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论坛未在经济上达成共识，市场依旧混乱

2022年5月27日16:30 CST 更新

各界精英通常汇聚在瑞士达沃斯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探讨市场和经济问题。“达沃斯共识”可以作为一种有用的反向指标，因为该共识往往完全错误。但今年的达沃斯论坛没有达成共识，说明当前市场何其混乱。

标普500指数几乎处于熊市。但对于经济衰退是否即将到来，各方却还没有达成共识。问题正如许多高管描述的那样：目前生意不错，但未来的困难显而易见。

“所有与会者都很悲观，”渣打集团有限公司(Standard Chartered PLC, 2888.HK, 简称﹕渣打集团)董事长韦浩思(José Viñals)表示。“但我问他们现在生意怎么样，却是好声一片。这可能就是商业现实遭遇非常消极的宏观政治现实的结果。”

这种反差有助于说明为何参加此次精英盛会的商界和银行业领袖的看法会截然不同。那些看重强劲消费支出数据的人士对经济衰退的说法不屑一顾，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 Co., BAC)首席执行官莫伊尼汉(Brian Moynihan)就是这样。而那些看到远处阴云的人士却真的很担心未来。

供暖设备和空调制造商江森自控(Johnson Controls International plc, JCI)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奥利弗(George Oliver)是积极看好当前业务的代表人物。“我们一直做得很好，”他表示。“我们看到旺盛的需求......我们显然在密切关注这一点。”

而关注战争、能源危机、粮食危机、地缘政治重塑和全球化退潮的多位金融家和高管则持悲观态度。

基金管理公司诺德．安博特公司(Lord Abbett & Co. LLC, LAB.XX)的管理合伙人Douglas Sieg称：“很神奇的是，六个月前，并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复杂，而最近三个月突然间发生了各种大事。”

暂时来看，相较于上述威胁而言，华尔街更关注的是上市公司目前良好的利润。尽管有很多关于经济可能发生衰退的说法，但对标普500指数成分股公司今明两年的利润预测有所上升。分析师上调公司利润预期的数量仍多于下调预期的数量。

诚然，估值出现了下降，降幅还很大，但主要不是因为经济衰退的风险加剧，而是反映了对未来利率可能会比现在高得多的预期。相较于估值通常更低、受益于经济飞速发展的公司而言，另一些股票的估值下降幅度要大得多，这些公司的估值较高，抵御经济颓势的能力也较强。

市场似乎在说，美联储的计划叠加供应链和能源问题的缓解，将使通胀率在几年后回落到接近2%目标的水平，而不需要美联储主席鲍威尔(Jerome H. Powell)效仿前主席沃尔克(Paul Volcker)在1980年导致衰退的极端加息做法。不过意见并不是很统一，在持上述两种观点的阵营里，一些重要的投资者意见不一。

Guggenheim Partners首席投资官Scott Minerd认为，美联储现在的加息计划已经过头了，会损害经济增长。

“美联储的加息计划太激进了，但没有袖手旁观的政治意愿，”他说。“停止印钞，通胀就会慢慢地自行消退。”

如果他的观点是对的，那么随着通胀回落，美联储将比预期时间提前停止收紧货币政策，债券将成为具有吸引力的投资对象。不过，对冲基金巨头桥水(Bridgewater)持相反看法。

“通胀很有可能会自我强化，”桥水联合首席投资官Bob Prince说。“一直以来的情况都是，他们（指美联储）做得不够，做得太少、太晚，这种可能性更大，目前来说美联储仍处于这样的模式。”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观点分歧以深度不确定性形式在市场上体现了出来，这伤及了股市。衡量标普500指数隐含波动性的Vix指数已连续五周位于25上方，这是自2020年以及新冠疫情不确定性出现以来的第一次。在那之前出现这一现象是在2011年，当时美联储启动了不寻常的扭曲操作(Operation Twist)宽松政策。不过，Vix指数当前仍远低于真正的恐慌水平。

理想的结果是，经济衰退可以被推迟，或者至少只是出现温和衰退，充分就业和银行放贷意愿令消费支出得以保持强劲，而与此同时，能源和供应链压力得到缓和，美联储的行动给经济部分降温。

但在笔者看来，这个问题的分寸会越来越难把握。如果出了岔子，企业利润预估仍有可能大幅下调，股市也会有相当大的下挫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