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斯】

維也納愛樂創團至今近二百年，迄今為止僅有兩位指揮獲得該團的「榮譽指揮」稱號：卡拉揚以及貝姆。適逢今年是貝姆逝世40週年，今天筆者就趁此機會介紹一下這位傳奇奧地利指揮家。

卡爾 · 貝姆生於1894年8月24日。由於父親反對貝姆以音樂作為終身職業，他只好在攻讀法律時同時習樂。後來貝姆於格拉茨開始其職業指揮生涯，並在著名指揮家布魯諾·華爾特的提攜下成為慕尼克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指揮。其後貝姆更先後執指德累斯頓國家管弦樂團、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等世界首屈一指的樂團，成為當代樂壇的大人物。

貝姆是詮釋德奧作曲家的權威，他尤其擅長指揮莫札特、華格納以及理查 · 史特勞斯的作品。貝姆所指揮的莫札特交響曲相信是很多人的首選，而他的貝多芬錄音比起卡拉揚的多了一份沉著和內斂。有趣的是，筆者最近重新細聽他的布拉姆斯交響曲錄音，發現當中有不少地方明顯受到布魯諾·華爾特的影響。這套錄音是當年筆者年少時購下的第一套布拉姆斯交響曲錄音，現在長大了重新品嚐，感受已經有所不同。

除了上述的布拉姆斯交響曲錄音外，筆者亦收藏了不少貝姆的錄音，當中三張是我的個人至愛，包括：

1. 華格納《尼伯龍根的指環》 | 拜萊特節日管弦樂團（1966-67年現場錄音）
2. 華格納《崔斯坦與伊索德》 | 拜萊特節日管弦樂團（1966年現場錄音）
3. 莫札特《費加洛的婚禮》 | 柏林德意志歌劇院（1966年錄音室錄音）

筆者認為貝姆所詮釋的《崔斯坦與伊索德》錄音基本上是該作品的指標性版本，比吉特 · 尼爾森演唱的伊索德令人動容，末段的「愛之死」充滿激情之餘又帶點哀怨；1966和67年的拜萊特節日演唱陣容集結了當代最頂尖的華格納歌手，除了上述的比吉特 · 尼爾森外，更有西奧 · 亞當、沃夫岡 · 溫德加森等人演出，因此該《尼伯龍根的指環》的錄音是我繼喬治 · 蕭提的版本後另一至愛。

筆者認為貝姆1966年的《費加洛的婚禮》和《崔斯坦與伊索德》一樣，亦是該作品的指標性版本。在貝姆的詮釋下，第二幕「蘇珊娜」的詠嘆調是筆者本人最愛的部分。有趣的是，在1994年的電影《月黑高飛》中，囚犯安迪打開公共廣播並播放的《費加羅的婚禮》正是出自本錄音。《月黑高飛》選用了歌劇第三幕的合唱詠嘆調「輕柔的微風撫慰著心靈」，監獄中所有囚犯都被優美的旋律和歌聲所感動。由摩根費曼扮演的瑞德，在聽完音樂後說：「時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到底那兩位意大利女士在唱甚麼，而我不想深究，有些東西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那美妙的樂韻比監獄裡的所有人都要飛得更高更遠，有如一隻小鳥飛到我們早已枯死的內心中。在那短暫的瞬間，監獄裡再沒有圍牆，我們所有人已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