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真的既便宜又环保？看完这些数字再说
一辆电动车在加州奥克兰RingCentral体育场充电。图片摄于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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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jorn Lomborg
我们时常听说，电动汽车代表着未来——更清洁，更便宜，更好用。但如果它们真有那么好，为何加州还需要下令来禁止汽油车？为何全世界每年还要花300亿美元来补贴电动车？
实际上，电动车只是有时候、而且只是某种程度上比其他选择更好，它们通常贵得多，而且也不一定干净到哪儿去。在电动车的整个使用寿命中，它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的确比汽油车少，但电力来源不同，碳排量之间的差异很大。电动车电池的生产过程也需要耗费大量能源，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中国的燃煤。将所有因素考虑在内，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估计，电动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仅略低于汽油车的一半。
就2021-2030年而言，我们在电动车领域所做的努力能够对气候产生的影响将微乎其微。如果每个国家都能在2030年之前实现各自对电动车行业定下的宏伟目标，全球碳排量将减少2.31亿吨。按照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的模型换算，到本世纪结束时，这一减排规模将使地球温度下降0.0002华氏度（约0.0017摄氏度）。
电动车对空气污染的影响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们的污染性仅略低于汽油车，原因在于庞大的电池以及由此导致的车身重量会加大刹车、轮胎和道路之间的磨损，从而产生更多的颗粒物污染。除此之外，电动车需要的额外电力也会产生大量空气污染，具体取决于其电力来源。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在美国70%的州，电动车产生的最具危险性的空气颗粒物污染比汽油车更多。美国经济协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的一项研究发现，在美国，每增加一辆电动车，不但不会减少空气污染，在其使用寿命中反而会造成平均价值1,100美元的与空气污染相关的额外损失。
电池生产过程中所需的矿物质也带来相关伦理问题，许多矿物开采地区的人权纪录都很糟糕。例如，大部分钴都是在刚果开采的，那里的童工现象并不罕见，尤其是在采矿业。此外，考虑到矿物加工集中在中国，这方面也存在安全风险。
面对不断增长的需求，本已价格不菲的矿物质或许会显著推高电动车的价格。国际能源署预计，假若电动车的普及程度达到 2050年全球实现净零碳排放所需的水平，那么那一年单是电动车电池对锂的总需求就将是目前全球锂年产量的近28倍。今年电池的材料价格已是2021年的三倍有余，而电价也变得更贵了。
即便成本上升不是问题，电动车也不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支持者们说，虽然电动车卖得更贵，但它们用起来更便宜。然而，一份来自美国能源部实验室的新报告发现，按照该机构默认的电动车寿命，即使到2025年，其总寿命成本依然比汽油车高出9%，而且这项研究还设定了相当“大度”的前提：电动车使用得与普通汽车一样多。事实上，电动车的总行驶里程不到普通车的一半，这也意味着，其每公里成本要高得多。
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在于电动车通常是一种奢侈品。在拥有电动车的美国家庭中，有三分之二的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对于90%拥有电动车的家庭来说，它只是家里的第二辆车而已。他们还有一辆汽油车用于长途旅行，因为它的续航里程更长，其车型通常也更大，比如SUV、皮卡或厢式车。而且要让电动车用起来方便，还要负担额外的成本，例如要在车库安装充电桩。若是无力负担安装费用，或是家里没有车库，就不得不借助商用充电桩，而在那里花费的时间将比加油站里长得多。
正因为这些原因，电动车还是需要如此大力度的补贴才卖得动。挪威是唯一一个所售新车大部分都是电动车的国家，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它不仅针对电动车采取了降低通行费等税收优惠，还取消了销售税和登记税（每辆车需25,160美元）。即便如此，挪威目前的汽车保有量中，电动车占比也仅为12.6%。挪威之所以有实力为电动车买单，部分原因在于它有石油可以卖，而这一买一卖间的合理性不由使人产生疑问：通过电动车补贴政策每减排一吨二氧化碳，挪威需要卖出100桶石油，而这些石油会释放出40吨二氧化碳。
其他国家的汽车存量短期内不大可能接近100%的电动化水平，这一点无需多言。美国能源信息署(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估测，如果不出台新法案，到2050年时，美国所有新车中的电动车占比将只有17%左右，而美国汽车总存量中将仅有13%是电动车。如今，消费者依然不愿选择电动车，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加州这样的地方还能继续要求消费者在买车时只能选择电动车。
只有当创新真的让电动车比汽油车更好用、也更便宜时，电动车才会占领市场。政客们不惜花费数千亿美元，还阻止消费者买到他们想要的汽车，却几乎没能给气候带来任何好处。
本文作者Bjorn Lomborg为哥本哈根共识中心主席、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访问学者，着有《假警报：气候变化恐慌如何耗资无数、殃及穷人，却未能修复地球》(False Alarm: How Climate Change Panic Costs Us Trillions, Hurts the Poor, and Fails to Fix the Pl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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