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结束防疫又来|流水帐
今天最高气温35摄氏度,这几天以每天降一度的节奏,高温的施虐欲似乎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仍旧依依不舍。
但重庆的山火,终于扑灭了。每天到处有人发关于志愿者、消防队员的照片、视频,烘托一种“众志成城”、“重庆人民打不倒”的悲壮情绪,却鲜见真正的受灾者面孔。我好像从2008年汶川地震后,便对这样的宣传模式产生了逆反心理,以至于无论怎么激昂的配乐,也已经激不起半点我对于“摩托大军奋不顾身往山上冲”这种画面的感动了。救火无论如何不该是普通人的事,志愿者也许抱持的是朴素的热情,但官方不该火上浇油,鼓励普通人往火里冲,那怕是送物资。物资不到位,是政府工作不力,那些骑摩托车往山上冲的,为什么不是军人、警察、公务员呢?当然,假如真的是后者了,那可能视频照片大特写就更得铺天盖地了。
并非支持军人、警察、公务员奋不顾身,没人该奋不顾身,一切都该有科学方法、管理做依据,不能仅凭一股冲劲。但每次官方救灾宣传,只能看到冲劲,看到义无反顾,看到舍小家保大家,让人厌烦。
后来有消息说一些照片是AI特效(啧啧!),并非真实的现场。这在正常社会应该是很荒谬的事,但在我们这里,一切荒谬都是正常的。
高温、山火、防疫,重庆人民度过了一段艰难时光,一些人基至失去了生命,但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赢了!
真实的人类悲欢,我在《故事FM》上听到了一点。最近一期,录了几个重庆人的声音日记,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园林绿化相关工作人员的讲述,说是高温以来,很多绿化带里的植物枯萎了,往年,手抚上树叶是柔软冰凉的触感,如今成了莎莎声响。一些叶子,还是绿色的,但已经被烤干了,落到了地上。
傍晚去父母那边,把药放满药盒,刚好吃到一颗不盛。我坐在餐桌上放药,老妈坐在对面看。念叨说让我教她,哪个盒子里放哪个药,以后她可以自己放。我说如果你能搞清楚这个,就不用放盒里了,更不用教,你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呢,还用教?她一定会被搅晕的,虽然并没那么复杂。
《This Is Us》第六季里,Jack把妈妈从家暴父亲的魔掌里解救出来,送她去异地开始新生。俩人约定每个周日晚上六点打电话,不见不散。当妈的自不必说,Jack也很遵守约定,到时间就守在电话旁。但每次拿起电话,也不过例行公事般寒暄几句,老妈总说“Don't let me keep you.” Jack便如蒙大赦一般,飞速挂上电话。我觉得这很像我,每天去看他们,经常一起散步,但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妈妈去世后,Jack赶去参加葬礼,才知道妈妈在那里养了一只猫,基至还交了个男朋友。
我有时会想,我这一辈子写下的这些字,合起来应该足以诠释我这个人十之七八,我的欲望、敏感、善良、偏执、孤僻、怯懦、彷徨、邪恶,基至我的另一种人生,不在这里就在那里。等我死了,有在乎的人会读到吗?读完了掩卷沉思: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竟然不知道!
我们周围的小区和街道,因为有几个确诊而被封了七七八八。刚消停没几天的我们小区,防疫神经再次紧绷,又开始连续核酸。那扇本月开放时间不足三分之一的后门,也再次被上了封条。我在群里阴暗怪气了一下,说这个利用率,不如永久拆除的好,既省钱又省电。有人说,这也是遵守社区的防疫规定,不是物业的错。我说对啊,大家都没错,鬼错了。但这次,没有人跳出来说我不顾大局,叽叽歪歪。
晚上九点出门跑步六公里,配速6分40秒。如今,跑进7分钟对我来说都是值得晒一下的成绩,大多数在七分外。一些马拉松比赛最近跃跃欲试,长沙马拉松甚至已经完成了报名工作,等待抽签。成都的龙泉山100公里越野也在造势,还有那个“大满贯候选”成都马拉松,昨天看到有篇文章说正在招商。LF那天发了龙泉山的报名链接给我,我说这些组织者可能实在活不下去了,又想赚我们的利息,我不上这个当了。
半个锦江区都“静默”了,不只是小区和商户管制,道路都封锁了。这种心理状况,怎么办马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