他的兒子們很快就對我們失去了興趣，所以在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這群雜亂無章的人靜靜地坐著，看著馮遙遠的身影一次次地撒網。當他帶著當天最後一縷陽光回來時，他只釣到了三條小魚，其中最大的一條比一般大小的電腦滑鼠還小。考慮到他花了多少體力才抓到這一小塊魚，它們似乎不可能提供多餘的卡路里。但馮似乎對一天的工作很滿意，帶著他的兒子們越過岩石，然後融化到遠處茂密的叢林中。
儘管從字面事實或目擊者的描述來看，我們對老撾的湄公河狀況幾乎一無所知，但我們對這個國家的短暫印象遠遠不如我們在越南甚至柬埔寨看到的那麼發達。儘管我們會在接下來的幾周裡發現，這個內陸國家的湄公河健康狀況和更大的自然環境遠遠不是完美的。
（未完，待續）
原作者：呂克·福賽斯和加雷斯·布萊特。
（摘譯自Forsyth, L. and Gareth Bright, “The Mighty Khone Falls of Laos,” The Diplomat, 20 April 2016. Accessed on 11 August 2021. https://thediplomat.com/2016/04/the-mighty-khone-falls-of-la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