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bnam von Hein
2023-08-15T14:16:36.825Z
在一名塔利班士兵的看守下,阿富汗女性排队领取救济餐

(德国之声中文网)29岁的阿尔文(Maryam Marof Arwin)向德国之声表示,过去两年的经历难以言表。她是一个妇女儿童权益组织的创办人,生活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两年前,2021年8月15日,喀布尔被极端伊斯兰塔利班攻占。

当时,国际驻军从阿富汗撤离后,塔利班在短短数周内以闪电般的速度攻占全国。尽管承诺在伊斯兰律法的框架下尊重妇女权利,但两年来,塔利班仍实施一系列禁令,对女性的加以大规模限制。女性无法参与公共生活、受教育就业的权利以及活动自由也严重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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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依拉(Schaila):莎依拉是长方形围巾,包住头和头发。落在肩上的两边,一长一短,长的那边从前身绕到另一肩膀上,向后摆,也可用夹子夹上。莎依拉的颜色不拘,佩戴也很随意,常常露出脖子或头发。莎依拉流行于海湾国家。
喜佳伯(Hidschab):喜佳伯遮盖头发、耳朵、脖颈和胸部,肩部也略有掩饰,但露出全部面容。这一头巾是穆斯林宗教以及信仰该宗教女性的象征,可以以不同的颜色和形式佩戴。它也是当代世界各地最普遍的盖头形式,被广为接受,认为是国际大众化。
阿米拉(Al-Amira):阿米拉是双层头巾,里面是一顶帽子,稍有露边,拢住头发,外面是一层桶形轻纱或棉布。阿米拉露出面孔,过双肩,覆盖胸膛。两层的颜色不同。阿米拉也是颜色和佩戴形式很随意的,多出现在阿拉伯海湾国家。
喜玛尔(Chimar):喜玛尔是连着头巾的帽子,头巾很长,可以达到腰部并遮盖半背,但面部露出。喜玛尔多为黑色或白色,在传统的中国穆斯林地区,很多妇女穿戴喜玛尔。
卡多尔(Tschador):卡多尔是全身罩袍外套,里面用深色头巾拢住头发,露出全部面庞,但全身从头至脚都被外套包住。有时在罩袍内还有一个内巾。卡多尔在伊朗比较多。
尼卡布(Nikab):尼卡布几乎盖住全脸,只留下眼睛部位。黑色的尼卡布也常常同黑色的长罩袍配套穿戴。尼卡布在北非、中东部分地区较为常见。
布卡(Burka):布卡是从头到脚包裹最严实的罩袍,头上有一顶帽子,顺着帽子下来是一袭蒙面长袍。只在眼睛部位,留有网格式的"窗口"供向外看。布卡多为蓝色,流行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山区。

"塔利班没有改变"

生活在喀布尔的女权活动人士阿尔文说:"我们一直就知道,塔利班掌权后,我们所争得的一切都将重新失去。"她说,在塔利班上台前20天,喀布尔女权活动人士和公民社会代表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提醒国际社会塔利班对女性权利的蔑视。"但没有人听得进去。"

重新掌权之前,塔利班在阿富汗农村地区的控制范围就越来越大。处于塔利班控制下的地区,女性必须待在家里,正如1996-2001年塔利班第一次执政期间一样。女性要出门必须由男性亲属陪同,否则可能受到鞭刑。

阿富汗前和平部副部长阿莱玛(Alema Alema)博士向德国之声表示,2021年的塔利班与1990年代几乎没有不同。和平部负责阿富汗国内的和平谈判,塔利班上台后撤销该部委。

阿莱玛说,塔利班这次掌权,只不过更有经验和更谨慎。"自从上台以来,他们制定了51项对女性的禁令,平均每个月不止一条。"她说,塔利班为了不引起国际社会的注意,没有一次性地宣布所有禁令。"在阿富汗他们最初也比较谨慎,以免引起社会大众的反对。当时他们的权力基础还不稳固。"

美国提升了塔利班的地位

美国2018年开始与塔利班的直接对话。59岁的阿莱玛认为,倘若阿富汗政府以及当地的专家共同参与对话进程,局势可能不至于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美国及其伙伴在多哈与塔利班对话,希望能结束阿富汗的冲突。因为2001年国际联盟推翻塔利班政权后,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以及国际驻军仍继续发生严重武装冲突。大量士兵和和平民在持续的冲突中丧生。

2020年9月,与塔利班的对话达成约定,美国及其它北约部队确定撤军时间表。如今生活在德国的阿莱玛表示,塔利班知道美国会离开阿富汗,因此没有兴趣与阿富汗政府谈判,也不愿做出任何让步。她说,是美国政府提升了塔利班的地位,并宣称塔利班有所改变。

与美国直接谈判,这提高了塔利班的受认可度。塔利班在其多哈的办公室内同美国签署了旨在给阿富汗带来和平的协议。该协议使得阿富汗军队的斗志受到影响,后来塔利班进攻时,抵抗程度也大大削弱。曾在阿富汗当记者的阿塞飞(Khushal Asefi)表示:"没有人知道与塔利班在后台进行的谈判究竟如何。看上去就好像西方国家已经放弃了对当时阿富汗政府的支持。"

超过2000万人挣扎在贫困线下

塔利班掌权后,阿塞飞不得不离开阿富汗。"过去两年来的发展更让人觉得,这个国家已完全任由塔利班摆布。无论有多混乱。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发表一个谴责塔利班政策的声明。阿富汗社会失去斗志、筋疲力尽。经济跌入谷底,超过2000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人们只是求生存。"

女权人士阿尔文也证实,许多人在想怎么才能离开阿富汗。"我很失望,国际社会和阿富汗社会如此迅速地放弃抗争。情况比我预期的还要糟糕。但我仍相信,阿富汗公民社会的核心不会放弃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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