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力押注基建支出刺激经济能奏效吗？

2022年8月2日13:10 CST 更新

上海谨慎重启后，中国经济曾在6月获得短暂的喘息之机，但目前又已陷入困顿。

周末传来最新的坏消息：站上50荣枯线仅一个月，中国官方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于7月重新落入收缩区域。财经媒体集团财新(Caixin)的一项非官方调查显示，制造业活动仍在增长，不过颇为勉强。此外，中国百强房企7月单月销售操盘金额较6月下降28.6%，初夏的销售反弹被完全逆转。与此同时，资金吃紧的房地产开发商在楼盘建设方面遇困，许多期房业主纷纷威胁要断供。

如此形势下，有一件事值得注意：中央政府看起来基本没打算出大招应对。

在上周四的一场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包括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内的最高层领导人没有宣布推出一支面向房地产行业的大规模救助基金，而是强调要压实地方政府责任，保交楼、稳民生。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房地产市场一直是中国经济每一次重大复苏的关键驱动力，但中国政府似乎正加大力度把增加基础设施支出作为解决方案，而非采取行动提振楼市信心。

这个办法若能奏效，将意味着中国经济的彻底重塑，中国政府对国内经济的控制将加强。若未能奏效，则中国政府在多年来大加指责投机者和房地产开发商之后，最终将被迫对房地产行业进行规模更大、在政治上更为尴尬的救助。同时，整个经济和金融系统可能面临严重的后果。

中国此前分别在2016年底和2020年中实现了重大经济反弹，其特点就是借贷迅猛增加。但更重要的是，企业和政府都直接受益于这两次的慷慨放水。而这一次的模式则明显不同。整个中国经济的债务和股权融资存量（不包括政府债券）的增长实际上较去年9月略微放缓，当前的房地产市场问题旧是在那时候开始发酵。

在同一时期内，政府债券余额增长加速，提高了近6个百分点。公司债的增速在2021年末变得温和许多，但增长似乎已经乏力。

所有这一切都至关重要，原因有几个。尽管人们普遍认为中国是一个中央指导型的经济体，但中国的刺激措施实际上曾经是相当自由放任的。银行发放贷款的配额和债券发行限制会随着经济下滑而放松，中国央行会出手提供流动性，而地方参与者（通常是房地产开发商和地方政府支持的基础设施建设公司）将介入，并对资金如何使用做出实际的决定。这样的模式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浪费和腐败，但也有一些好处：比如速度快，而且本地人有时确实更了解他们的经济需要。

但这一次看起来几乎所有的刺激措施都是通过正式的政府债券市场来进行，这个市场基本上是由级别更高的省政府和最上层的中央政府来掌控。与此同时，吸纳家庭储蓄和提供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房地产市场则被晾在了一边。这样做可能确实最终会减少浪费，但在刺激增长方面的效果似乎也会大打折扣。

也许中国政府将比这次中央政治局会议所暗示的更早改变策略。如果没有，我们仍可能很快就会发现这种新的刺激模式有效性到底如何。

自去年夏天以来，中国住宅销售额大幅下降。目前，令西方国家楼市承压的主要是通胀、房价上涨等因素，而中国房地产市场面临着开发商债务危机、新冠疫情封控影响等难题。随着境外投资者和普通购房者都逐渐失去信心，多地政府下调了房贷利率，开发商也开始使用送车、送猪甚至提供工作机会等促销手段刺激购买。此外，《华尔街日报》分析了房地产作为中国这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支柱产业，其出现动荡对全球经济有何影响。封面图片制作：Sharon Shi WSJ S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