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黑色幽默和人性普遍的缺陷。


有一個叫 馬蹄鐵理論(the horseshoe theory) 的說法,是指一個極端與另一個極端的相似性,比起和中間的相似性來得多。理論只是理論,和現實世界總有些差距,不過一個理論也不會完全的錯,總有它合適的場景。

一個極端和另一個極端在某些地方總是相當的共鳴。

比如能成為一極的,總是對自己的視力與分辨力無比的自信,認為自己的世界觀建構是堅實的,是可以不證自明的。

比如神權鬥士總是認為自己的神學信條在眾多宗派中才是唯一,認為自己代表了神意,然他們通常祈禱的時間遠比其他人少,把政治狂熱當成信仰虔誠,還真的認為在自己相信版本的「救贖論」中會得救,他們認為只要人人信教,天下就會太平。

比如 NazBol (納粹布黨) 雖然嘴上反建制說要「解放人類」,實際上他們總是意淫「我即是政府,政府就是我」,NazBol 可以複讀資本主義如何異化人們,然而他們的行為往往視人命為工具,做的東西比資本還異化,這群人覺得自己一旦成為政府與建制後,世界就會往「正確」的方向走。

他們能作出一些很病態的行為,一些非常幼稚小學生的行為,因為他們真的相信「天命在我手」,這也是馬碲鐵的融合之處,他們信的不是這或者是那,他們信的是自己代表天命。

法家中有一個「道法」的說法,就是法家人物把自己的政治見解,套上了道家的世界觀與形上論,認為自己的作法就是符合「道意」的,秦始皇是如何如何的偉大,他的功業永世不朽 - 是因為始皇帝合符「道」,而始皇就是「道」在人世至高無上的化身。

在馬碲兩端的人們,視自己坐擁天命,他們痛恨自己的天命論同行 - 那是他們的「同素異形體」,但他們更痛恨「懷疑天命」的人們,是謂「信仰不絕對,就絕對不是信仰」。

若干年前,有一個老頭叫蘇格拉底,在故事,蘇格拉底去廟裏被祭司告知「神諭說蘇格拉底你就是世上最有智慧的人」,但蘇格拉底就不相信「我怎可能是世上最有智慧的人呢?」,於是他就四處找人作「智慧的碰撞」,想說服自己那些出名的有識之士其實比自己更有智慧,蘇格拉底就這樣做當然得罪人,後來他的罪名有一條還是「不信神 / 不敬神」。

故事是故事,離事實有一定距離,但其中的一些模式在若干年後還是共通的,蘇格拉底並不一定是不相信神,他只是不相信那些「自恃天命」的人,然後「自恃天命」的人就炸毛了。

NazBol 類的人們,他們總是把資本異化帶在口邊,但實際上做的東西非常病態,比資本還異化,嘴上可以講各種大義,但對同志自相殘殺來說卻是毫不手軟,而他們能極快的合理化自己的行為,說這是「革命的奉獻」,這並不是個例,他們可以是低配版的紅色高棉波爾布特,可以是低配版日本連合赤軍的永田洋子重房信子

神學鬥士 其實並不尊重自己的信仰,真正尊重自己信仰的人不會把神看得如此的兒戲,兒戲到能各種「我代表神」「我這樣做是符合神意」,他們花在禱告的時間還不及他們意淫各種「我代表」的時間長。

這群「天命小清新」善於意淫,富有阿 Q 精神,他們還真的覺得自己知曉甚麼是「天命」「神意」,但要是真的細察他們的神學觀與世界觀,其中可以發現略多殘缺之處。

世界近年這類小學生與病態人士越來越來,「懷疑天命」的人們並不一定不相信有天命的存在,他們有些人只是不相信天命能被小學生與精神病態的人代表。

秩序不是不需要,但由視力模糊把電燈當成太陽的人們建立的秩序還是免了吧,他們在乎的也不是甚麼天命,他們只在乎天命有沒有在自己手上,這是「天命小清新」共通的奇妙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