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国能源巨头Uniper接受救助看能源转型教训

2022年7月26日14:25 CST 更新

绿色能源曾被看作是不可靠的能源。

德国政府上周五同意救助公用事业公司Uniper，这当中是一个明显教训关乎地缘政治：俄罗斯已成为不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但这个警示性事件的另一条主线是向可持续能源的转型，这正让化石燃料市场变得更加脆弱和不确定。

天然气一度被视为一种安全、可靠的燃料，可以在能源转型期间补充不断增长的可再生能源供应。Uniper把身家都押在了俄罗斯的能源上。当俄罗斯将能源武器化时，该公用事业公司只能在现货市场购买昂贵的天然气，以替代短缺的俄罗斯供应。德国政府已经介入，提供总共150亿欧元（约合153亿美元）的股权投资和信贷额度，引发该股剧烈波动。Uniper继上周五暴跌29%之后，周一又下跌了近8%。

Uniper是德国公用事业公司E.ON的“遗留”业务，于2016年被分拆出来，以便让E.ON专注发展可再生能源和供电网络，主打消费者市场。Uniper向投资者承诺“供应安全”，但仅仅六年后，这家乏味的老企业就需要救助了。就像投资一样，在当今快速变化的能源市场中，过去的业绩并不能很好地预测未来。

能源系统是根深蒂固的，由生产能源和使用能源的长期设备构成。人们很容易认为，变化将是缓慢的，尤其是考虑到新项目的建设需要数年时间，而且更换消耗能源的机器和工艺也很昂贵。需求和供给的刚性造成了惰性，但当事情发生变化及市场不平衡时，也会导致价格大幅波动。

现在，转型的速度可能比预期的要快。尽管目前供应紧张，价格高昂，但对化石燃料的投资仍然有限。相比之下，清洁能源投资正在增加，因为许多可持续能源选项已经具有成本效益。根据BloombergNEF，三分之二的发电量来自那些建造新的太阳能或陆上风电设施比运作现有煤炭或天然气发电设施更便宜的国家。

还有其他促成改变的力量：极端天气正在考验现有设施；能源安全再次成为优先事项；燃料和排放价格上升也提高了搁浅资产的风险。

Uniper的命运也凸显出能源市场中一个将保持不变的方面：政治将发挥巨大作用。在宏观范围内，发展清洁能源将打造出新的地缘政治赢家，同时威胁一些老牌赢家。尽管普京(Vladimir Putin)今年在欧洲利用其天然气武器取得了巨大成效，但随着世界转向清洁能源，俄罗斯的力量将会减弱。

如今的高价也让一些生产商和贸易商受益，同时挤压了它们的客户，包括Uniper这样重要而不能倒的公用事业公司。对股东来说，这带来了政府救助甚至完全国有化（就像法国的EDF那样）造成股权稀释的风险。其他公用事业公司受到了国内政治的冲击：立法者往往会对不断上涨的燃料价格迅速作出反应。欧洲国家征收暴利税并对价格设置上限。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已向生产商施压，要求它们提高产量。

许多发达国家日益习惯了相对充足、可靠和平价的能源。无论乌克兰战争的结果如何，未来几年的转型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类似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