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C主席高举反垄断大旗对科技巨头穷追不舍，但屡屡受挫

2023年7月13日12:10 CST 更新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简称FTC)主席Lina Khan正与数家全球科技巨头较量，但屡屡受挫。

美国的一名联邦法官周二驳回了FTC要求阻止微软(Microsoft, MSFT)完成收购游戏发行商动视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 ATVI)的请求，Khan阻止一项大型科技公司并购交易的最新努力由此受挫。FTC将对该判决提起上诉。FTC今年早些时候曾试图阻止Meta Platforms (META)收购一家虚拟现实游戏公司，但遭到了类似的挫败。

Khan因批评亚马逊公司(Amazon.com, AMZN)而声名鹊起，她于2021年上任FTC主席，曾表示将强化反垄断执法力度。Khan曾表示，过去的执法者在提起棘手的诉讼时过于谨慎，未能对抗Facebook所有者Meta等公司的崛起，这些公司在数字行业获得了接近垄断的影响力。

Khan去年在芝加哥大学发表演讲时说：“我显然不是认为成功是以打赢所有官司为标志的人。”她表示：“如果永远不提起那些棘手的诉讼，我认为这会带来极为严重的代价，可能会导致停滞和僵化。”

Khan将于周四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该委员会的共和党领导层正在调查她所供职的机构对Twitter的监督以及她对联邦道德规则的遵守情况。共和党人称，FTC正在因数据安全做法而对Twitter进行骚扰，而且Khan和其他进步人士对马斯克(Elon Musk)收购Twitter感到不满。

预计Khan还将就她的反垄断记录接受质询，包括针对微软的案件，以及她在涉及亚马逊和Facebook所有者Meta的案件中没有回避的决定；这两家公司都曾受到她的公开批评。

在拜登政府的领导下，各反垄断机构提出挑战的合并案比往年更多，包括一些历史上政府不会试图阻止的合并案。微软和动视暴雪并不是正面竞争对手，这使得反对该交易的理由不那么直接，而是更多地取决于FTC有关合并后的公司将来会滥用权力损害竞争的预测。

美国联邦地区法官Jacqueline Scott Corley在周二发表的裁决意见中写道，FTC声称微软可能会从索尼等竞争对手的平台上撤下动视的那些热门游戏，但却未能提供证据来支持其主张。这位法官认为，微软已经致力于分享动视的游戏内容，这将让更多消费者玩到动视最热门系列游戏《使命召唤》(Call of Duty)。

FTC发言人Douglas Farrar说，微软收购动视暴雪的交易对竞争构成了“明显威胁”。FTC在周三晚间提交了一份公告，称将寻求在第九巡回上诉法院针对Corley的裁决进行复审。

动视暴雪表示，相信“美国仍将是39个为这宗并购交易的完成放行的国家之一。我们期待着在法庭上再次强化我方主张”。包含27个成员国的欧盟和其他一些国家已允许这笔交易继续进行，但英国尚未批准。

有反垄断律师称，FTC对微软的起诉类似于之前试图阻止另一项大手笔媒体交易的尝试，即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 Inc., T)收购时代华纳公司(Time Warner Inc.)的交易。

这两起案件都是垂直式并购的例子，法院通常认为这种类型的交易对消费者有利。当垂直并购交易看起来有问题时，美国政府通常会要求公司承诺维持竞争现状。2017年，美国司法部为阻止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与时代华纳公司交易而提起诉讼，是40年来首次针对垂直并购的诉讼挑战。

这两起案件都涉及到买方将因在自家平台或设备上独占必备娱乐节目而损害竞争的主张。美国司法部当年没有因此获胜，其阻止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并购的诉讼在地方法院和上诉中均败诉。

Corley曾一度质疑FTC为何如此强调《使命召唤》会受到的影响。她说，这就是一款射击类游戏。她写道，微软不可能独占《使命召唤》，因为微软已经承诺将其出售给索尼和其他公司。

FTC可以继续在其内部法院（即行政法院）对该交易另外提起诉讼。通常情况下，如果一名联邦法官驳回阻止一项交易的禁令，FTC会撤销其行政诉讼。

根据律师事务所美国德杰律师事务所(Dechert)汇编的数据，FTC和美国司法部去年在法庭上对10起并购提起诉讼，而2021年为六起，2020年为八起。政府数据显示，今年以来，FTC和美国司法部已起诉阻止或撤销了四笔交易，涉及安进公司(Amge, AMGN)、JetBlu (JBLU)、洲际交易所(Intercontinental Exchange, ICE)和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家医院系统。

反垄断专家预计，Khan将继续提起棘手的诉讼案，因为她希望法院扩大对竞争损害的认定范围。她说，并购案例法过于强调一项交易是否会导致消费者的价格上涨。Khan希望该法律考虑并购可能带来的其他问题，包括工人工资降低、创新减少、服务或质量下降等。

“让法官研判其中一些新理论是一个非常困难而又缓慢的过程，”彭博行业研究(Bloomberg Intelligence)的高级诉讼分析师Jennifer Rie说。FTC “需要挑选更有胜算的战斗，也就是他们掌握了更有力的证据来支撑其指控的那些”。

Khan所在的FTC以及美国司法部料将很快发布会深入阐述其对并购看法的新指引，从而让企业更好地了解哪些交易可能获批或受到质疑。

上述指引旨在为日后对一些并购发起挑战提供支持。但律师们表示，Khan和美国司法部主管反垄断的助理司法部长Jonathan Kanter还需要在拜登政府任期结束前赢得一些新官司，否则公司将开始对他们的警告置若罔闻。

“已取得进展，但也出现了这些波折，”美国反垄断协会(American Antitrust Institute)主席Diana Moss说。“时不我待”。该协会主张进行更严格的反垄断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