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陽胞妹李旺玲,與丈夫趙寶珠(網上圖片)

已故八九民運人士李旺陽的妹夫趙寶珠今早 (10 日)因肝癌併發症離世,終年 63 歲。有線中國組前記者林建誠稱,趙寶珠在李旺陽死後開始關注內地民運,更時常記掛香港。他說,遺孀李旺玲希望丈夫能安葬在哥哥李旺陽旁,但因墓地已滿而未能如願。林建誠受訪時情緒激動,對再三受打擊的李旺玲十分擔心,但他身在遠方,無法直接施以援手。

湖南民運人士陳燕慧(網名迷迭香)在 Twitter 公佈趙寶珠逝世的消息:「趙寶珠大哥於今晨 6:30 分不幸離世...痛哀。」趙寶珠是已故湖南工運領袖李旺陽的妹夫,李旺陽於 2012年 6 月初接受有線中國組記者林建誠訪問、分享對六四事件感受後不久便離奇死亡,當局指他是死於「自殺」。

林建誠向《立場》證實趙寶珠的死訊,他憶述,今年 6 月初與「趙大哥」通話,趙發現自己有直腸癌時已經是晚期,並已擴散至肝臟,當時他剛從邵陽走到長沙完成第一次手術,需要做第二次手術。兩個月後,林建誠便接到趙寶珠的死訊,慨嘆「時間來得特別快」,沉默片刻後言:「係有啲出人意表,點解會快得咁交關呢」。

趙寶珠(左五)於 2018 年出席邵陽民運人士李贊民追悼會時合照。 (網上圖片)

電話號碼以最後四字為 8964

趙寶珠有吸煙習慣,不過林建誠相信,可能因為他們經濟不太好需勞動工作,尤其在李旺陽事件後,他們被軟禁、監控時,被拍到在空地上打散工。

談起「趙大哥」,林建誠對他的轉變猶為深刻。「我起初見佢時喺廣州,當時佢係一個好沉默寡言嘅人」,他與李旺玲聊天時,趙總在旁吃飯、啣煙。至李旺陽去世後第二年,趙主動安慰林建誠,陸續翻牆、開設 Twitter 戶口發表對民主、社會意見、參與湖南維權人士聚會、聲援在囚人士,電話號碼尾 4 字更改以「8964」作結。他亦記掛、關心香港狀況,感謝港人對李旺陽的關注。

林建誠說,遺孀李旺玲最希望將丈夫安葬在哥哥李旺陽旁,但由於旁邊位置已滿,只能葬於同一墓地的不同位置。

林建誠續說,他與趙寶珠夫婦因李旺陽結緣,李旺玲曾因為李旺陽「被自殺」與其報道有關而痛恨他,但事隔一年,她想通後,主動與趙寶珠到廣州,與當時駐廣州的他見面,指若不是林建誠,沒有人會知道她哥哥的付出,「我就覺得好感動」。

擔心李旺玲承受不到再三打擊

相識 8 年,林建誠與趙寶珠夫婦情同親人,互稱「小林」、「趙大哥」、「旺玲姐」,因此今早通話時,李旺玲毫無顧忌得痛哭,表示哥哥走了,現在丈夫又走了,很難過、很迷惘。除了擔心她的經濟狀況,林建誠更擔心她的情緒,「雖然知道李旺玲係個堅強嘅人...但每年特別日子,(例如)清明節、忌日,佢都會零舍低落,每次拜祭之後都會痛哭。」加上長期無形監控及打壓,例如內地公安不讓邵陽市以外人士拜祭李旺陽,李旺玲更感困難、無助、受壓。

林建誠受訪時一度哽咽,「好擔心她承唔承受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身在遠方,他無法直接施以援手,只能致電問候,「佢見到我電話號碼,佢一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