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青人因無法面對生活壓力,選擇長期躲在睡房過隱蔽生活。

【文: 葉子;相片提供:Java Films】

早在三十年前,日本已承認國內存有隱蔽人士問題。九十年代的經濟危機,令不少日本人面對失業壓力,加上傳統家庭對子女的期望,以及社會氣氛嚴苛,令部分人不勝負荷,漸漸拒絕與人相處溝通,變成長期留家的隱蔽人士。根據日本厚生勞動省資料顯示,全國目前有超過100萬名隱蔽人士,當中60萬人年齡界乎40至64歲之間,部分人在過去數十年都過著隱蔽生活。

大部分隱蔽人士日夜對著電腦,不願意與外界交談溝通。
曾被母親精神虐待的池田,過了超過30年隱蔽生活,最擔心將來會孤獨死去。

除了日本,隱蔽人士問題亦在全球擴散,影響着不少家庭。在法國,有數以萬計年青人,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其中一個是拉斐爾。拉斐爾大學畢業後,曾接受電子遊戲程式設計培訓,更成功找到工作;可惜性格內斂的他因害怕與人溝通,很快便辭職並搬回父母家居住,至今已過了兩年隱蔽生活,每天只躲在房內玩電腦遊戲,焦急的父母只能向精神科醫生基儲求助。基儲醫生指發展障礙、成長環境、校園欺凌、家庭悲劇等都有可能發展成隱蔽問題,而多數隱蔽人士都曾面對多於一個問題。在基儲的引導下,拉斐爾透露小時候曾遭朋輩欺凌,對自己的外表亦欠缺自信,結果整個青春期都過得不如意,漸漸拒絕投入社會。

有隱青被父母強行送入醫院,接受專業醫護的協助及治療。
達也曾隱蔽1年,幸得到日本專門協助隱青的組織協助,透過在組織開設的餐廳工作,學習重投社會,漸漸不再害怕與其他人接觸。

像拉斐爾般願意尋求協助只佔小數,有父母會在醫生建議下,強行將不願治療的隱青強制送院。在巴黎聖安妮醫院的專科病房,接受了約20名精神病人,為他們提供開放式治療,病人得到院方批准後可自由進出。被強制送院的盧卡斯坦言最初未能適應,亦埋怨父母的決定,但漸漸開始接受醫護們的協助,亦願意與其他院友相處,嘗試改變隱蔽人生。部分病人住院期長達半年,院方會安排他們定期與家人見面,改變雙方在家中「困獸鬥」的情況,減低大家的壓力。盧卡斯康復出院後,決定修讀護理課程,成功重投社會。

根據資料,日本有過百萬名隱蔽人士﹐超過60萬人界乎40至64歲之間。

雖然不少隱蔽者拒絕與人溝通,但內心亦渴求有人明白他們的孤獨與痛苦。2017年,隱蔽超過十年的艾爾在社交媒體創立專頁,讓被界定為隱蔽青年的人分享親身經歷,互相幫助,目前專頁有逾1,700名成員。艾爾指大多選擇隱蔽生活的人,其實是想逃避生活的壓力,他坦言小時候遭受家庭的朋友性侵,又不懂向父母及心理醫生表達感受,最終令他崩潰,終日躲在父母家後園的雜物房,倚靠社會福利及爸爸資助度日。

基儲醫生定期到日本與協助隱青的組織交流,汲取經驗回法國協助當地隱青。

在法國協助隱蔽人士的機構不多,令他們更難重新融入社會;為協助他們,基儲醫生定期會到訪日本,與相關機構交流及汲取經驗。希望更多像基儲醫生的有心人伸出援手,用行動向自覺被世界遺棄的隱蔽人士證明,仍然有人樂意關心及幫助他們,循循善誘他們釋放內心的傷痛,讓他們重投社會開展新生。 

有隱青的父母向基儲醫生求助,希望兒子能過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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