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素材來源：Afif Kusuma,Tim Bish

幾十年來，科學家們一直在爭論人類是否會發出信息素 (pheromone) ，該種又稱外激素的化合物，會引發昆蟲和其他動物攻擊和交配。上周刊於《科學進展》就指，確定人類，尤其是嬰孩會釋放出一種稱為十六醛 (hexadecanal, HEX) 的無味化合物，而 HEX 似乎會促進女性的攻擊行為，同時減弱男性的攻擊性，效果與信息素相似。

有參與該研究的以色列 Weizmann 科學研究所神經科學家 Noam Sobel 強調，不能說 HEX 是一種信息素，但可以說 HEX 是種由人體表達的分子，能以可預測的方式影響人類行為，特別是攻擊性。

人類會從皮膚、唾液和糞便中釋出 HEX ；在嬰孩中，則會是從頭部釋放出的其中一種最豐富分子。Sobel 一直研究氣味在人類互動中的作用，他指出當團隊分離出這種無味化合物，並將其注入老鼠籠時，對動物產生了一種放鬆的效果。

HEX 增強女性攻擊性

為了測試 HEX 如何影響人類，團隊以一系列自家研發的電腦遊戲，旨在喚起 126 名人類參與者的強烈挫敗感，以及對挫敗感的可衡量反應。一半的志願者在玩時於上唇上貼一條注入 HEX 的膠條，而另一半則戴著聞起來相同但不含 HEX 的膠條。

在一項任務中，志願者與一個虛擬合作夥伴進行談判，以分配一筆虛擬貨幣。志願者以為他們是和另一個玩家玩，但實際上該虛擬合作夥伴只是電腦。如果玩家向這個「夥伴」提供少於全部金額的 90% ，電腦會直接拒絕提議，阻止他們賺取任何金錢。

接下來志願者玩另一個遊戲，並有機會用噪音轟炸同一「夥伴」。玩家可以通過選擇帶有表達不同疼痛程度的表情符號 (emoji) 的按鈕來選擇噪音大小，以顯示出他們不同程度的攻擊性。

團隊發現嗅著 HEX 並無讓所有志願者平靜下來， HEX 對男和女性都產生了不同的影響：暴露於該化合物的女性在噪音遊戲中的攻擊性比控制組增加了 19% ，而男性的攻擊性則低 18.5% 。

可抑制男性攻擊性

在第二個實驗中，團隊比較了每個志願者在暴露於 HEX 的行為，同時以功能性磁力共振掃描儀中監測其大腦活動。 HEX 平均增加了女性的攻擊性達 13% ，並抑制了男性的攻擊性約 20% 。這種化合物對大腦活動也有不同的影響，減少了控制女性攻擊性的大腦頂葉左角回 (left angular gyrus) 的神經交流，並促進了男性左角回的神經交流。

團隊推測這些結果可能與嬰兒存活度有關，團隊假設在哺乳動物中，母親更有可能使用攻擊性來保護自己的嬰兒，而父親則較有可能攻擊他們的後代。

不過，以上解釋僅為推測性，因為團隊尚未直接證明嬰兒或成人釋放出足夠的 HEX 會改變人類行為。無參與研究的牛津大學生物學家 Tristram Wyatt 表示，要想弄清楚哪些化學信號會影響人類的攻擊性，更嚴格的方法是捕捉人們在真正有攻擊性，或受到威脅時會釋放出的化合物。

來源：
Science, Chemical emitted by babies could make men more docile, women more aggressive, 19 November 2021

報告：
Mishor, E., Amir, D., Weiss, T. & et al. (2021). Sniffing the human body volatile hexadecanal blocks aggression in men but triggers aggression in women. Sci Adv. vol7, Issue47. doi: 10.1126/sciadv.abg1530

文／Alan Ch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