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会特设委员会敦促华尔街限制对华投资

威斯康星州共和党人加拉格尔支持通过新的立法限制美国对某些中国公司公开交易股票和债券的投资。

图片来源:Zuma Press

华盛顿政界人士以美国安全为由,敦促华尔街高管们接受针对美国对华投资的新限制。

美国众议院跨党派的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House Select Committee on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的领导人本周前往纽约,力陈与中国的金融往来为这个美国主要对手的技术和军事能力发展提供了助力,然而对利润的追逐令美国金融高管对这些风险基本视而不见。最终结果就是,美国的金融机构、退休基金和大学捐赠基金在不知不觉中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了资金支持。

该委员会主席、威斯康星州共和党人加拉格尔(Mike Gallagher)在周二的公开听证会上说:“他们戴上金眼罩,追逐永远不会到来的收益。”

这个国会代表团还举行了一些闭门会议,包括一次兵棋推演,以期突显美国人已投入到中国股票、债券和其他投资中的上万亿美元投资的相关风险。

加拉格尔和该委员会的民主党领袖、伊利诺伊州的克里希纳穆尔提(Raja Krishnamoorthi)表示,他们支持通过新的立法限制美国对某些中国公司公开交易股票和债券的投资。这种做法较现有的经济制裁更进一步,目前的规定主要限制与某些中国公司和领域(如先进制程半导体)的商业往来。

华尔街一些企业对这些活动的态度冷淡。

一些大型金融公司表示,没有与该代表团会晤的计划,另一些公司则强调,它们参加该代表团活动的代表不会是C级别高管。加拉格尔称,一些金融行业人士明确表示,与他一起出席活动可能会给其在华业务带来麻烦。

该委员会官员表示,他们私下会见了多家公司的高管,但答应不透露这些人的姓名。

纽约一场有加拉格尔和克里希纳穆尔提参加的活动,在规划中列出了多位来自某些顶级金融公司的与会者,包括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高盛(Goldman Sachs)、贝莱德(BlackRock)、桥水(Bridgewater Associates)、Apollo Management和花旗集团(Citigroup)。这些公司要么未回应提问,要么不予置评。

有迹象表明,一些华尔街领袖已开始认为在华投资风险升高。

“就我们自己的业务而言,风险/回报情况原本可以称之为非常好,现在已经变成了还可以,”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周一在一次投资会议上说。“我认为不会发生台海战争之类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局面或许会变糟。”

议员们还担心,一旦与中国进入敌对状态,可能在美国引发系统性影响,因为中美经济深度交织,而且美国高度依赖一些产自中国的商品,比如药用化合物和特种金属。

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本周进行的兵棋推演的重点是,如果中国攻击台湾,美国可以用哪些经济手段来对付中国,以及这种行动将如何冲击美国经济。参加推演的桥水(Bridgewater Associates)前首席执行官、前美国参议院选举候选人David McCormick说,此次推演强调了找到不伤害美国的对华行动的重要性和面临的挑战。

在本周的事件发生之前,加拉格尔领导的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最近几周对一些大型企业在华业务展开了调查,其中包括基金公司贝莱德和指数提供商MSCI明晟(MSCI, MSCI),以及一些私募股权投资公司。

“我认为该委员会已经引起了华尔街的注意,华尔街正在非常认真地对待该委员会的工作,”从事中国经济研究的智库荣鼎集团(Rhodium Group)的联合创始人Daniel Rosen说。

根据荣鼎集团-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National Committee on U.S.-China Relations)的一项研究,截至2020年底,美国投资者持有1.1万亿美元中国股票,并增持了1,000亿美元中国债券。这些数字超过了美国在中国的直接投资,据荣鼎集团估计,过去30年里,美国在华直接投资为2,850亿美元。

美国政府已经禁止美国个人和企业(包括美国金融公司)与数百家涉嫌与军方有联系或被指控助长侵犯人权行为的中国公司做生意。

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8月签署了一项行政令,针对美国私募股权投资公司、风险投资和合资企业在中国先进制程半导体和量子计算机业务领域的投资施加了新的限制,并对这些公司在其他先进科技领域的直接投资制定了新的披露规则。近一年来,美国还推出了限制中国进口美国先进半导体技术的规定。

加拉格尔对这些措施表示赞赏,但他表示,这种“打地鼠”的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那些本应成为美国限制目标的中国公司公开交易的股票和债券。他说,他希望通过立法限制这些资金流动,阻止美国资金大笔流入拜登行政命令中列出的领域以及生物科技等其他领域。

克里希纳穆尔提则明确表示,他并不想禁止所有对华投资。他在一次采访中谈到了一种波及面比加拉格尔的提议更小的做法,即限制对那些上了美国黑名单的、与中国军事、间谍或监视活动有关的中国公司的投资。

他说:“任何在我看来遭到制裁或被列入黑名单的实体也应该是我们禁止投资的对象。”

中国对于美国政界要求减少美中经济联系的呼吁非常不满。按照中国官方说法,在上周末于印度举行的20国集团峰会上,中国总理李强与拜登进行了简短交流,李强向拜登强调,中国的发展对美国是机遇而不是挑战,中美两国应加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