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

【文:  劉蘭】

《人聲 》 (The Human Voice) 仿佛是歐洲時尚藝術大品牌的一次總匯，導演是西班牙鬼才艾慕杜華，改編自法國大師級尚高克多的劇本，而全片唯一的女演員更是有「時尚仙人」之稱的英國影后泰達·史雲頓 (Tilda Swinton)，更不能不提她在片中所穿美輪美奐的 Balenciaga 的時裝。

但《人聲 》絕非徒具虛榮外殼的作品，這短短 30 分鐘的短片，卻盡顯艾慕杜華和泰達·史雲頓的功架。尚高克多的劇本，是寫一名遭受愛人拋棄，卻一直守著房子等待愛人電話，並奢望他能回心轉意的失戀女人。一看這個大綱，便知道完全是艾慕杜華一直 Obsessed 的題材，其實他早已經把這劇本的內容放進過他的前作中（如《女為悅己者狂》Women on the Verge of a Nervous Breakdown)，這種在愛與痛的邊緣的女人和同志，一直都在他的電影中出沒。

但鮮有像這一部《人聲 》般，高度的濃缩、集中，而且別具創意地去刻畫失戀者的心情。泰達·史雲頓演這名過氣女藝人，冷艷的外表下，歇力挽回不再回頭的愛情，先是矜持，然後悲憤交集，以至萬念俱灰，泰達·史雲頓獨擔大旗，感情變化的細膩，演來絲絲入扣，她的氣場完全 Hold 住了這個舞台。

當然，本片還有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場景設計。艾慕杜華把搭建房子場景的木板，不時以「穿崩」的形式展示在銀幕上，巧妙地揉合劇場和電影的視覺風格，既構成虛幻相間的迷思，也加深了女主角的孤獨感，室內只有被慾望煎熬的女人與狗，圍繞著她的室外，卻是一個空蕩無人的片場！

而愛人一直沒有現身，連電話裡的聲音也聽不到，那麼，女主角真的有在電話中和他談過話嗎？她的情感得失，以至最後的崩潰，把房子攬炒燒掉，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艾慕杜華這一妙著，無疑是把原劇本的層次更為提升了。

作者簡介: 影評人，曾是電影評論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