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俄油设定合适价格上限难如走钢丝

2022年12月2日16:40 CST 更新

先是天然气，然后是石油？低于预期的俄罗斯石油出口价格上限可能促使莫斯科方面在能源市场上制造更多麻烦。

《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周四报道，欧盟委员会已提请欧盟成员国批准将俄罗斯石油价格上限设定在每桶60美元，低于最近酝酿的65-70美元水平。如果俄罗斯石油售价高于这一上限，将无法获得那些为全球约90%船只提供融资和保险的欧盟和英国公司的服务。

这个价格上限仍有可能改变，而且需要获得欧盟所有27个成员国的一致同意。波兰正推动设定更低的价格上限，以剥夺俄罗斯更多的石油收入。这些收入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提供了资金。希腊和马耳他与美国的立场更为一致，希望看到价格上限设定在70美元左右，以保护本国庞大的航运业。

美国想要保持俄罗斯石油的流动，防止推高国内通胀的能源价格出现新一轮上涨。尽管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表示不会向任何落实这一价格上限的国家出售石油，但美国认为，如果价格设定在合适水平，俄罗斯将会愿意在七国集团(G7)的条款下出售石油。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举，特别是在目前并不完全清楚俄罗斯石油售价几何的情况下。根据标普全球大宗商品(S&P Global Commodity Insights)的数据，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的售价比全球基准布伦特油价低30%左右，欧洲交易员对交易这种原油尤其谨慎。这表明，按照布伦特原油目前的交易价格计算，俄罗斯原油的价格约为每桶62美元。

其他一些人则认为二者之间的价差要更小一些。面对全球最严厉的制裁之一，伊朗原油交易价格比全球基准油价低大约25%，高盛(Goldman Sachs)由此估计，俄罗斯原油的售价可能比全球基准油价低20%。如果是这样的话，俄油价格上限可能需要高于60美元，才能在周一如期生效时不造成混乱。

这种模糊性使得人们很难判断俄罗斯可能决定反击的临界点，这可能是欧盟耗费这么长时间来商定价格上限的一个原因。如果价格上限定得太低，俄罗斯可能会利用世界上的“黑船”独自将原油运往全球市场，而不需要西方的保险。这些船龄较长的油轮会在航行时关闭应答器，通常运输委内瑞拉等国的石油货物。美国正放松对委内瑞拉的制裁。

围绕全球经济的担忧已导致能源价格下跌，俄罗斯的收入最近因此受到打击。根据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简称IEA)的估计，俄罗斯10月份石油收入为173亿美元，此数据高于乌克兰战争前的水平，但低于6月份的219亿美元。Bernstein Research表示，普京政府预测，2023年俄罗斯预算赤字与GDP之比为2.4%，前提是假设俄罗斯明年能以平均每桶75美元的价格出售石油。

通过切断管道天然气供应，俄罗斯已在欧洲制造了一场能源危机。石油市场的全球化程度更高，有鉴于此，若俄罗斯企图在该市场重演欧洲天然气危机，则波及范围将更广泛，但效果会更分散。考虑到普京政府财政收入对石油的依赖程度高于天然气，这些行动也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过，油价上限对俄罗斯的伤害越大，该机制反噬石油市场的风险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