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居家日记|第十一天
按照昨天提到的小道消息解封标准,昨天应该是天府新区解封的日子。临近午夜,果然看到通知,之前的中风险降级为低风险之后,全域“低风险区同步解除”。但是直到今天晚上,天府新区依然是“原则居家”状态。这就是中国如今的奇妙之处,官方文件语焉不详,基层执行便从严。像是每三天一次的“原则居家”通知,每到第三天的晚上,很多人就问:是不是过了十二点没有通知出来,就表示解封了啊?得到的回复通常都是:没有通知就继续执行之前的通知。然而之前的通知明文规定有效期三天。所以其实一切别说依法了,就算依随便什么疫情防控办公室的文件,解释权也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民众驯顺,政府便肆无忌惮。
昨晚睡前看了锡兰的电影,《五月碧云天》,恰纳卡莱的乡间在锡兰的镜头下,是灵动的、活着的。看完去豆瓣标记,才知道电影里的双亲角色,也正是锡兰的父母所扮演。就突然觉得创作者真幸福啊,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梦想、记忆,统统打造成永恒。父母会离世,但电影会永远留下来,而且人们会知道他拍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父母。
如果不是防疫,没准我已经从伊斯坦布尔打个来回了。19年时规划的20年下半年海外马拉松之旅,便是伊斯坦布尔马拉松。我对这个城市,甚至土耳其这个国家的全部感情,都来自于两位伟大创作者的情感输出,一个是导演努比锡兰,另一个是作家奥尔罕帕慕克。
我在看伊丽莎白时期的英剧时,常常会惊叹于英国乡间的美。但那是另一种东西,过于精致、显然经过雕琢。而锡兰的乡村之美,是光、是影、是吹过树顶的风、是飘过山头的云,你看了会知道那地方并不发达,但你偏偏就是会爱上它。
不知道是睡眠不足的原因,还是看电子屏幕太久造成疲劳,我今天一直觉得眼睛很涩。两次尝试午睡,都浅尝辄止,起来后也并没有改善。这时体会到老妈的无奈,她过去差不多半年里,大部分时间强烈畏光,看不了电视和手机。而我一直想闭眼休息,却无论如何抵制不了无所不在的屏幕。我有两台电脑,一台iPad,一个手机,一个电视,一个投影,三个Kindle,很多本纸书……无论我在家中的哪一个位置,它们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造成很大的困扰。
我需要出门,但出门不被允许。
我想,看电视要比看手机和iPad好一些,其码离得远,视线有更多转圜的余地。于是今天让我发现,《百妖谱:京师篇》已经更新了八话,而我还在苦苦等候。今天看了前四话,觉得节奏上有点儿问题,不及前两季,希望之后会雄起。此外,还看了会儿纸书《fire and blood》。当我打下这个书名的时候,我脑中有两点困惑,一是,我不知道iPad用外接键盘输入英文时怎样大写个别字母。二是jaehaerys这个人名应该怎么发音。前一个困惑是不久前买了iPad才有的,后一个困惑由来已久。Targaryen 人的名字总让人挠头,以前读《冰与火之歌》的时候,不懂怎么发音还可以借助电视剧找答案,这回没有电视剧,我就抓瞎了,只好自己生造,可又没有多少信心,总觉得别扭。据说最近上映的《龙之家族》拍的并非前期征服和巩固江山的故事,而是王朝末期衰败和灭亡的故事。我还没开始看剧集,打算读完原著再说。
前天晚上跑步历险,回来后一度想就此打住,不跑了。但今天,“灵魂再度无法控制对自由的渴望”,加上眼睛不适,最后还是决定自由险中求,趁着月黑风高,再去试它一试。凭着我对地形的熟悉,我知道只要我克服怕鬼心理,他们大概率发现不了我。果然,我在支路上绕圈时,看到巡逻车闪着警灯驶过。和前天不同的是,前天是两辆车,今天是一辆车跟着一辆摩托。后来,我就是差点被摩托车发现,他大概是结束巡逻任务走小路回家。好在,我远远地看到警灯,趁他停在拐弯处不知道干什么,我转身跑进更小的岔路。后来当我经过那个弯道时,看到旁边水塘里有微弱的光点,原来有人在黑暗中钓鱼。他停下来,想是劝人回家,也并没有怎样严厉。我想,也许不是警察,是城管或者保安也有可能。
今晚跑了十公里,回来在家庭群里报平安,俩姐又在劝我别跑了,危险的。而就在刚才,过了11点钟,在老妈本该早就进入梦乡的时间点,她打电话来,确认我有没有回家。
我想了下,我过去多年干过很多在她们眼里算得上相当大胆的事,没有这些事,便不够成今天的我。而没有今天的我,未来又何从谈起呢?
PS:这篇日记刚发表,看到天府新区解封的消息,发布在二十几分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