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参议院共和党研究报告：新冠病毒出现与中国实验室面临生物安全问题时间重合

Warren P. StrobelMichael R. Gordon

2023年4月18日11:50 CST 更新

美国参议院共和党新发布的一份关于新冠疫情起源的报告显示，2019年11月，中国一个进行复杂冠状病毒研究的实验室面临一系列生物安全问题，引起了北京方面高层官员的注意，这与新冠疫情出现的时间重合。

该报告由参议院卫生委员会(Senate Health Committee)的一名共和党成员周一发布，描述了当月一系列原因不详的事件，并得出结论，认为新冠疫情由实验室事故引发的可能性高于动物感染人类的自然方式。《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了这份最终版本的报告。

这份长达300页的文件基于一个专家团队的工作，使用了开源报告，包括医学研究、科学期刊和大量中国政府文件。

报告估计，新冠病毒首次出现在2019年10月28日至11月10日之间，比中国政府的时间线早了几周，与美国情报部门负责人先前的评估接近。

该报告称，一名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国研究人员显然在2019年11月就开始了一项疫苗工作，疫苗针对的正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 (SARS-CoV-2)；报告援引了相关研究所需的时间，这一时间被记录在2020年2月提交的专利申请文件中。报告指出，2019年11月“早于已知的新冠疫情暴发时间”，暗示中国的一些人在更早时间就知道了该病毒。

报告称，大约在同一时间，武汉病毒研究所(Wuhan Institute of Virology)曾不同寻常地强调要提高生物安全规程；该研究所位于疫情最先暴发的城市武汉。采取的举措包括：一名来自北京的高层生物安全官员视察了该研究所；该研究所对工作人员展开了补救性生物安全课程培训；紧急采购新的安全设备。

在经过18个月的研究后，负责上述参议院报告的团队承认，他们无法确切地查明这场疫情的源头。新冠疫情已在全球造成690万人死亡。

以前的许多大流行病都是从携带病原体的动物感染人类开始的，这种情况被称为人畜共患传染。一些科学家说新冠疫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其中部分科学家指出，2020年做的基因序列表明武汉的一个市场上曾有对新冠病毒易感的貉。

参议院卫生委员会的调查人员研究了这两种假设。参议院的报告说：“不过，多数间接证据支持这是一个无意的研究相关事件的假设。”

负责这项研究的生物防卫专家、前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助理部长Robert Kadlec说：“尽管似乎存在此类事件是人畜共患疾病的先例，但证据并不支持这一点，现有证据似乎证明了相反的结论。”

Kadlec领导的团队包括一名流行病学家、数名生物防御专家、律师和一名美国国务院中国问题专家。他们得到了一个外部咨询小组的帮助，该小组的成员包括退休情报官员、三位前美国国家实验室主管和其他人士。

堪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马歇尔说，“有大量证据表明，新冠病毒源自中国武汉一个实验室无意间的泄漏事故”。

图片来源：Bill Clark/CQ Roll Call/Associated Press

关于新冠疫情起源的争论已被赋予强烈的政治色彩，一方面是病毒学家和其他科学家，他们引用的证据表明可能是自然传播所致；另一方面是一些研究人员、国安人员和政界人士，特别是共和党人，这些人说他们引用的其他证据表明是实验室泄漏。这些分歧，再加上中国政府透明度的缺乏，都阻碍了确定新冠病毒最初如何感染人类的行动。这两派的研究人员都说，了解新冠疫情的起源对预防或遏制未来的疫情或许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不是很确凿，但肯定有大量证据表明，新冠病毒源自中国武汉一个实验室无意间的泄漏事故，”发布这份报告的堪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马歇尔(Roger Marshall)表示。“我们将无法在刑事审判中证明这一点。但我确实认为，如果这是民事案件，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让我们说服陪审团。”马歇尔是参议院卫生委员会的成员。

该委员会的民主党多数派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这个民主党多数派由佛蒙特州独立参议员桑德斯(Bernie Sanders)领导。

中国国家卫健委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中国已反驳新冠病毒可能从国内一个实验室泄漏的说法，并暗示该病毒是在境外出现的。此前中国限制了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简称WHO)调查人员的接触范围，并拒绝给出WHO要求的一些信息。

参议院的这份报告对去年10月的临时版本进行了扩展，临时版也支持新冠病毒来源与某项研究有关的说法。

熟悉该机密文件的人士说，美国国家情报总监海恩斯(Avril Haines)办公室最近向国会提交了一份扩展后的情报报告，更详细地说明为何美国能源部改变了看法，得出低置信度的结论，认为新冠大流行可能因实验室泄漏而起。《华尔街日报》于今年2月首次报道了能源部的结论变化。

知情人士说，能源部的结论是，新冠大流行可很能是由实验室泄漏引起的，因为有新情报显示当时武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正在对这种病毒进行研究。

美国联邦调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FBI)也支持实验室泄露的说法，置信程度为中等，这一判断是在拜登政府2021年下令进行的评估中作出的。但知情人士说，FBI关注的是武汉病毒研究所的冠状病毒研究，而不是武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另外四家美国情报机构倾向于自然传播的理论，置信程度低。海恩斯办公室在2021年评估报告的非保密版本中说，尽管存在分歧，但所有这些情报机构都认为，新冠病毒通过实验室相关事件泄漏或通过接触受感染的动物而传播这两种假设都是“合理的”。

参议院的新报告聚焦武汉病毒研究所，该研究所长期以来一直是实验室泄漏假说支持者的目标，因为这个研究所在西方专家认为不完善的生物安全条件下进行了大量冠状病毒研究。

该报告称，中国在生物安全方面的进展落后于其对高致病性微生物的关注和研究。报告表示，很明显，中国对复杂冠状病毒的研究、政府对取得科学突破的要求以及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生物安全问题等因素的交织程度在2019年夏末秋初达到顶峰。

武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摄于2021年。

图片来源：Thomas Peter/REUTERS

这份报告称，根据武汉病毒研究所自己的报告，2019年11月19日，一名中国生物安全高级官员从北京前往该研究所，带去了中国领导层关于生物安全工作面临复杂严峻形势的指示。报告称，中国紧接着又为武汉病毒研究所以及武汉的其他研究机构进行了为期两天半的补救式生物安全培训。

报告称，在上述官员访问当天，武汉病毒研究发布了一份关于采购空气焚烧装置的简短通知，旨在解决生物安全高压灭菌器的一些问题或故障。这种高压灭菌器通过加热和加压来杀死微生物。报告称，这是2019年发布的旨在解决生物安全方面明显缺陷的众多采购通知和专利申请之一。

这份报告还提到，根据中国的流行病学数据和美国驻武汉领事馆的观察结果，2019年10月和11月，武汉市流感检测呈阴性的类流感病例有所增加。

当时，卫星图像显示，停放在武汉市一些主要医院的车辆增多，这一指标往往意味着住院率提高。报告说，这些可能是未得到识别的新冠肺炎初始病例；新冠肺炎相关情况直到2019年12月才全面曝光。

这项研究的外部顾问、曾担任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官员和情报官员的Larry Kerr表示，2019年11月初，武汉病毒研究所外一下子出现很多安保人员。他说，紧接着出现了“在实验室环境中通常看不到的”行动。

该报告说，中国军方科学家周育森于2020年2月24日申请了一项新冠疫苗专利，也就是武汉因疫情封城一个月后。

报告称，这项专利包括为疫苗相关实验对小鼠进行的血液测试数据。报告称，根据对美国疫苗研发人员的采访，从周育森工作的具体内容来看，疫苗研发工作至少持续了两到三个月。周育森后来因不明原因死亡。

新病毒的基因序列一经公布，Moderna Inc. (MRNA)便于2020年1月开始研制新冠mRNA疫苗，并在几周内完成了第一批疫苗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