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 (COVID-19) 源頭爭議不斷。最新刊於預印期刊網站 medRxiv 的意大利研究指，在重檢一些血液樣本後發現，在該國首宗確診前數月，即 2019 年 10 月之前致病冠狀病毒 SARS-CoV-2 可能已經在意大利出現，甚至比中國首宗確診個案更早。不過有專家指該團隊的覆檢有錯，結果可能是樣本受污染所致。

早在 2020 年 11 月，位於米蘭的意大利國家癌症研究所團隊已對 959 名接受過肺癌篩查的人血液樣本進行檢測，發現 111 人的 SARS-CoV-2 抗體檢測呈陽性。該研究引發了 COVID-19 源頭的激烈辯論，但對該研究的有效性至今仍存在疑問。

為了證實這一結果，團隊此後在意大利錫耶納市的 VisMederi 實驗室和隸屬於世衛的荷蘭外部實驗室 Erasmus醫學中心對 29 個樣本進行重新檢測。

病毒檢測結果發現，幾乎所有樣本都呈陰性，但兩個實驗室都發現其中三個樣本的某些 SARS-CoV-2 抗體檢測呈陽性。這三個樣本分別於 2019 年 10 月 10 日和 11 月 11 日從歐洲首爆疫情的倫巴第地區和 2020 年 2 月 5 日從拉素收集的。

然而，根據 Erasmus 醫學中心的標準，樣本中無足夠 SARS-CoV-2 抗體證明提供樣本者先前確實感染 COVID-19 。

英學者批有樣本污染

倫敦帝國學院合成基因組工程學系教授 Tom Ellis 教授在 Twitter 上評論研究，指經覆檢後 3 個樣本仍然是「可能」曾感染 COVID-19 。他認為 2020 年 2 月的樣本很可能是確實感染，但對 10 月 10 日的樣本不太有信心，反問「會不會是後來（樣本）污染」；至於 11 月 11 日的可能感染樣本，他則指結果看來很有趣，但未作進一步解釋。

Ellis 又補充指，關心病毒溯源的人會對發現有些興趣，但個人覺得更有趣的是測試中心之間的分歧程度。他打趣說：「如果我要為出國預約 COVID 檢測，我就不會將拭子送到 VisMederi 。」

COVID-19 源頭與早期傳播時間線仍然非常模糊。根據去年 2 月於《刺針》公佈的研究，最早報告的 COVID-19 病例是 2019 年 12 月 1 日來自湖北省武漢市的一名男子。然而，許多研究已指 COVID-19 可能在此之前出現。例如，本年 4 月刊於《科學》的研究調查了 SARS-CoV-2 在已知爆發初期的遺傳多樣性和基因突變，發現該病毒最早可能在 2019 年 10 月已於中國傳播。

至於在中國以外，歐洲首宗 COVID-19 確診病例於 2020 年 1 月 24 日在法國出現，但有團隊同樣在巴黎一家醫院、患有類流感症狀的男子樣本進行覆檢後，發現他早在 2019 年 12 月 27 日就可能感染了 COVID-19。

是次團隊也重申，種種證據並非否定中國源頭說，但顯示早在武漢正式公佈疫情爆發前， SARS-CoV-2 可能早已在中國傳播，並散播到歐美等有直航航班到達的地方。

來源：
IFL Science, Was COVID-19 In Italy By Autumn 2019? New Evidence Hazes The Picture, 22 July 2021

報告：
Montomoli, E., Apolone, G., Manenti, A. & et al. (2021). Timeline of SARS-CoV2 spread in Italy: results from an independent serological retesting. medRxiv 2021.07.14.21260491. doi: 10.1101/2021.07.14.21260491

文／Alan Ch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