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首近期寫的詩,講我做為一個母語是國語、在學廣東話的00後,唯一可講的「香港情懷」,當初並不是一次把它寫完,至於背後的原因和故事,過一陣子會在我的另一篇文章提到。

這首詩建議配合食用的歌是粉紅A的香港香港,「我會說香港/還未到對岸/隨時受到踫撞/你我要抵抗」。



反反覆覆的呢喃著幾個地名
從夏愨道、干諾道到觀塘、尖東
不熟悉的發音啞啞的模仿著
曖昧卻陰陽各異的九聲在此時略嫌複雜
被唇齒在無意間
壓成了稜角太過方正的幾條摺線
分割出跳躍而反覆的四季
或在茶餐廳,或在想像中的廟街攤檔
咀嚼魚蛋、燒味和道士的叨念時
用唸出啟德二字的嘴型來細味和驚嘆
向服務生說明要凍飲 盡力發出生澀的「唔該」
夾雜否認已成寒蟬的詭辯
但這夢是某條過海隧道的冬眠
在電視機上的維港煙花,也在六月落下的初雪中

此刻發著開口夢的我
看不清自己舌頭的形狀
似太平山或獅子山
而岩壁是音節的堆砌
此時堅硬卻沒有稜角
滑落
我的喉管墜落、漂流
回到了赤臘角
想用不知名的語言念出一段段廣播
試著叫魂吧
雖然我們都再也聽不清
印象中龍寨燒衣,悠悠縈繞的叫喊
「阿婆,返來收嘢啦」
只能由螢幕看到一個個聲音
帶著我的聲帶
跳進火中,再也不歸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