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 扰乱乌克兰的以色列木偶师的垮台
“如果我戴上眼镜,从世界其他地方的角度审视自己,我会看到一个怪物和一个木偶师……我看到了创造泽连斯基并制定了可怕计划的人……我可以让这一切成为现实。”
多年前,当这位商人、乌克兰最著名的亿万富翁之一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讽刺地说出这些话时,他充满了极大的信心,认为没有人能够证明他所描述的自己。这名男子在办公室养了一条5米长的鲨鱼,并给它喂食带血的食物,以此来显示他存在的恐怖,他拥有国家般的影响力,他没想到这会成为那些因为他被迫害的消息而远离战争气氛的人们的一个话题,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夜之间,留着浓密胡须的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最初在与俄罗斯的对抗中似乎是自己国家的坚定支持者,后来却宣布自己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为敌,他曾将普京形容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后来他改变了立场),他在洗钱案件中受到内部和外部指控,并涉嫌参与破坏法治的腐败行为,这些行为破坏了法治,并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动摇了乌克兰公众对民主制度及其政府总体程序的信心。
科洛莫伊斯基 与俄罗斯作战的亿万富翁
2014年,当与俄罗斯的战争临近时,刚刚上台的乌克兰临时总统亚历山大·图尔奇诺夫政府对该国军队的严峻状况感到震惊,士兵们没有战斗经验,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弥补严重缺乏战争准备的情况,与此同时,银行业大亨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成为这场危机的救命稻草,作为新任命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州长,他决定支持军队并装备一支“特种民兵”,以保卫该地区免受俄罗斯支持的“分裂分子”的侵害,他向军队和警察部队提供资金和装备,还聘请了罗马尼亚和格鲁吉亚军事顾问来帮助培训志愿者,甚至提议沿乌克兰-俄罗斯边境修建钢筋墙,以拦截叛乱分子和武器流动。
尽管这位著名金融家也未能免遭“只想从战争中赚钱”的指控,但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继续成为他的国家与俄罗斯人斗争中意想不到的英雄之一,甚至有人说,正是他“成功地减缓了普京对克里米亚的占领,并以比任何人预想的更快的速度阻止了俄罗斯在东部地区的前进”,正如格鲁吉亚前总统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所言。
此外,乌克兰寡头在2019年总统选举中的作用凸显,当时,他从特拉维夫的自我流放回到基辅,为当时的候选人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服务,此前,泽连斯基因在科洛莫伊斯基拥有的电视频道播出的节目中扮演总统的喜剧演员而闻名,科洛莫伊斯基提供了他的私人律师作为泽连斯基竞选活动的顾问,泽连斯基当时受益于科洛莫伊斯基媒体帝国的热情支持。
科洛莫伊斯基1963年出生于当时的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第聂伯罗市(原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1985年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冶金学院学习工程学,随后他进入乌克兰重工业领域,并晋升到该领域的最高职位,然而,科洛莫伊斯基在 1992 年取得最重要的商业成就,当时,他成为乌克兰最大银行乌克兰私有银行(PrivatBank)的创始人之一,如今,科洛莫伊斯基的财富估计达到 16.7 亿美元,业务涉足石油、金属和银行领域,根据基辅经济战略中心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他是乌克兰第五大富豪。
在乌克兰境内外,科洛莫伊斯基持有以色列和塞浦路斯护照,被称为犹太捐助者和慈善事业赞助者,他资助了第聂伯罗的一个犹太社区中心,以及另一个支持查巴德·哈西德运动(最大的犹太组织之一)的项目,他此前还担任过欧洲犹太社区理事会 (ECJC) 主席,并且是欧洲犹太联合会的创始人之一,这一角色使他的名字出现在俄罗斯的宣传中,正如俄罗斯安全委员会助理秘书阿列克谢·巴甫洛夫(Alexei Pavlov)所认为的那样,科洛莫伊斯基与查巴德的关系表明乌克兰已被“新异教教派”接管,指的是哈西德运动。
由于拥有庞大的财产帝国,过去几年里,腐败和贪污的嫌疑一直困扰着科洛莫伊斯基,显然,自 2016 年乌克兰官员发现私人银行资产负债表损失约 55 亿美元(科洛莫伊斯基被指控与其他官员一起贪污)以来,作为“清理银行系统”的行动,时任总统彼得·波罗申科的政府接管了该银行。
腐败 乌克兰的旧障碍
这起腐败案件并非乌克兰独有,与苏联地区的其他国家一样,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资本主义突然主宰了乌克兰,一群当时与政府关系密切的企业家利用了监管薄弱的优势,然后某些公司有效地控制了经济的主要部门,过去三十年来,出现了一个以其极端财富和极端腐败而闻名的官僚资产阶级,这些寡头将他们的权力扩展到国家本身,破坏了政治改革和经济发展,金钱已经渗透到乌克兰政治,并塑造了这个新精英所拥有的媒体,它还有时将乌克兰引向俄罗斯,有时又引向西方,根据他的商业利益和庇护网络,这导致了政治领域的分裂和东欧最大国家的衰弱。
随着 2019 年泽连斯基当选总统,乌克兰新总统承诺继续改革并驯服后苏联精英,泽连斯基和他的团队最初试图通过立法来切断金融精英的翅膀,要求他们远离政治,这一过程被称为“瓦解腐败精英”。2021年,出台了一项旨在限制大商人“过度影响力”的法律,并要求其中包括人鱼申报其资产和与官员的联系,新法律将少数统治者的第一个法律定义为:“一个拥有超过 8000 万美元财富并对政治和媒体具有影响力的大型垄断者。”
在泽连斯基对抗“腐败精英”的每一步中,科洛莫伊斯基的名字为他的政治崛起做出了贡献,这也是对他削弱控制乌克兰的金融精英影响力诚意的最重要考验,然而,乌克兰总统从一开始就致力于剥夺科洛莫伊斯基的影响力,甚至通过追捕其他腐败分子向他发出警告,例如,科洛莫伊斯基于2022年7月被剥夺乌克兰公民身份,现在他用以色列和塞浦路斯公民身份出现在调查资料中,然后,大约三个月后,乌克兰政府援引战时法律来支持战争,扣押了主要战略公司的股份,其中一些公司与他有联系。
9 月初,科洛莫伊斯基遭受了沉重打击,当时,他因涉嫌洗钱 1300 万美元而在家中被捕,乌克兰当局根据《刑法》第 190 条和第 209 条逮捕了他,罪名是欺诈和(洗钱)犯罪所得,如果罪名成立,最高可判处 12 年监禁,他被勒令继续拘留至10 月 31 日,而科洛莫伊斯基拒绝支付5.09 亿克朗(1400 万美元)保释金,乌克兰安全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据发现,2013年至2020年期间,伊戈尔·科洛莫伊斯基向国外走私超过 5 亿格里夫纳(乌克兰货币)。”
科洛莫伊斯基入狱后,泽连斯基间接谈到了这个问题,他在例行晚间演讲中说道:“对于那些掠夺乌克兰并将自己凌驾于法律和任何规则之上的人来说,几十年后将不会再像往常一样行事,” 他还感谢乌克兰执法官员“决心让每一起停滞了数十年的案件得到公正的结论”。
科洛莫伊斯基时代结束了吗?
2019 年 4 月,当科洛莫伊斯基忙于支持主要候选人泽连斯基时,联邦调查局宣布,作为更广泛调查的一部分,正在调查科洛莫伊斯基的金融犯罪指控,然而,直到 2020 年 8 月,联邦调查局正式指控科科洛莫伊斯基从他在 2016 年之前拥有的私人银行窃取了数十亿美元,才对这位乌克兰金融大亨提出指控然而,直到2020年8月,对这位乌克兰金融大亨提出指控,起诉书称,科洛莫伊斯基从乌克兰一家银行窃取了数十亿美元,然后通过在美国购买房地产和公司进行洗钱活动。
十年来,科洛莫伊斯基在美国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房地产帝国,他拥有不少于 22 处房产,其中包括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一座摩天大楼,根据国际调查记者联盟的说法,科洛莫伊斯基和他的同事:“他们留下了一系列空置和木板建筑、未缴纳的财产税、危险的工厂条件、失业工人以及至少四家申请破产的钢厂。”
美国针对科洛莫伊斯基的措施并没有就此停止,2021年3月,华盛顿做出决定,阻止这位以色列亿万富翁及其家人入境,亲自宣布该禁令的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表示,“科洛莫伊斯基在 2014 年至 2015 年期间滥用了他作为家乡省长的职责,破坏了法治。” 美国的惩罚使泽连斯基总统面临重大挑战,也是对其打击国内腐败及其支持者承诺的严峻考验,而此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仍在继续开展清除军事和政府机构的运动,乌克兰总统显然专注于公开削减科洛莫伊斯基的羽翼——包括剥夺他的乌克兰公民身份——以便在美国检察官要求时将他引渡到美国。
出于多种考虑,泽连斯基热衷于证明其正在认真努力打击腐败,首先是基辅迫切需要获得数百亿美元来帮助该国从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中进行重建,西方政府不会对注入重建资金感兴趣,因为他们认为这些钱可能会填满执政寡头的口袋,最重要的是,许多被指控腐败的乌克兰精英成员由于商业利益的联系而忠于俄罗斯,与此同时,乌克兰总统也关心国内公众,他们厌倦了战争并担心腐败问题,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最近发表的一项调查显示,89%的乌克兰人认为,腐败是该国在与俄罗斯交战后面临的最严重问题,根据透明国际最新的全球反腐败措施,38% 的乌克兰家庭向政府官员行贿。
去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并没有阻止泽连斯基继续削弱经济精英的影响力,他对国家税务机关和征兵系统中涉嫌腐败的行为采取了严厉措施,检察官也因涉嫌大规模贪污阴谋被捕,医生因被指控提供军事服务医疗豁免以换取金钱而受到讯问。
战争带来的新现实进一步有助于乌克兰政府针对精英阶层的计划的实施,这些精英阶层和普通民众一样尝到了战争的苦头,他们的财产被俄罗斯导弹摧毁,比如在该国东南部正在发生激烈战斗的地方,乌克兰首富里纳特·艾哈迈托夫损失了两家工厂,乌克兰精英在俄罗斯控制区的资产面临被没收的风险,其中一些人甚至是战争的受害者,例如粮食商人奥列克西·瓦达托斯基(Oleksiy Vadatorsky),他在《福布斯》乌克兰人排行榜上排名第 24 位,并在 7 月份尼古拉耶夫市发生的爆炸事件中丧生。
经济损失伴随着乌克兰精英的政治和媒体影响力的消失,长期以来,乌克兰精英一直被怀疑腐败,因为该国主要电视平台失去了操纵政治舞台的作用,最终,可以说,随着基辅和世界决心控制科洛莫伊斯基,他的时代似乎即将结束,在战争理所当然地限制了对他和像他这样的人追捕的时候,战争的环境实际上使科洛莫伊斯基和其他乌克兰老精英的翅膀更容易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