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工可能是底特律的下一个大麻烦

2023年9月5日14:50 CST 更新

就在买车变得越来越容易的时候，供应面可能面临另一场冲击：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nited Auto Workers，简称UAW)发动的罢工。

美国今年的劳工节恰逢汽车组装工人与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GM)、福特汽车公司(Ford , F)和克莱斯勒(Chrysler)母公司Stellantis之间的关系处于异常紧张的时刻。当前由UAW代表底特律三巨头的工厂员工谈判达成的四年期合同将于9月14日到期。

劳资双方似乎远未就一项新合同达成一致。福特上周四公布了其提议条款，其中包括四年内加薪9%。而UAW要求的薪资涨幅为46%。直言不讳的UAW主席Shaun Fain在Facebook上向会员发表讲话时回应道，福特的涨薪提议“侮辱了我们的价值”。

福特是底特律三巨头中对工会最友好的。虽然福特在美国的市场份额落后于通用汽车，但它在当地组装的汽车更多。在加拿大，福特也享有对工会更温和的声誉。在与底特律三巨头的合同将于9月18日到期之前，加拿大工会Unifor上周选择福特作为潜在的模式化谈判对象。

虽然Fain不喜欢福特的提议，但他指责通用汽车和Stellantis “拒绝真诚地进行谈判”，并称UAW已对这两家公司提起法律诉讼。Stellantis称UAW此举是轻率的行为，通用汽车则说这是“对谈判委员会的侮辱”。

即使考虑到一场近乎公开的谈判存在的戏剧性，在距离最后期限如此近之时，上述现象均不是好兆头。Fain已表示，如果不能达成协议，UAW将发动罢工，可能在三家公司都举行罢工。最近的一次投票授权该工会发动罢工，有97%的成员投了赞成票。

由于劳资双方都有充分的理由坚持己见，这始终是一场艰难的谈判。

对于工人来说，最近的通胀飙升侵蚀了实际工资，而汽车价格上涨则提振了汽车制造商的利润。此外，现有的合同中还存在许多让步条款，例如双层工资标准，这可以追溯到本世纪伊始底特律的低谷时期。在经过十年的健康盈利后，UAW希望取消这些规定。

与此同时，汽车制造商关注的是它们的劳动力成本与没有工会的竞争对手之间的差距，任何劳资和解方案都只会扩大这一差距。加入UAW的装配线工人的平均总用工成本为每小时66美元，而丰田汽车(Toyota Motor, TM)等没有工会的制造商平均总用工成本为每小时55美元，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Tesla, TSLA)的平均总用工成本仅为每小时45美元。丰田目前占美国汽车销量的大部分。

底特律汽车制造商的利润也可能呈下降趋势。鉴于汽车价格趋于正常化以及低利润率的电动汽车销量增加，接受FactSet调查的分析师平均预计，通用汽车今年的净利润将下降4%，2024年将进一步下降9%。若达成一份慷慨的薪酬协议，对这些车企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如此利害攸关的情况下，罢工似乎越来越有可能发生，即使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安德森经济集团(Anderson Economic Group)顾问的一项分析认为，如果对底特律三巨头均造成影响的罢工持续10天，美国经济将损失56亿美元。四年前，通用汽车工会工人的一场罢工持续了六周。

如果罢工真的发生，远离密歇根州的美国人可能感受到的一个影响是，2021年和2022年曾导致经销商库存清空的汽车短缺问题将持续下去。今年的汽车库存有所改善，但目前的库存仍远低于通用汽车工人2019年罢工时的水平。RAM和Jeep品牌是例外，因此专门针对Stellantis的罢工可能不会对市场产生太大影响。考虑到该公司利润率更高，使用临时工的情况也更多，这样的罢工是有可能发生的。但一场全面罢工肯定会对市场产生巨大影响。

当然，供应趋紧也可能产生反效果，将汽车利润率维持在目前异常高的水平，至少对皮卡和大型SUV等底特律的特色车型来说是这样，这些车型面临的来自无工会车企的竞争较少。疫情过后，美国汽车业何时才能恢复正常？答案似乎总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