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圍花美男的來信
津輕海峽隊:
見信好。
我是一位東南亞博彩集團的員工。早前我被女老闆叫到她的辦公室。我以為是升職加薪,原來和我說最近的賠率好像有點奇怪。我已經聽懂,因為叔父姨母都去賭英雄聯盟,不賭美足。她怕我不明白,補了一句現在看似流行GL。我嚇尿了,恰好她必須看到嚇尿。此時此刻,不再是高中生用橡膠圈互相射破保險套氣球這麼簡單。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個偉人的經歷,能使後人成功,因為他成功過,自然有成功的方法。我們公司有個寫投注網站的軟體工程師,他沒有大學畢業,不過你可能猜不出原因。他說偶像沒有大學畢業,自己也不可以。公司附近有間酒吧,我經常到那裡吃飯,與一位長年暴飲的政府檢控官坐在一起。我問他為甚麼要把波本當水喝,他說平庸的人心理平衡,精神崩潰卻成就了肯叔。自那天起,我每天吃緩衝型維他命C,我要演活不凡。有位作家曾是戰爭英雄,同期面對多位天才型寫手,有坡叔、溫叔等。他靠著堅毅不屈,殺個片甲不留,取得了炸藥級的獎項。他就是《不保證勾到勾不到》的作者,威叔。一個傳媒出身的人,用的是清脆的文字句子,讓不多於1000顆子彈飛一會兒,戰勝了那些胭脂、水粉、繡花鞋。人們以為他敵不過高血壓及糖尿病,受情緒困擾自殺。可是聯邦在他開獵槍後幾年終於承認,他沒有幻覺,就他的左右搖擺傾向和影響力,我們的確派了專員尾行。他在酒館喝葡萄酒時,西廠在泡妞,他獨自在餐廳吃牡蠣時,東廠在鄰桌陪他。沒有人為他燒符,無時無刻也有活得太快樂的人,去他故居感受那硬漢的孤僻。
記得達標時的情緒狀態。回憶那個畫面能擊碎你的恐懼,因為恐懼的唯一原因是你不夠想贏。明星教練茲爺爺多次帶領落後3、40分的球隊在下半場反轉,他指出球隊輸就是沒有盡全力,沒有付出額外的努力。杜攝影說過自己長期被墨鏡叔逼害,對方不斷問他這是拍得最好了嗎,這是拍得最好了嗎,還能更好嗎。饒舌歌手你能說出Jay、M&M、3000,沒人講起其他。忘了後兩場輸了的賽事,想起首兩次輾壓對方的時光。
思考自己的表現能幫到別人甚麼。球會誕生那一秒,隨之而來的就是使命。我們的社會團體有主藥物買賣的子公司,有幾星期我被派到楓葉國出勤。那些知識分子的一舉一動看得我目定口呆,果然有些東西不是我這種小學畢業能理解的。我20個英文字母還沒背好,學的中文字都是從風月版讀來。買足球財經送男公關資訊,賭客扔在地上我就去撿,很多奮鬥故事。我從替公司送信,慢慢晉升到現在送茶給電話投注員和老闆秘書。文學上學到空中引爆,經濟上學到現在單純罰錢了事,需搶回一些金錢流。有個洋鬼子調理農務系畢業生,跟我說他這批貨很純,叫我試試。我不碰這些的,為了公司的願景只能硬上。吸了整卷後,完全沒有感覺,我問這貨純在哪。他說他刻意用溫室培植這種不會high的麻藥,吸了能醫治皮膚病。我才察覺這些受過教育的,都搞這種不會麻的麻藥、不黃的黃書。順道看看大學足球聯盟賽事,公司錢有剩是對不起公司。看到那群球員不停在場邊吐血。我跟他們說再將煙草放進嘴裡直接咬碎,很快可以口腔癌見上帝,要不要幫你搞個濾嘴。我們文化不同,但說的都是愛的語言,所以大家了解對方。他說這是美式足球的傳統,有時在煙盒拿草葉出來嘴嚼,根本不是為了止痛,就是走個程序。這是傳承,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傳承。
負上全責。沒有藉口,不要替自己找理由。在《賽後追擊》裡,那美女主播說原來那群college boys不只會吃海鮮、改車、上綜藝,然後你們說但他們的態度真的不行,看得我他媽胃痛起來。場上有電子攝錄機、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主客球迷、球證、教練、救護員、啦啦隊、吉祥物、旁述、資本主義、共產主義、社會主義、有資本主義色彩的共產主義、比特森、齊澤克、賽博龐克,就是沒有態度。我身邊講態度說女友錯的,沒有半個有好下場。你們想想一個大好青年未敦倫就發生意外,你們好意思嗎?
戴好護甲,走進球場,推到最後一碼,震懾那些開正盤的英倫人,讓站在投注站的流氓看到久違的封盤狀況,今晚的高桿燈為你我而開。
一位擔憂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