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在 2 月底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导致卢布暴跌至前所未有的低点,促使俄罗斯央行将利率提高一倍以上,达到20%,并引发了俄罗斯经济可能崩溃的担忧。从那以后,卢布已经基本恢复,至少在官方上是这样,俄罗斯中央银行甚至宣布将卢布与黄金挂钩——并于 4 月 8 日将基准利率从 20% 下调至 17%。

再加上对卢布-印度卢比贸易安排的讨论,以及俄罗斯因碳氢化合物价格高企而扩大的货币盈余,俄罗斯一直在大肆宣扬这一点,以此证明莫斯科不仅能够承受西方的经济战争,而且可能会结束美元霸权。

莫斯科并不是提出这一论点的唯一方,这种思路也不仅限于其在最右边和最左边的回声室,《华尔街日报》和《澳大利亚金融评论》的评论版中也出现了类似的立场——甚至著名的瑞士信贷分析师佐尔坦·波萨在与彭博社的对话中也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新的后美元世界的转折点。

然而,实际上,目前卢布的“强势”和所谓的与黄金挂钩的汇率只不过是俄罗斯经济和财政管理在西方制裁面前的疲软。

首先,必须明白,卢布的强势虽然并非完全是虚幻的,但却是交易水平极度下降和俄罗斯政府自身资本管制的结果,卢布还不是一种完全不可兑换的货币——俄罗斯的银行还没有被全面禁止——但几乎所有的交易都在俄罗斯的 MOEX 交易所进行,出口商必须将其外汇出售给国家。

俄罗斯的货币管制也意味着与卢布挂钩的黄金不再回归金本位制,金本位制意味着人们可以自由地将纸币兑换成黄金。相反,俄罗斯的黄金挂钩是迫使俄罗斯黄金生产商和销售商接受固定数量的纸币来生产黄金。

因此,俄罗斯的“黄金挂钩”应该被视为类似于古巴雪茄的固定价格,而不是对国际金融秩序的任何严重威胁,无论如何,俄罗斯中央银行在 4 月 7 日放弃了该政策,尽管美元末日贩子和克里姆林宫宣传者对此的关注要少得多。

与狂热的结束美元主导地位的评论相反,没有著名的外国投资者做多卢布,因为克里姆林宫自己的货币控制阻止他们汇回收益,在俄罗斯周边国家,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知识分子在战后涌入,大多数现金柜台的实际卢布汇率远低于官方汇率。

然而,在国内,俄罗斯略微放宽了货币可兑换性,俄罗斯人现在每月可以向国外转移 10000 美元,尽管这对于一艘超级游艇的油箱来说当然太少了。

实际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俄罗斯中央银行正在为俄罗斯人,尤其是俄罗斯进口商,承保人为的汇率,通过这样做,俄罗斯政府在每笔交易中都在损失硬通货,这就是为什么俄罗斯的外汇储备在 3 月份下降了 390 亿美元,尽管其央行被制裁禁止直接干预卢布市场。

俄罗斯国家必须履行这一职责,因为国外对卢布的需求仍然微不足道,绝大多数中俄贸易不以卢布计价,即使以卢布进行的少数贸易,通常也与美元挂钩,例如通过国际石油和天然气价格,这意味着中国银行的卢布几乎没有金融化,俄罗斯公司也只有很少发行人民币债券的历史,与印度的谈判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提振需求,但新德里并没有提供俄罗斯需要的那种出口,尤其是在西方技术制裁之后。

这就是为什么俄罗斯总统普京一直试图让欧洲国家以卢布支付其天然气进口费用的原因,许多人对需求感到困惑,认为这不太可能产生重大影响,并指出,这仅仅意味着西方公司将用美元和欧元兑换卢布,而不是国家主导的俄罗斯出口商。

然而,重要的是与谁进行交易——创造西方公司对俄罗斯卢布的需求不仅会通过在制裁制度上留下漏洞来支持卢布的持续可兑换性,但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俄罗斯国家的货币风险。

然而,随着普京对乌克兰的入侵继续引发新的恐怖,制裁制度中的这些差距可能会缩小——关于西方应该如何加强制裁的讨论每天都在继续,如果卢布完全不可兑换,俄罗斯可能会被迫进入具有可兑换和不可兑换版本的双货币体系,例如古巴,或中国分别使用国内和离岸人民币(CNY 和 CNH)。

目前,由于强劲的经常账户盈余,俄罗斯可以维持卢布走强的幻觉,这意味着它有硬通货可以消费,尽管它面临迫在眉睫的违约,并且大部分资产都被冻结,如果欧洲最终同意石油和天然气禁运,情况将不再如此。

鉴于普京转向自给自足并猛烈抨击第五专栏作家,俄罗斯政府也可能厌倦了有效地补贴其进口商和那些寻求将现金带到国外的人,卢布进一步崩盘的风险非常真实,然而,俄罗斯对美元霸权的威胁仍然是一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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