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報導】香港保護兒童會轄下「童樂居」發生大規模虐兒事件,至今20名職員被捕,涉及35名兒童受虐。「童樂居」內爆出有兒童被扯耳、掌摑體罰、被扯起衣領再扔落墊上等虐兒狀況,直至去年12月有市民看到幼童在操場受虐,才揭發事件。保護兒童會聯同獨立檢討委員會今交代中期檢討報告,確信兒童會管理層一早察覺「童樂居」兒童普遍受粗暴對待,但沒有任何人干預,機構主管亦只是作出溫和提示,員工對提示敷衍了事,同事間更是互相「提水」主管在場,整個監督制度「完全崩潰」。兒童會執委會主席夏穆會上鞠躬道歉,宣布總幹事蔡蘇淑賢及童樂居院長崔惠英辭識,承諾逐步更換全部護理員,但拒絕關閉「童樂居」,「童樂居」 將會繼續營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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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虐待與粗魯僅一線之差」

香港保護兒童會執委會主席夏穆和「童樂居事件」獨立檢討委員會主席黃嘉純下午見記者,其中黃嘉純稱事件令人心痛,會將事件引以為鑑。香港保護兒童會在記者會後才公布中期報告,詳列兒童會就事件之定性,並列出部份幼童受虐行為。

兒童會在報告中指出,發現「童樂居」幼兒照顧員對兒童的處理方式「普遍地粗魯」,「缺乏關心,沒有考慮兒童的感受和尊嚴」。兒童會又稱「粗魯的處理方式並不總是相當於虐待」,但當相關行為再進一步時就會構成虐待;又指「粗魯行為是幼兒工作員的權宜之計」,目的是確保兒童安全,或避免風險,但對幼童來說實為冷漠行為。

10種施虐方式 報告不能盡錄

兒童會根據閉路電視列出部分涉嫌虐待的行為,包括兒童被提起衣領扔在墊子上、耳朵被揪、被掌摑體罰;原為站立的兒童,其頭部遭猛推至倒臥床上;兒童手臂被搖動、整個人被拋向舖有軟墊的牆上;兒童被照顧員用踢的方式移動;幼童起床後站立,被人揪住耳朵,迫使躺下;兒童被「重重地放在」活動區內,撞倒其他幼童;及被照顧員用手指戳臉。

報告又指出,監察毫無系統,及沒有記錄,院長及其他高層完全放任,僅稱「信任成為專業人員的幼兒工作員」。兒童會確信,管理層一定早早察覺幼童普遍被粗暴對待,但同時認為行為可以接受,因此沒有干預。

報告也提及,由於主管人員只是發出溫和提示,而照顧員又對其敷衍了事,或者置若罔聞,員工之間的互相監督制度可以謂「完全崩壞」。另外,兒童會相信在更嚴重虐待行為發生時,主管人員可能不在場,因為照顧員當見到主管在附近時,照顧員會互相提示,而員工間亦從未向上級匯報過任何違規行為,而機構亦未有任何定期審查閉路電視的制度。黃嘉純在記者會上形容,這些行為已經在「童樂居」形成一種習慣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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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視而不見 舊員工教新人「不要為兒童帶來溫暖」

夏穆在記者會上解釋「童樂居」人手流失問題嚴重,他將虐兒事件歸咎於「難請人」,因為設施二十四小時運作,每更工時長,更數又不固定,大部分受相關培訓的人,受訓後都選擇成為幼稚園教師,不會應聘為照顧員,他又指疫情再度爆發後令義工數目大減,員工的工作量沉重。

報告中提及「童樂居」有嚴重的內部問題,報告指超過七成員工工作經驗不足3年,大部分人缺乏照顧兒童的經驗,以致管理層不採取苛責懲罰的員工管治方針。更甚是,舊員工將不良的工作模式傳給新人,包括粗暴對待兒童的行為。新人甚至被告之「不要採取任何可能為兒童帶來安慰和溫暖的做法」,因為做法可能吸引兒童要求更好照顧。舊員工認為良好對待幼童會增加工作負荷,因此主動勸喻新人「不要善待幼童」。

記者會上兩名代表被追問「童樂居」會否關閉,黃嘉純指事件令人心痛,但稱「童樂居有必要繼續運作」,因為設施正照顧其他兒童,又指事件不是關閉童樂居就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