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著鄒幸彤,都想起梭羅
剝牙之後仍然腫痛,是我特別怕痛?還是糖尿病人的傷口較難癒合?我只知十分不自在。帶著不自在,去探比我不自在一百倍的鄒幸彤。
都說大㰖女懲敎所一切都好,唯獨是探訪室的通話系統最差,說的聽的都艱難,結果不是全程頭側側,就是一句說話重覆幾次,何苦呢……
亞彤瘦咗,她說是減肥;天氣轉涼,她現在還頂得住,但其實他頗怕凍。她更關心牆外的我們對她在庭上的自辯內容的反應。我告訴她,大家都有讀她的發言逐字稿,並且互相 share 。大體上,大家都被她的發言鼓勵。夜愈黑,星愈涼。她正是那顆小星。
她固然覺得我誇張,所以我請大家多寫信給彤,告訴她對她自辯內容的意見、思索、感受。
每次看著亞彤,都想起梭羅。他在《公民,不服從:梭羅最後的演講》中有這樣的一段自況:「當我站着端詳兩、三英尺厚的堅固石牆、一英尺厚的木頭跟鐵製的門,光線穿透鐵欄杆時,我突然覺得這個體制很愚蠢,只會把我看作一對血肉、骨頭鎖起來。這個體制最後決定讓我報效國家的方式就是把我關進牢裏……在獄中,我一刻也不覺得自己受限,石牆只是浪費石頭和灰泥而已。」
被囚錮的血肉骨頭不自在,但鄒幸彤其實也很自在。
(標題為編輯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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