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张图表看AI驱动特斯拉股价飙升的隐忧何在

2023年6月22日08:20 CST 更新

特斯拉(Tesla, TSLA)的市值在过去一个月里增加了约2500亿美元，关于个中理由有很多说法。而在说法列表上，投资者通常最关注的东西排在非常靠后的位置：可预见的盈利前景。

即使按照特斯拉的标准，最近这波涨势也令人眩晕。该股在长周末后在260美元上方开盘，上次达到该水平是在去年9月，此后令人失望的第三财季财报开启了一连串坏消息。

人们常常提到的一个理由是人工智能(AI)。特斯拉股价开启创纪录的13个交易日连涨走势时，大约就是在芯片制造商英伟达(Nvidia, NVDA)基于对AI应用的旺盛需求作出强劲销售预测的时候。分析投资者资金流向的Vanda Research高级副总裁Marco Iachini指出，过去一年里，小股东买入特斯拉和AI题材的时间大致相似。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分析师Adam Jonas上周写道：“我们认为，市场愿意相信特斯拉首先是一家AI公司，其次才是一家汽车公司。”

尽管AI领域最新的希望一直集中在驱动ChatGPT的“大语言模型”上，但一些投资者似乎看到了自动驾驶汽车的前景。加拿大皇家银行(RBC)分析师Tom Narayan上周发表了一份报告，提出了一种新的估值方法，认为特斯拉的汽车制造业务价值不大，但把很高的价值赋予了其对机器人出租车的承诺：有朝一日，自动驾驶出租车在某些情况下可能会取代私家车。这不是一个新的想法，但它正在引起新的关注。

今天把希望寄托在特斯拉的机器人出租车上，需要双重的信心飞跃，因为这项技术还处于实验阶段，而特斯拉甚至还不在最引人注目的试验者之列。该公司首席执行官马斯克(Elon Musk)曾经谈到机器人出租车，然而Alphabet (GOOG)旗下的Waymo和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GM)旗下的Cruise已经在旧金山和菲尼克斯等城市运营机器人出租车队，尽管是在有限的区域和条件下。

通用汽车和Alphabet以可以理解的谨慎态度向前迈进。如果GhatGPT某句话说得不对，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一辆迷路的机器人出租车造成的后果就堪忧了。优步(Uber Technologies, UBER)经历了惨痛的教训才领略这一点，2018年，它的一辆测试车辆撞上了一名行人，引发整个行业陷入低迷。缓慢的进展使得这项业务成本高昂：Cruise去年烧掉了18亿美元现金。

无论机器人出租车在大规模采用这条充满不确定性的道路上处于什么位置，以它们来解释特斯拉最近的上涨还是不能完全令人信服。过去一个月，通用汽车跑输了福特汽车公司(Ford Motor, F)，后者没有Cruise这样的业务，而Alphabet的股价则大体持平。

特斯拉将把驾驶员从汽车中解放出来而打造机器人出租车的潜力视为其现有驾驶员辅助系统(即所谓的全自动辅助驾驶，简称FSD)的延伸。这款软件为围绕该公司的AI希望提供了另一个理由。

特斯拉目前对FSD收取1.5万美元的费用，但没有记入这方面的所有收入，因为该产品仍处于测试或“beta”模式。经历了多年的失望之后，去年最后一个季度，该公司对递延收入的确认迈进了一步，当时特斯拉扩大了FSD的测试范围，而且第一季度的递延收入也高于往常。这可能是一个信号（尽管存在被操纵的可能性），表明这项技术的运行终于有所改善了。

不过，即使FSD的表现有了很大的改善，但给予它高估值也是有问题的。汽车行业的尖端技术历来只能在有限的时期内获得销售溢价，此后竞争对手会迎头赶上。没有理由认为FSD会有什么不同，这项技术可让司机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但眼睛仍不能离开路面。许多大型汽车制造商已经或即将发布类似的功能。

如果将AI的因素放在一边，特斯拉最近的涨势正好是福特和通用汽车已经就使用特斯拉Supercharger网络签署协议的时候。这些协议应会帮助特斯拉从其固定资产中获得更好的回报，然而其股价的这种反应似乎也太大了。鉴于EVgo等独立充电网络建设者的快速增长是在资本密集的情况下实现的，投资者从未真正热衷于这类公司。要说投资者突然之间认为特斯拉的充电业务具备巨大的盈利潜力，则未免有些认知失调的感觉。

所有这些线索可能交织在一起，呈现出的是特斯拉是一个拥有众多收入来源的技术生态系统，而非纯粹是一家汽车制造商。Wedbush Securities的科技分析师Dan Ives在文章中提到了特斯拉的“AWS时刻”。AWS是亚马逊公司(Amazon.com, AMZN)的云计算业务，他指的是该业务的异军突起，摆脱了亚马逊作为互联网零售商在财务上吸引力较低的阴影。

这种比较虽然发人深省，但本质上是不精确的。特斯拉拥有一些令人感兴趣的副业，包括充电和保险业务（这两项业务占其服务部门的绝大部分），以及最近增长非常迅速的储能业务。不过在可预见的未来，似乎没有什么能产生像特斯拉汽车销售那种规模的收入。

尽管最新的很多说法再次将特斯拉重塑为科技巨头，但最近的涨势有更切实的理由。Battle Road Research的分析师Ben Rose指出，这始于马斯克为Twitter任命了一位新的首席执行官，这减轻了外界对他会被这个去年收购的社交媒体平台分散精力的担忧。

特斯拉本月还更新了其网站内容，以显示其所有车型都有资格获得美国的全额税收抵免；税收抵免取决于复杂的电池采购要求。此前，该公司的大多数车型只能获得7,500美元补贴的一半。这一变化大概反映了供应链的调整，可帮助该公司在不进一步降价和降低利润率的情况下保持增长。如果第二财季利润出现企稳的迹象，分析师也许会开始上调过去六个月左右一直在下调的利润预期。

长期以来，在决定特斯拉股价走向方面，遥远的希望总是胜过基本面因素，这让其股价出了名地难以预测。然而下个月公布的第二财季销售额和利润数据或让人们重新关注眼下的情况。无论消息是好是坏，它都可能提醒人们，特斯拉仍然压倒性地依赖于销售汽车硬件，而且在未来的许多年里都将如此。

在对AI寄予了所有这些厚望之后，不要对此太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