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刊於 PLOS One 的研究指，在中國淅江省橋頭鎮發現了有 9,000 年歷史、帶有啤酒殘留物的陶器，而附近亦出土了兩副人類骸骨，其中一副可能來自部族首領，推斷是祭祀期間有人哀悼死者飲用啤酒。

該批新石器時代文物來自橋頭鎮一個以土丘為中心、 80 米乘 50 米的圓形聚居地遺址，當中發現數個長頸壺，並殘留澱粉、植物殘渣化石、黴菌和酵母菌，表明這些壺曾用以裝載發酵過的酒精飲品，而類似的壺在後來的中國也常用於飲酒。

Credit: Wang, J. & et al. (2021).

美國達特茅斯學院人類學系助理教授王佳靜在聲明中指，研究表明該些陶器是用來盛裝啤酒，但這些古老啤酒不似現代的 IPA ，相反可能是一種稍微發酵的甜味飲品，其顏色可能是混濁的。

橋頭的遺址是浙江大約 20 個考古遺址之一，屬於較原始新石器時代文化上山文化的一部分。很多學者認為，大約 10,000 年前上山文化是第一個開始種植水稻的群族。《環球網》指，自 2012 年發掘以來，橋頭遺址出土了很多上山文化中晚期的彩陶，數量和完整度都令考古界關注。

Credit: Wang, J. & et al. (2021).

橋頭周圍地區現時是大米生產地，但在公元前 7000 年，糧食種植還是相對較新的概念。除了在飲品中使用米粒外，當時的釀酒人似乎還添加了稻殼，可能作為發酵佐劑。在陶壺中發現的黴菌可以作為釀造過程的啟動物，但團隊表示不能確定當時的人是否故意打算用菌來生產酒精飲品。

王解釋，團隊不知道 9,000 年前人們是如何製造黴菌的，因為發酵可以自然發生；如果當時的人有吃剩飯其後發霉，他們可能會注意到這些飯會隨時間變得更甜和有酒精味。雖然當時的人可能不知道相關的生物化學，但可能曾觀察發酵過程並通過反複試驗來利用它。

該遺址的另一個不尋常發現是陶壺本身以及其他容器。除了載有全球已知其中一些最古老的啤酒外，這些陶器也是世上已知最早的彩陶例子，上面有裝飾用的抽象圖案。團隊表示，在同一時期的其他遺址無發現過其他同類陶器。

橋頭遺址發現的陶器。 Credit: Wang, J. & et al. (2021).

一些學者認為，在古代酒精飲品的生產可能有助於建立社會關係，並鼓勵更多的合作。是次團隊則認為，這可能是在接下來的 4,000 年浙江複雜的水稻種植社會逐漸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來源：
Smithsonian, Remains of 9,000-Year-Old Beer Found in China, 2 September 2021

報告：
Wang, J., Jiang, L. & Sun, H. (2021). Early evidence for beer drinking in a 9000-year-old platform mound in southern China. PLOS ONE 16(8): e0255833. doi: 10.1371/journal.pone.0255833

文／Alan Ch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