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兑潮后美国银行业第一季度财报注定哀声一片，但大银行可能除外

2023年4月14日16:15 CST 更新

这个财报季，银行是越大的越好。

促使硅谷银行(Silicon Valley Bank)和Signature Bank相继倒闭的一波存款挤兑给小银行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对大银行的影响，导致近年来助长银行盈利能力的那种低成本资金枯竭。

甚至在上个月银行业动荡之前，各银行就已在将利率上升的更多收益转移给客户了。现在，预期中的放贷收缩可能会进一步削弱银行的盈利能力，而银行债券投资组合的账面损失可能会限制它们向股东返还资本的能力。

这种痛苦很可能不会在整个行业里均摊。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的分析师对13家美国最大银行2023年每股收益预期的下调幅度中值为4%，对2024年预期下调15%。对于中等规模银行来说，前景要糟糕得多：摩根士丹利分析师对这些银行2023年和2024年的每股收益平均预期分别下调了17%和27%。

Evercore ISI分析师在上周的研报中说，对中等规模银行来说，这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一个财报季，“许多事情都在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前路“荆棘丛生，可能还有不少坑”。

花旗集团(Citigroup Inc., C)、摩根大通公司(JPMorgan Chase & Co., JPM)、浦瑞兴金融集团(PNC Financial Services Group, PNC)和富国银行(Wells Fargo & Co., WFC)定于周五市场开盘前公布第一季度业绩。其他银行的财报将于下周出炉。

美国银行业存款规模在2022年4月达到了峰值，也就是美联储开始上调基准利率以对抗通胀后不久。在之后的几个月里，资金外流情况从涓涓细流到今年3月发展成为汹涌洪水，人们对硅谷银行和Signature商业模式的担忧引发了更大范围的银行挤兑潮，令这两家银行不堪重负。

根据美联储的数据，3月1日至3月29日期间，约有3,120亿美元的存款流出银行系统。美国最大的25家银行在这一期间吸纳了180亿美元存款。同一时期，美国所有排名在25名开外的银行共计流失了约2,120亿美元存款。

存款是银行的命脉，面对可能有更多存款流失的风险，许多银行提高了存款利率。与此同时，融资方面的不确定性意味着银行贷款负责人可能需要减少新贷款的发放。

无论是提高存款利率还是减少放贷，都会蚕食银行的信贷业务利润。在硅谷银行和Signature倒闭后，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对中等大型银行2023年净利息收入的预期降低了0.5%。他们对中等规模银行的净利息收入平均预期降低了7.1%。

消费者和企业已准备好迎来信贷紧缩的更困难时期。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研究人员发现，有更大比例的受访家庭表示在3月份更难获得贷款，难度超过2013年开启这项消费者预期调查以来的任何月份。

如果有更多银行被迫亏损出售了部分债券持仓来满足储户的提款要求，那么第一季度银行业利润也可能受到打击。

美国的银行在疫情期间大量购买债券，当时美国政府的刺激措施和疫期援助计划给银行的资产负债表总共带来了数以万亿计美元的新存款。通常情况下，银行的这些投资组合尽是违约风险低的固定利率债券。但当利率去年开始攀升时，银行所持债券的价格下跌，使银行出现账面损失。

据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ederal Deposit Insurance Corp., 简称FDIC)的数据，截至去年第四季度末，银行投资证券的未兑现损失总额为6,200亿美元。此类证券投资的账面损失并不影响银行的利润，除非它们真的需要出售债券，但是大多数银行不愿意那么做，因为此举可能意味着银行陷入了困境。

Silvergate Capital Corp. (SI)在今年早些时候出售了所持债券，确认了7.18亿美元的损失。两个月后，这家专注于加密货币业务的银行宣布倒闭。在硅谷银行出售其投资组合中的债券并确认蒙受了约18亿美元的税后损失后，储户蜂拥提款。就在那一周，硅谷银行倒闭了。

会计和监管规则规定，债券投资的某些账面损失会侵蚀一些银行的资本金水平。分析人士认为，这一点，加上对未来更高资本金要求和经济环境的担忧，可能会迫使银行削减派发给股东的股息。

一些银行已经在这样做。身陷困境的First Republic Bank (FRC)在遭遇硅谷银行倒闭引发的存款挤兑后，于3月中旬暂停了向普通股股东派息。上周，First Republic Bank宣布面向优先股股东的派息也将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