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都关注伊朗与西方就核计划重启谈判之际,伊朗的弹道导弹计划浮出水面,以沙特阿拉伯、海湾国家甚至以色列占领国为首的许多地区大国,都希望将其纳入与伊朗的任何新协议。为什么伊朗的导弹受到如此多的关注?它真的有能力威胁邻国的安全吗?

七年前的那一天,德黑兰东部的伊朗人正经历着不同寻常的恐慌时刻,他们的窗户被震碎,建筑物震动,巨大的爆炸伴随着巨大的火舌突然划破他们的天空。乍一看,似乎美国或以色列已经越过了口头威胁的门槛,向波斯首都投下了一枚先进的炸弹。伊朗人后来意识到,他们恐慌的根源是在距首都30英里的比德加纳伽迪尔导弹基地发生的一次不寻常的爆炸。

直到今天,伊朗人或其他人对“伽迪尔”事件知之甚少,该事件以那个有争议的导弹基地的名字命名,该基地的名字与大规模宣传的同名武器的活动有关,例如“伽迪尔”潜艇和“伽迪尔”导弹。卫星几乎详细记录了地面上的一切。该基地以其激烈的活动和独特的海蓝宝石色建筑而闻名,这些建筑是该设施中最重要人物——哈桑·德黑兰尼·穆加达姆准将喜好的标志,他今天被称为伊朗导弹计划之父。

哈桑·德黑兰尼·穆加达姆准将 (社交网站)

“德黑兰尼”是少数几个在西方的名声超过他在伊朗内部名气的人物之一。他是伊朗革命卫队太空部队最杰出的军官,伊朗弹道导弹项目的工程师,主要负责导弹设计,是导弹计划的联络和外国采购官,以及革命卫队导弹中心的创始人,后来监督黎巴嫩“真主党”导弹计划的建立,领导自给自足和工业研究组织。在此之前,他是伊朗革命卫队北翼的指挥官,拥有丰富的军事履历,这使他位居各情报部门通缉名单的首位,尽管官方没有表示。

伊朗从未提供足够的关于震撼伊朗人心的爆炸的信息,17名最优秀的革命卫队将军和士兵丧生,包括德黑兰尼本人。此次事件仅由伊朗领导人“哈梅内伊”举行了庄严葬礼,但德黑兰的领导人意识到,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著名的军事领导人,而且他们最复杂的军事计划刚刚受到严重打击,短期内无法恢复.

此后,德黑兰尼之死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虽然伊朗官方的叙述证明,炸死穆加达姆及其同伴的爆炸是由于技术错误而不是有针对性的目标行动,但事件发生在过去几年伊朗核科学家遭遇一系列暗杀之后,这增加了对外国情报机构参与其中的猜测。然而,似乎德黑兰不想承认摩萨德的上臂很可能超出了对德黑兰民众的干预,到达了革命卫队士兵赞助的防御工事。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德黑兰尼”和他的导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逐渐淡化,转而登场的是引起世界关注的德黑兰新兴的核计划。但是2017年,伊朗导弹之父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当时互联网上的一个伊朗论坛张贴了一张他的照片,在他身后是一个神秘的盒子,上面写着“沙鲁德设施”。这张照片后来导致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在他去世前不久,德黑兰尼似乎监督了在距离他的第一个设施300英里的伊朗偏远沙漠沙鲁德的第二个秘密设施的建设。通过检查卫星图像,海蓝宝石色建筑再次出现,但这次是在伊朗沙漠的中心。

对神秘的“沙鲁德”设施的调查引发了关于伊朗导弹活动的新一波争议,尤其是在分析导弹试验在地面上留下的伤痕时。分析表明伊朗不仅在发展其传统的短程和中程导弹,而且可能已经进入发展远程导弹或先进太空计划的时代,并在对1980年代中期以初级形式开始的伊朗导弹库进行质的发展。年复一年的发展,不仅在伊朗邻国,而且在华盛顿也引起了更多恐慌。

“城市之战”

伊朗的导弹野心可以追溯到伊斯兰革命之前沙阿统治时代,尤其是70年代初。当时伊朗军队是中东也许是整个世界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之一,其核心是一个新兴且雄心勃勃的短程导弹计划。但在1979年伊斯兰革命爆发后,军队通过意识形态清洗从内部解散,采购和培训计划被缩减,许多训练有素的军事人员,特别是在空军人员被遣散,使伊朗军队及其各部队处于可悲的虚弱和瓦解状态。

伊朗在革命爆发一年后,进入了与伊拉克八年战争的熔炉,并处于军事力量衰退的状态,尤其是在空军方面。尽管伊朗在军事和技术方面仍然优于伊拉克军队,它发现自己无法取得制空权,在伊拉克导弹猛烈轰炸伊朗城市之际,德黑兰显然无法对伊拉克境内的目标进行精确打击。

为了实现对巴格达的威慑平衡,德黑兰很早便就决定建立自己的导弹库,工业化在当时并不是伊朗的目标。为了建立导弹库,伊朗最初的精力集中在进口和组装短程飞毛腿导弹上。1985年,时任伊朗议会议长阿克巴尔·哈什米·拉夫桑贾尼率领一个高级别代表团,穿梭于利比亚、叙利亚、朝鲜和中国,为实现导弹梦进行特别的购物之旅。

伊朗前议会议长阿克巴尔·哈什米·拉夫桑贾尼 (路透)

拉夫桑贾尼的努力很快得到了回报。同年,伊朗从利比亚获得了第一批短程R-17(飞毛腿B)型导弹。这些导弹可以飞行大约300 公里,携带重达1000公斤的爆炸弹头。尽管这些导弹的制导能力很差,但它们足以实现德黑兰在后来被称为德黑兰和巴格达之间“城市之战”的战役中放火焚烧伊拉克的目标。

德黑兰很快耗尽了利比亚导弹的库存,然后转向新的供应商——朝鲜。这一次,双方达成了一项更雄心勃勃的交易。德黑兰提出参与资助平壤的导弹计划,导弹一出生产线就可获得优先权。事实上,第一批朝鲜飞毛腿导弹是在1987年交付的。当时有传言说,伊朗甚至比朝鲜军队更早获得这些导弹。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伊朗获得了近百枚导弹。这些导弹先后用于与伊拉克的战争中,为中东迄今所知最大规模的导弹战争增添了更多火力。

最终,两伊战争在造成近100万人死亡后以无明显赢家而告终,但它的结束并没有结束德黑兰拥有导弹的野心,而是让它更加口渴。在战争结束前,伊朗就与朝鲜谈判,签订了从后者购买最新型飞毛腿C型导弹的协议。

飞毛腿C型导弹 (社交网站)

“飞毛腿C”型导弹使用液体燃料,邮箱更大,携带的燃料更多,比飞毛腿B型导弹射程更长、范围最广,携带700 公斤的爆炸弹头时可飞行约500公里米。尽管伊朗在1991年就已经获得了飞毛腿 C 型导弹的份额,但其当时的野心已经超出了对导弹的渴望,德黑兰的主要兴趣转向拥有在本土生产导弹所需的技术。德黑兰开始计划更准确、更主动的目标似乎比大家想象的更早。

最喜欢的武器

伊拉克战争期间对弹道导弹的需求,以及伊朗与以色列迅速根深蒂固的敌对关系,导致伊朗导弹工业迅速发展。伊朗在早期阶段展示了其第一枚导的弹生产,一种地对地火炮导弹,名为“纳吉特”,通过火箭发射器发射,机动性强。纳吉特型导弹是德黑兰尼·穆加达姆在两伊战争期间建立的导弹研制团队的第一个明显成果。

战争结束时,穆加达姆发现自己处于相对有利的位置,可以对更先进的导弹进行更多的研究和试验,并寻求签署技术转让协议。这一目标在1993年实现,朝鲜决定向伊朗提供与飞毛腿导弹的生产技术,以及派遣一些专家,帮助训练伊朗人生产自己的导弹。

很明显,第一枚导弹的副本是现有飞毛腿导弹的模拟模型。事情要从流星导弹说起,它是飞毛腿B型导弹的仿制品。伊朗后来成功制造了2000至3000个仿制品,该导弹使用液体燃料,可携带重达1000公斤的弹头,最远飞行距离可达186英里,但它缺乏像原始飞毛腿B型导弹那样的精度。后来伊朗开发了射程更远的名为“流星-2”型的同系列导弹,能够覆盖约300英里的距离。

1998年,伊朗试射了“流星-3”型导弹,这是朝鲜生产的“芦洞”导弹的升级版。“芦洞”导弹的目的是从朝鲜半岛打击美国在日本的基地。该导弹的射程是最初大约为600英里,据信伊朗已经将其射程发展到超过2000公里。虽然“流星”导弹在射程方面实现了巨大飞跃,但是它在技术上处于落后阶段,并且准确度不高让伊朗人感到恼火。该导弹不适合在战场上打击机场、军事设施等特定的重要目标,只适合在任何国家引起导致广泛恐慌的滥杀无辜。

伊朗导弹型号

为了克服这些缺点,德黑兰后来以“伽迪尔-1”型的名义发布了新版本的“流星-3”型导弹,并为其配备了被称为“埃马德”的新一代弹头。据信,新弹头能赋予导弹更多的稳定性和机动性,尽管射程相对较短,但精度更高。伊朗逐渐开始意识到液体燃料导弹的局限性,开始从军事角度研发更可行的固体燃料导弹。

除了固体燃料导弹在射程和精度方面的优越性,它们还有一个质的优势,那就是燃料加满后可以长期储存,不像液体燃料导弹发射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加注燃料,这一过程很难隐瞒。伊朗在固体燃料技术领域的第一步是研发了短程地对地导弹“穆沙克”,这是一种原始的苏联式导弹,在中国技术的帮助下设计于1980年代,在“城市之战”期间先后使用了五次。

虽然固体燃料导弹在伊朗舞台上消失了一段时间,但在2002年随着一种名为“征服者-110”的新型固体燃料导弹的试验而突然回归,这是一种单级导弹,射程为至少200公里,采用的中国CSS-8导弹模型。令人惊讶的是,伊朗当时声称它在国防部下属研究所为导弹制造了固体燃料。后来,伊朗宣布研制出海军版“征服者”导弹,美国人认为它能够瞄准波斯湾和霍尔木兹海峡的商船和海军舰艇。

2009年5月,伊朗成功试射“泥石-2”型导弹,在固体燃料导弹管理方面实现了重大飞跃。伊朗此后多次成功试射这款两级地对地导弹,它的射程为2000至2500公里,在该飞行距离内能够携带重达1吨的弹头。2015年晚些时候,伊朗透漏称其制造了射程达到2500公里的巡航导弹。这一重大进展意味着伊朗的导弹不仅能够针对中东地区,东欧和南欧首次进入伊朗的导弹射程。

平衡威慑

纵观其历史,伊朗首先是一个防御性强国,这主要是由于地理因素。山区地形为伊朗提供了很大的防御力,但也使其非常孤立并使其对外扩张的野心受到了永久的限制。种族和后来的宗派差异加剧了伊朗的孤立,特别是与阿拉伯环境的隔绝,这对其施加了一种特别的社会和文化封锁。

德黑兰市的山脉 (路透)

两伊战争给伊朗造成了更大的孤立,同时也证明了它与对手的威慑严重缺乏平衡。伊拉克导弹落在伊朗城市,成千上万的居民第一次被迫逃离。导弹袭击摧毁了伊朗人的士气,德黑兰发现自己被迫结束战争。从那时起,在伊朗的军事认知中,导弹从一种单纯的武器变成了一种完整的战争方法,最终成为伊朗威慑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充满敌对者和竞争对手的环境中,与以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为首的邻国和竞争者不同,伊朗无法获得先进的西方军事技术,没有高级别的安全保证,人口众多且资源相对有限。与例如与拥有伊朗9倍军事预算的沙特阿拉伯相比,伊朗在增加军费开支方面享有更少的奢侈,甚至是人口不超过伊朗人口十分之一的阿联酋,其国防预算至少超过了伊朗国防预算的一半。

通过认清这些事实,伊朗发现自己在技术和操作层面上拥有比其弱小的邻国更落后的武器系统。因此,它制定的安全方程式主要基于拥有威慑力,这减少了伊朗直接参与战争的几率。伊朗的三位一体威慑基于三个支柱,第一个是伊朗在霍尔木兹海峡威胁航行的理论能力,第二个是其在境外多个地点实施代理暴力行为的能力,无论是通过永久武装代理人,例如真主党,还是通过犯罪组织 就像在欧洲和拉丁美洲一样,第三个是它有能力使用其短程和中程导弹库从远处对敌人发动有效打击。

这个三位一体威慑的每一个支柱都有其明显的优势和劣势。一方面,关闭海峡可能会破坏金融和全球市场的稳定,并导致伊朗失去在欧洲和亚洲的任何国际支持,因此伊朗一直认为这是最后且例外的选择。与此同时,德黑兰从远处引发冲突并在其边界外进行轰炸的能力与90年代相比大大降低。因此,导弹成为伊朗的第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战略选择。

即使这些导弹无法对军事目标或关键基础设施进行决定性打击,但只要具备在主要人口中心发动大规模袭击的能力,就足以实现伊朗目前的目标,并创造完全符合“伊朗抵抗学说”的累积效应。该学说不依赖于取得短期的决定性胜利,而是假设胜利主要来自坚定不移和对敌人尽可能长时间的消耗。所以毫不奇怪,伊朗的所有代理人和它支持的武装运动都使用制导不佳的导弹作为主要武器。

事实上,伊朗官员经常使用从经典威慑理论中借鉴的术语来讨论他们的导弹力量。例如,在1998年7月首次试射“流星3”型导弹后,时任伊朗国防部长阿里·沙米欣简要解释了他对伊朗威慑理论的看法。该理论基于吸收任何最初的打击,承担最小损害,然后引导强有力的报复性打击,以尽可能长时间地阻止第三次打击的发生。

事实上,伊朗最近已经间接测试了这种基于导弹的威慑系统的有效性。当时源自伊朗的“真主党”导弹库在2006年的战争期间成功给以色列造成了严重的经济和政治损害。在这一年,虽然真主党当时的大部分导弹都是相对短程的火箭炮,但足以迫使以色列公司关闭,使当局在保险上花费巨额资金并召集预备役部队。

今天,真主党以及伊朗本身拥有更强大的导弹库,估计有13万枚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导弹,包括“征服者”、“黎明”,甚至最初的飞毛腿导弹。此外,伊朗已经加强了自己的导弹库,并将其部署在更广泛的地理区域,特别是在拥有伊朗中程导弹和组装工厂的叙利亚。

伊朗导弹的打击范围

这些导弹很可能使伊朗及其代理人能够打击其在特拉维夫和利雅得的直接对手,而此时以色列由于地理面积小和石油、水、电甚至化学武器库存等基础设施站点的暴露而缺乏足够的战略深度。即使特拉维夫拥有多层导弹防御系统,包括拦截相对短程导弹的铁穹系统、对抗远程导弹的“大卫弹弓”系统和针对中远程弹道导弹的“箭”系统,但发射的导弹数量超过了可用拦截器的数量,以色列的防御系统将处于饱和状态。在利雅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情况仍然更加脆弱,该系统已不止一次证明其效力有限,不足以直接对抗伊朗及其代理人可能在双方开战时倾泻而下的导弹雨幕。

因此,导弹为伊朗在装备更多、性能更好的力量面前提供了不对称威慑力量,与其他军事能力特别是空中力量相比,这种力量所需的物质和技术投资相对较少,因此仍然是小国的首选,通过造成大规模破坏来获得对更大规模部队的相对威慑,使对手安装昂贵的导弹防御系统而承受巨大的防御成本。但是,长期以来让世界,尤其是美国,担心的不是伊朗目前能够打击以色列的相对有限的导弹,而是伊朗拥有远程或洲际导弹的野心,或许能够威胁到“文明”世界的中心。

从威慑到恐吓

目前,全球有5个国家拥有能够打击东西半球任何目标的导弹库,即美国、俄罗斯、中国、英国和法国。这些国家拥有的洲际弹道导弹射程高达13000公里。此外其他拥有洲际弹道导弹的国家,如巴基斯坦和印度,以及拥有中远程军事导弹计划的国家。

甚至德黑兰的直接对手特拉维夫和利雅得也拥有先进的导弹,他们的导弹至少20多年前就能够可以击中德黑兰腹地。但是,这些庞大的导弹库,无论是在地区还是在全球,都不会引起与伊朗导弹一样多的争议和恐怖。从某种意义上说,伊朗的导弹计划一直被视为交付其预期核武器的杠杆,另一方面,这与美国长期以来对所谓的“流氓国家”拥有导弹能够打击美国或其在欧洲的亲密盟友的担忧有关。

以色列占领国的火箭发射器 (路透)

自1960年代初期著名的古巴导弹危机以来,华盛顿一直担心这些国家拥有先进的导弹系统,当时苏联与古巴同意建立发射可以袭击整个美国的中程导弹秘密基地,作为对华盛顿在英国部署雷神导弹以及在意大利和土耳其部署木星导弹的回应;当时美国的举动使莫斯科处于能够携带核弹头的100多枚美国导弹的射程之内。

古巴导弹危机代表了冷战最突出的篇章,几乎将世界带到了真正的核战争边缘,但其长期影响之一是华盛顿对廉价武器(如带有粗制核弹的导弹)可能造成的破坏深感恐惧,更不用说不遵守国际体系内政治和军事互动的传统规则的小型力量可能造成的危险。

后来,美国未能遏制拥有两个先进核威慑和导弹威慑计划的朝鲜,加剧了这些担忧。特别是平壤毫无疑问地证明其有能力将其核武器发射到西雅图和旧金山的美国海岸,不仅增加了美国对朝鲜的担忧,还增加了对伊朗的担忧。伊朗位于美国军事基地和集团附近,朝鲜和伊朗在团结对抗美国、在美国盟友中的相互孤立甚至核野心的基础上进行导弹合作的悠久历史尤其放大了这些担忧。美国坚定地认为,平壤是伊朗导弹计划的主要支持者,其对伊朗导弹计划的贡献远远超过德黑兰的传统盟友莫斯科和北京。

事实是,美国的这种想法有很多道理,因为迄今为止有19名朝鲜工程师监督开发和改进伊朗的导弹计划,而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利用朝鲜的计划建造秘密基地,为地下导弹提供保护。专家定期往返于两国之间,以协助伊斯兰革命卫队开发核弹头和制导系统。朝鲜仍在向伊朗提供部分先进导弹,尤其是五角大楼认为伊朗在2005年获得的经过很长时间研发的中程舞水端导弹,伊朗在2007年以“霍拉姆沙赫尔”的名义推出了它们,其射程为2000公里。

为了应对伊朗导弹能力引发的长期担忧,历届美国政府均制定了一系列计划,保护欧洲免受这些导弹的潜在影响,其中最突出的是在乔治·W·布什总统时代。2007年,他宣布计划在欧洲建立导弹防御结构,在波兰部署10个导弹系统,在捷克共和国部署雷达系统,此举旨在针对德黑兰发射的射程为2600公里的“泥石”导弹,该导弹有能力打击波兰和欧盟的其他几个国家。人们担心伊朗即将能够开发射程超过4000公里的洲际弹道导弹。

2008年,伊朗在塞姆南省开设太空中心,次年初成功发射“信使”号两级太空火箭将“希望”号卫星送入轨道。随后,伊朗使用理论上能够携带核弹头的“信使”导弹发射了多颗卫星,并公布了名为“凤凰”的更先进型号,新型号可携带重达500公斤的航天器。

随着伊朗太空行动基础设施的扩大,西方对卫星发射转变为洲际导弹发射的担忧逐渐增加。但华盛顿最终得出结论,由于发射平台之间的重大技术差异,这种转变是不可能。太空火箭发射器,由长的低推力发动机提供动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卫星推进轨道,而洲际导弹则需要不同的发动机将它们推进到更高的高度。

因此,奥巴马政府开始对伊朗的导弹威胁进行战略评估,得出的结论是德黑兰短期内无法制造洲际弹道导弹,来自伊朗的最大威胁在于其核计划和能够到达欧洲的中程导弹。因此,奥巴马政府与德黑兰进行了长时间的会谈以遏制其核野心,同时启动了布什保卫欧洲计划的替代举措,其中包括部署“SM-3”拦截导弹以应对来自伊朗的潜在的中程导弹威胁。

强度限制

奥巴马政府以核计划为主、核与导弹问题分离的战略,缓解了对伊朗导弹计划的压力,给了伊朗扩大导弹试验的机会。据估计,伊朗自2015年初签署核协议到2018年以来已经发射了至少发射23枚弹道导弹,其中至少包括10枚理论上能够携带核弹头的中程弹道导弹。

与此同时,特朗普政府在2017年初来到白宫,提出了破坏伊朗核协议的明确议程,而弹道威胁在冲突中再次凸显出来,作为彻底破坏伊朗核协议的更广泛计划的一部分,或重新谈判一项新协议,其中不仅包括对伊朗核野心的更广泛限制,还包括对其导弹计划及其在叙利亚、也门和黎巴嫩的域外军事活动的限制。

然而,美国的这种愿望显然忽略了德黑兰的军事核野心、导弹计划以及它们在伊朗威慑战略中的地位差异。伊朗的核计划是一种消极威慑,这意味着它主要被设计为在面对连续制裁时与西方和国际大国谈判的筹码,以及保护伊朗最重要军事计划的战略。导弹仍然是伊朗政权主要的积极威慑,使其能够有效地参与各个战区并追求其利益,而无需直接担心来自伊朗内部的报复。这是伊朗从与伊拉克的战争中吸取的关于其常规军事能力限制的另一个教训,促使其数十年来投资于民兵和地方代理人,以抵消对手的军事优势。

伊朗测试反舰导弹 (半岛电视台)

对伊朗来说,民兵和导弹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相对来说是“低成本的威慑”。为民兵提供资金的成本,无论多高,都与发展常规军事能力的成本不相称,后者需要伊朗破败的经济无法承受的投资,假设世界允许它这样做。同样地,导弹是低成本军事威慑的最突出例子,德黑兰在易于生产的导弹上花费的每一美元,都会迫使对手在昂贵的导弹防御系统上投资数亿美元,而且其导弹射程每增加公里,德黑兰的恐吓圈都在扩大。即使实际上没有发射一枚导弹,这仍然是威慑平衡的令人满意的方程式。但是就像伊朗的所有防御战略一样,该计划只有在伊朗从其领土上向敌人头顶大规模发射这些导弹的那一刻才有效,此时这些敌人仍然会认为对伊朗进行代价高昂的战争将会比控制它的长期计划更昂贵。

来源 : 半岛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