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炮加激光:中菲围绕南中国海一艘搁浅船的对峙升温

搁浅的马德雷山号仍是菲律宾海军的一艘在役舰艇,并驻扎着海军陆战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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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锈迹斑斑的二战时期船只停在南中国海(South China Sea, 中国称南海)一个水滴形的岛礁上,它已成为美国盟友菲律宾与中国之间新一轮紧张局势的焦点。

菲律宾25年前让这艘船搁浅,以宣誓对第二托马斯礁(Second Thomas Shoal, 中国称仁爱礁)的主权。菲律宾在该船上驻扎了一支海军陆战队小分队。

中国也声称拥有该岛礁主权,并认为这艘船的搁浅是非法的。中国对南中国海一大部分争议海域都宣称拥有主权。近年来,中国的海岸警卫队和渔业民兵在该岛礁周围建立了强大的存在,跟踪和干扰为这艘名为马德雷山号(Sierra Madre)的破旧船只提供补给的船。

现在,争端愈演愈烈。8月5日,一艘中国海警船向一个补给船队发射水炮,迫使两艘补给船中的一艘掉头放弃任务。马尼拉方面表示,该补给船队是为了给目前在马德雷山号上的九名海军陆战队员运送食物、水、燃料和其它补给品,并承诺不久将再次尝试运送。

任何意外或小规模冲突都可能升级为冲突,并可能把美国牵涉其中。8月5日的这一事件发生后,美国国务院重申,对菲律宾船只的“武装袭击”将触发两国共同防御条约中的承诺。

中国政府称菲律宾正在维修和加固马德雷山号以永久占领该岛礁,中国政府反对任何此类活动。菲律宾官员说,他们有权维护和维修该舰,并表示,该舰仍是一艘在役的海军舰艇,是现役部队持续轮岗的一处永久驻地。

“无论我们怎么处理它都在我们的权利和管辖范围之内,”菲律宾武装部队发言人Medel Aguilar上校说,他还称,中国无权告诉菲律宾可以把什么带到马德雷山号。

在中国外交部上周声称马尼拉过去曾承诺将马德雷山号从岛礁上移走时,菲律宾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说他并不知道此事。

他表示:“再说了,如果确实存在这样一份协议,我现在就会废除该协议。”

该岛礁的命运对南中国海其他海域也有影响,中国政府在南中国海的主权主张与另外六国政府的主张重叠。2016年,海牙常设仲裁法院(Permanent Court of Arbitration)做出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认为中国的主张没有根据。中国拒绝接受这一裁决。

中国迅速扩大了其在该水域的存在,每年有数万亿美元的贸易是经由该航道中转的。在第二托马斯礁所在的南海斯普拉特利群岛(Spratly Islands, 中国称:南沙群岛),中国建立了前哨基地,并部署导弹、雷达系统和飞机跑道,将这些前哨基地军事化。2012年,中国从菲律宾手中夺下了一个名为斯卡伯勒浅滩(Scarborough Shoal, 中国称黄岩岛)的岛礁的控制权。

1999年,菲律宾的海军运输舰马德雷山号搁浅于第二托马斯礁——这是对1995年中国占领附近美济礁(Mischief Reef)的回应,中国政府已开始在该岛礁上建造小型设施。此后,在任何时候都有十几名菲方人员驻扎在这条搁浅的船舰上。

自那以来,中国在南中国海的实力大大增强。美济礁现在是一个军事基地。

菲律宾海岸警卫队发言人Jay Tarriela准将称,中国船只经常出现在第二托马斯礁附近,经常恐吓和骚扰去该岛礁提供补给的菲方船只。他说,有时中国船只会异常逼近,或通过扩音器发出警告。偶尔,中国会采取更为激进的干涉行动,迫使菲方补给船掉头。“中国海岸警卫队不喜欢闷声不响,”Tarriela说。“他们每一次出现都要让我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为避免紧张局势升级,菲律宾使用被称为“本地船”的民用船只运送补给,通常为每月一次。这种补给船为木质,外形象渔船,由菲律宾海军租用并配备人员,并由两艘海岸警卫队的船只护航,由于船体太小,无法装载大型货物或设备。

菲律宾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对美国和中国的态度与其前任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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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大卫与巨人(David-versus-Goliath)的对决来形容最近这起事件中双方力量的悬殊。

菲律宾武装部队与《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分享了一段由一艘补给船上的船员拍摄的视频,视频显示一艘中国海警船向这个船队喷射水炮。水炮击中船只发出巨大声响,并导致船体摇晃。

菲律宾海岸警卫队发布的另一段视频显示,一艘菲律宾补给船在行驶,后面紧紧跟着一艘船身长度数倍于这艘补给船的中国船只,将这艘补给船衬托得非常渺小。镜头扫过地平线,可以看到另外还有至少四艘船,其中两艘为中国海警船,据菲律宾海岸警卫队称另外两艘船属于中国海上民兵。

至少从2014年起,补给任务就偶尔中断。今年已经中断两次了。今年2月,中国使用了菲律宾所称能使人暂时失明的军用级激光,

自去年上任以来,马科斯果断领导菲律宾向美国靠拢,与其前任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的亲华政策截然不同。

杜特尔特曾威胁要废除菲律宾与美国之间的军事协议,比如允许美国军队和装备以轮岗方式派驻菲律宾的《访问部队协议》,而马科斯则加大力度维护美菲联盟。今年2月,两国公布了《增强防卫合作协议》(Enhanced Defense Cooperation Agreement)的重大扩展,实际使美国可以访问的菲律宾军事基地从之前的五个增加到九个。

1999年,菲律宾的海军运输舰马德雷山号搁浅于第二托马斯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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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然注意到了新的政府基调和政策导向的变化,”菲律宾大学迪里曼分校(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 Diliman)政治学系教授兼系主任Aries Arugay说。“他们在考验马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