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COVID-19 爆發前的將近 20 年，更致命的冠狀病毒 SARS-CoV-1 導致「沙士」疫情， 8,000 名感染者中的近 10% 死亡，但康復者可能在是次疫情中有優勢。最新刊於《新英格蘭醫學期刊 (NEJM) 》的研究發現，已接種 COVID-19 疫苗的 沙士康復者，似乎能夠抵抗現時所有流行的 SARS-CoV-2 變種病毒株，以及其他預計會出現的病毒株。這些人體內強大的抗體甚至可以保護接種者免受尚未感染人類的其他冠狀病毒，或能為製造所謂泛冠狀病毒疫苗提供重要線索，預防未來其他爆發。

由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新突發傳染病研究所所長王林發領導的團隊，找到 8 名沙士康復者，他們最近都接種了兩劑以 mRNA 平台製造的復必泰。團隊指，從他們的血液中篩選出的抗體有效地中和了 SARS-CoV-2 的早期版本以及導致沙士的 SARS-CoV-1 。

團隊進一步發現，這些中和抗體對 SARS-CoV-2 變種病毒株 Alpha 、Beta 和 Delta 效果很好，並阻止了蝙蝠和穿山甲中發現的 5 種可能感染人類的相關冠狀病毒。

在杜克大學進行泛冠狀病毒疫苗研究、無参與是次研究的結構生物學家 Priyamvada Acharya 指，研究證明了泛冠狀病毒疫苗研發可行的。

SARS-CoV-1 和 SARS-CoV-2 在基因上大約有 80% 相同，當其表面刺突蛋白與稱為血管緊張素轉換酶 2 (ACE2) 的人類細胞受體結合時，都會造成感染。因此，當有團隊指 SARS 康復者保留了可以阻止 SARS-CoV-1 與 ACE2 受體結合的抗體，但似乎對 SARS-CoV-2 無任何作用時，王感到驚訝。他說：「我一直在想，這兩種病毒與同一個受體結合，那麼為何（這些人的抗體）不出現交叉中和力呢？」

免疫系統中的 B 細胞會產生大量針對任何病毒的抗體，但實驗室測試通常會測量含量最多的抗體。王推測，也許沙士康復者體內有一些 B 細胞，能夠識別 SARS-CoV-1 和 SARS-CoV-2，但數量很少很難被檢測到。他認為， COVID-19 疫苗可能會增加這些有雙重作用的 B 細胞數量，並提升沙士康復者的免疫力。

沙士康復者打針後可抵抗 10 種不同冠狀病毒

為了測試說法，團隊將已接種的沙士康復者的中和抗體與未接種疫苗的 SARS 康復者抗體進行比較。團隊亦分析了其他三組的抗體：患有 COVID-19 而未接種疫苗者、已接種疫苗的 COVID-19 康復者，以及從未感染過該病毒的人。

根據團隊開發的新測定方法，接種了疫苗的沙士康復者是唯一一個體內抗體可中和 10 種不同冠狀病毒，而且針對每一種的中和抗體的水平相對較高；該測定方法測試了抗體阻斷 ACE2 與不同刺突蛋白的受體結合域 (receptor-binding domain, RBD) 之間結合的能力。

暫未知當中機制

幾個研究泛冠狀病毒疫苗的團隊正在結合來自 8 種或更多不同病毒的刺突蛋白或關鍵 RBD 用以預防多種病毒，但研究表明，只需兩種冠狀病毒足以實現目標。不過，王的團隊未能確定為何這些抗體效果如此好，而這對於設計疫苗是關鍵，因為 RBD 本身可能不會觸發所需免疫反應的產生。團隊正在進行結構生物學分析，精準地確定抗體與 RBD 結合的位置。

王認為，要令疫苗加強劑對可能出現的 SARS-CoV-2 變種病毒株或其他冠狀病毒有效，最好的免疫原是將 SARS-CoV 與來自穿山甲和蝙蝠的冠狀病毒常位置結合起來

除了開展疫苗工作，王的實驗室亦從接種了 COVID-19 疫苗的 SARS 康復者中分離出幾種抗體，這些抗體對 SARS-CoV-2 的抵抗力比團隊描述的其他任何抗體都更有效。王認為，這些抗體可在實驗室中大量生產，或在未來的爆發中會發揮關鍵作用。

來源：
Science, COVID-19 vaccines may trigger superimmunity in people who had SARS long ago, 18 August 2021

報告：
Tan, C.W., Chia, W.N., Young, B.E. & et al. (2021). Pan-Sarbecovirus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in BNT162b2-Immunized SARS-CoV-1 Survivors. NEJM. DOI: 10.1056/NEJMoa2108453

文／Alan Ch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