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與死亡率的國際比較
香港疫症較高死亡率的官方解釋
有關香港在疫症死亡率高於國際[1]的原因，香港政府昨日提供官方的一種合理解釋如下：『第五波疫情的首5 435宗死亡個案中，約百分之88.3的人士未有接種兩劑新冠疫苗。已接種至少兩劑新冠疫苗患者的死亡率為百分之0.09，而接種一劑或未有接種的則分別為百分之0.7及百分之2.58，顯示接種疫苗絕對有助降低死亡率。』[2]
然而，與國際比較，香港的整體疫苗接種率並不低，但死亡率卻遠高於國際，日前有傳媒透過分析從管理局所得的數據，提出高死亡率可能與接種疫苗的種類有關，但政府公佈認為相關的報導有『誤導性，...表示遺憾』。政府公佈強調，『就接種疫苗的死亡患者中接種疫苗種類的分析較為複雜，需要探討每宗死亡個案的個別情況，例如死者年齡及長期病記錄等，此外，亦要考慮較多長者接種科興疫苗的因素，不應隨便下定論。』[2]
政府就此提供有關死亡個案及接種疫苗種類的年齡分佈資料，圖1是其中有關累計死亡個案數目的年齡組別分佈，政府的數據報告指出：『70歲或以上長者佔死亡及重症個案的大多數， 遠高於他們所佔的人口比例(13%) 』，數據顯示70歲或以上長者的累計死亡個案高達5159人，佔全部個案的87.35%！
政府的數據報告提供有關累計死亡個案與接種疫苗人數的年齡組別分佈 (圖2)，其中最高死亡率的80歲或以上及70-79歲人士組別分別有高達73%及64%是沒有接種疫苗(紅色柱)，有17%及23%是只接種一針(橙色柱)，因此報告認為『大部份死亡個案是未接種疫苗的人士』[3]，政府公佈總結：『接種疫苗絕對有助降低死亡率』[2]。
而全港的80歲或以上人士在疫苗接種率是所有年齡組別中最低，只有56.2%，當中還有差不多五分一是只有接種一針 (圖3)。換言之，若接種疫苗對減低死亡率有幫助，80歲或以上長者的死亡風險因而較高。
紐西蘭在疫苗接種率的年齡組別分佈
香港政府提供的解釋也合理解釋為什麼紐西蘭與香港在確診人數的速度與幅度相近，但香港的死亡率卻遠高於紐西蘭 [1]。圖4是紐西蘭的疫苗接種率的年齡組別分佈，情況與香港有明顯不同，在紐西蘭年齡愈高的組別，接種率愈高，在75歲或以上的組別全部達到100%，而且全部已完成接種兩針，只有5-11歲組別的接種率低於九成。
比較其他國家在疫苗接種率的年齡組別分佈
紐西蘭的情況是國際上的較為普遍的情況，即年齡較高的組別一般在疫苗接種比例都較高，這與各國在積極鼓勵長者接種疫苗的措施有關。譬如以澳洲和瑞士為例，根據Our World in Data 的數據，兩國在疫苗接種率的年齡組別分佈均是年齡愈高接種率愈高，而且長者的接種率都高達九成以上 (圖5)。這些數據都合理解釋香港為什麼死亡個案不但集中在長者，而且死亡率遠高於國際。
圖7是根據Our World in Data 有關香港整體在COVID-19疫苗完成接種的年齡組別分佈，由60歲以上組別開始出現與以上三個國家相反的情況，即年齡愈高的組別反而出現接種比例愈低，在第五波爆發前80歲以上組別的接種率低至約兩成，現時最新的接種率已急升至近四成，希望有助減低死亡率。
死亡率與接種疫苗種類關係
有關死亡率與接種疫苗種類的關係，香港政府的公佈提供有關在80歲或以上年齡組別中接種不同種類疫苗的死亡率如下：『已接種一劑克爾來福疫苗的死亡率為百分之5.83，已接種一劑復必泰疫苗的死亡率為百分之3.44。已接種兩劑克爾來福 [Sinovac - CoronaVac] 及復必泰疫苗 [Pfizer/BioNTech - Comirnaty] 的死亡率分別降至百分之2.95及1.51。』[2]然而，政府公佈並沒有就此作出任何結論，認為『要考慮較多長者接種科興疫苗的因素，不應隨便下定論。』[2]
比較接種各類疫苗比例
現時未有找到各國在接種疫苗種類的年齡組別分佈，根據Our World in Data的數據，只有整體的接種疫苗種類的數量。譬如香港主要接種兩類疫苗，最新的數字顯示接種Sinovac的針數接近六百萬，約為四成，而Pfizer/BioNTech的接近八百萬，約佔六成 (圖8)。這與其他國家的情況不同，譬如以歐盟為例，接種Sinovac的比例極低(圖9)。
新加坡有關接種不同疫苗種類的死亡率分析
今年1月10日彭博[7]報導有關新加坡衛生部研究疫症死亡率與接種疫苗種類的分析，其中以每十萬人的死亡個案計算，有高達80人屬沒有接種疫苗，11人屬接種Sinovac，7.8人屬接種Sinopharm，6.2人屬接種Pfizer/BioNTech及1人屬接種Moderna (圖10)。數據與香港的非常相似，絕大部份的死亡個案均屬沒有接種疫苗人士，雖然報告指接種mRNA種類疫苗的死亡率較低，但除了Moderna的死亡率特別低外，其他三類疫苗的死亡率相差較少，但其中兩種在比例和次序上均與香港的相似，但不知該差別是否具有統計學上的有效意義。
在國際期刊有關疫苗種類的效用研究
雖然有關疫苗種類的效用(effectiveness)受多項因素影響較難確定，但有關各種疫苗種類的功效 (efficacy)仍可透過實驗室進行研究，有效控制其他因素。現已有愈來愈多這些實驗室研究，最新2022年3月在自然期刊刊登的一篇有關溝針對Omicron的功效研究[8]可供參考。
參考
[1] 姚松炎(2022)第三階段比較紐西蘭與香港的Omicron疫情，方格子，3月12日。https://vocus.cc/eyanalysispoliecon/622c4894fd897800010e3745
[2] 香港政府(2022)政府澄清有關2019冠狀病毒病死亡個案接種疫苗情況的報道，3月21日。https://www.info.gov.hk/gia/general/202203/20/P2022032000629.htm?fontSize=1
[3] 香港政府(2022) 2019冠狀病毒病第5波數據 (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3月21日00:00)，3月21日。https://www.covidvaccine.gov.hk/pdf/5th_wave_statistics.pdf
[4] New Zealand Ministry of Health (2022) COVID-19: Vaccine data，March 21. https://www.health.govt.nz/covid-19-novel-coronavirus/covid-19-data-and-statistics/covid-19-vaccine-data?fbclid=IwAR2PYL1TNzsLjuxJYNY-2P-04_6VwH-zYcoIJGhEwO9ihfXhmgSRcxpECU4
[5] Our World in Data (2022) Share of people who completed the initial COVID-19 vaccination protocol by age, March 21. https://ourworldindata.org/grapher/covid-fully-vaccinated-by-age?country=~HKG
[6] Our World in Data (2022) COVID-19 vaccine doses administered by manufacturer, March 21. https://ourworldindata.org/covid-vaccinations
[7] Wei, L.D. (2022) Singapore Breaks Down Covid Deaths by Vaccine, With Moderna Seeing Lowest Rate, January 10.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2-01-10/singapore-lists-death-rate-divergence-on-covid-vaccine-type
[8] Pérez-Then, E. et al. (2022)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against the SARS-CoV-2 Delta and Omicron variants following heterologous CoronaVac plus BNT162b2 booster vaccination, Nature Medicine | VOL 28 | March 2022 | 481–485.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2-01705-6.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