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Republic的问题一时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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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rew Ackerman / Corrie Driebusch

First Republic Bank (FRC)在艰难求生的道路上正面临一个严峻的现实：似乎没有好的解决方案可选。

无论是怎样的解决方案，都可能需要由监管机构、美国政府或其他银行提供相应的援助。但愈发黯淡的经济前景、糟糕的放贷决策和华盛顿决策者受到的限制，对任何干预行为都构成阻碍。

如何应对干系重大，部分原因是，针对First Republic的救助方案可能会为未来如何处理其他陷入困境的银行创建一个模板。监管机构和大银行希望阻止这场危机的蔓延，同时也想避免在面对未来的银行业问题时陷入打地鼠似的困境。

First Republic周一披露，在硅谷银行(Silicon Valley Bank)和Signature Bank倒闭后，该行在第一季度流失了约1,000亿美元的存款。存款外逃曾促使美国11家大银行在3月份向First Republic存入300亿美元，希望能稳住局面。

这个救助举措在短时间内发挥了作用，但并没有解决更大的问题：First Republic专门面向富裕借款人提供巨额抵押贷款，通常利率很低，但这种商业模式已不再适用。现在，First Republic拥有一大堆贷款，这些贷款在当前的利率环境下定价不当。

据知情人士透露，First Republic最近向这11家银行提出了一份新的救助方案。其中提议的一项计划是，其他这些银行以高于市值的价格购买First Republic的贷款或/及证券。

First Republic的一名发言人不予置评。该行周一表示，自第一季度开始以来，留住了97%的客户。

First Republic发布的财报显示了形势有多严峻。该行本已走势艰难的股票周二下跌了近50%，周三下跌了30%，后市收报5.69美元。由于波动的原因，该股在周二和周三多次暂停交易。

从本质上讲，股市是在说，在目前的状态下First Republic的股票几乎一文不值。

“此刻在我看来，股票投资者很难有好的结果，”Autonomous Research的美国银行分析师David Smith称。“摆在桌面上的所有选择似乎是要么股价全部蒸发，要么就被严重稀释。”

自这场银行业危机3月初爆发以来，该行市值已缩水95%，这一跌幅甚至远超其他一些被认为可能存在问题的银行，比如PacWest Bancorp或Western Alliance Bancorp。

First Republic Bank的资产负债表上大部分是贷款，截至3月底的贷款总额约为1,730亿美元。与此同时，单户住宅抵押贷款在这些贷款中占了非常大的比重，数额约为1,000亿美元，其中许多笔贷款是在利率远低于今日水平的情况下发放的。

结果： 截至去年12月31日，根据其贷款的市值，First Republic有大约220亿美元的未兑现亏损。尽管该数字可能在第一季度有所收窄，但未兑现亏损的规模仍然很大，使得该行很难找到买家。

与此同时，存款挤兑迫使First Republic依赖其他更为昂贵的融资。在这种情况下，该行很难产生利息收入，而且到了某个时候可能根本无法产生利息收入。

Janney Montgomery Scott的董事总经理兼分析师Tim Coffey说，First Republic的盈利能力从来没有特别强过，现在该行没有增长，而且借贷和融资成本非常高。

First Republic试图说服其他11家银行的一个理由是：如果First Republic倒闭，这些大银行无论如何都将被迫埋单。如果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ederal Deposit Insurance Corp., U.S., 简称FDIC)向所有储户提供了担保，这11家银行会因需向一个联邦存款保险基金缴纳特别评估费而受到冲击。如果FDIC没有向所有储户提供担保，这些大银行未受保存款将面临流失。

银行向该保险基金支付评估费用，以便FDIC在有银行倒闭时有资金进行赔付。上个月两大银行倒闭事件估计已经让该保险基金损失了225亿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与硅谷银行的倒闭有关。

上述11家大银行可以通过购买First Republic的贷款或证券来获得认股权证，只要First Republic可以活下来，这些认股权证未来可能会盈利。但只有在买家愿意承担损失（本质上是在补贴First Republic）的情况下，购买部分或全部贷款才行得通。

据知情人士称，此前提出的另一个想法是，这些美国大行可将上述300亿美元存款中的一部分转为股权。但这只是将损失以及未来潜在损失转嫁给这些银行。

这些银行可能也会认为，如果保留存款的形式，收回资金的可能性更高，因为财政部长耶伦(Janet Yellen)已经暗示，如果认为银行系统有挤兑风险，联邦政府对于未受保存款可能提供保护。

知情人士称，First Republic还就获得私募资本接触了私募股权投资公司。

美国政府官员可以把这些相关银行召集起来，尝试敲定一项交易，但基本没有人认为他们可以强迫银行参与救助。金融危机后的规定极大地束缚了监管部门的手脚，令它们难以在陷入困境的公司濒临破产时提供财务援助，比如制定一些仅惠及一家银行的计划。

许多人认为，只有在接管First Republic、让股东承受损失和替换管理层并通过这些步骤安排资产出售的情况下，FDIC或许最终才能施以援手。然而，FDIC所提供支持的细节和程度将取决于他们是否会再次启用所谓的系统性风险豁免条款，这种豁免让FDIC得以为上个月破产的两家银行的所有储户提供担保。

若再次启用这条豁免规定，监管机构将可以对First Republic超过FDIC承保上限的大约500亿美元存款兜底，包括此前那些大行存入的300亿美元。

如果FDIC不保全这些储户，可能会再度引发对其他地区性银行此类存款的担忧，让小银行面临挤兑风险。但如果这样做，FDIC可能会被指责救助华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