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投行业务的“绿芽”恐将枯萎

2023年10月20日15:40 CST 更新

在谈及并购和其他投行交易的持续匮乏时，银行家们往往会变得像园丁一样。他们会把这里的一宗收购、或是那里的一宗IPO称为“绿芽”，作为重焕生机的希望迹象。

但对于当今世界来说，这种比喻也许过于微妙。在经济增长前景低企、美国国债收益率飙升以及以色列冲突和乌克兰战争之际，风险并非只是土壤有点干，而是土地撕裂干涸，令有时被认为是暂时性的低迷转为持续数年的萎靡。

最近的报告并非一团漆黑。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花旗集团(Citigroup)、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的投行部门第三季度从并购咨询、股票和债务发行中获得的收入总额不到2021年季度顶峰时的一半。不过，这些收入比第二季度增长了7%，总体上只较上年同期下降2%。

从过去的周期来看，即便是要接近2021年的纪录可能仍需数年时间。例如，根据Dealogic的数据，2007年全球并购交易总额为4.6万亿美元，直到2014年才再度达到该水平的四分之三，而直到2021年才超过该水平。而这还是在利率处于超低水平的时代。

当然，要想取得稳健的季度业绩，并不需要业务量创历史纪录。但随着存款成本的上升、信贷损失的出现以及股权资本要求的提高，银行业巨头在华尔街的高利润部门能否帮助维持回报率非常关键。

虽然已公布有一些规模可观的企业交易，如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以600亿美元收购Pioneer Natural Resources的交易。但总的来说，利率上升将成为许多并购交易的障碍，尤其是那些对融资成本敏感的杠杆收购。

再来看交易部门。对于银行的股票、固定收益、外汇和大宗商品交易部门来说，这是后疫情时代表现最强劲的第三季度，而交易部门在后疫情时代的收入水平普遍都非常高。这表明，在经历了2008年金融危机后持续数年的下滑之后，这些业务已站稳了脚跟。

然而，今年迄今交易业务仍不及去年的峰值，华尔街五大银行今年前三季度的交易收入约为830亿美元，而2022年同期为接近890亿美元。

同样，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货币政策的变化。围绕未来利率水平和美联储动向的持续不确定性很可能促进了市场活动，例如在美国国债市场。但是，在较高利率维持更长时间的假设情境下，投资者最终可能会开始作出更长期的调整，比如将资金配置在高收益工具上，并持有数年。

这未必意味着银行将完全失去增长动力。得益于过去的电话交易升级成了电子化交易等原因，银行通常仍能从交易业务中获取更多利润，尤其是美国银行，该行通过将更多的资产用于为其大客户提供股票交易融资等业务，使自身交易业务年初至今一直保持增长。此外，随着非美国的银行难以跟上步伐，美国的银行还有可能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拥有大型资产管理部门的银行还有更多选择。它们通过管理投资于私人信贷和其他所谓另类资产的基金来赚取费用收入，这有助于抵消资金长期从银行向这些市场转移的影响。这些稳定的费用最终是股东最看重的，并被赋予最高的估值倍数。

如果必须采用园艺进行类比，那么投资者关注年复一年重获生机的多年生植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