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汤姆·布拉姆布尔（Tom Bramble）

陈先森 译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五个月后，无情地进行的战争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俄罗斯军队可能被迫从最初对基辅和哈尔科夫的进攻中撤出，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其征服乌克兰的长期目标，也不意味着其对人民的野蛮行径的结束。

每天都有新的暴行报道。整个城镇都被夷为平地。无数平民在街头被枪杀。三分之一的人口流离失所，数万人被强行驱逐到俄罗斯。被控调查侵犯人权行为的乌克兰检察官无法追踪俄罗斯军队所犯下的强奸、袭击和谋杀案的数量。拒绝与俄罗斯占领合作的市长被绑架或杀害。在顿巴斯，数万名乌克兰男子被强制征召为俄罗斯的伪军作战。

战争对环境的影响是毁灭性的。燃料库的火灾、被炸毁的危险化学品储罐、天然气管道受损、切尔诺贝利核禁区的中断和野火以及黑海地区被摧毁的船只都造成了灾难性后果。

随着俄罗斯军队占领重要的黑海贸易港口、顿巴斯的工业和采矿区以及南部的大片农业用地，乌克兰经济因战争而崩溃。关键基础设施遭到破坏。30%的平民失去了工作，许多家庭只能依靠志愿者提供的粮食救济和医疗用品生存。

俄罗斯军队试图吞并占领区，任命俄罗斯官员为行政人员和地方政府首脑，切断与乌克兰其他地区的交通和互联网连接，引入卢布作为当地货币，并阻止学校和图书馆使用乌克兰语。他们的目标是在今年（2022）晚些时候举行全民投票，他们希望这将确认对被占领地区的正式接管，就像2014年在克里米亚发生的那样。

这场冲突注定会成为一场艰苦的消耗战。俄罗斯军队正在顿巴斯地区缓慢前进。俄罗斯军队还控制着南部的大片地区，包括扎波里日亚省和赫尔松省，这两个省提供了通往黑海沿岸和克里米亚的通道。俄罗斯在重炮方面拥有十比一的优势，并利用重炮摧毁了乌克兰军队，严重消耗了乌克兰最好的旅。另一方面，俄罗斯军队损失了数千名军事人员，包括许多高级军官，其武器装备与北约正在缓慢向乌克兰供应的新武器相比逊色。

在乌克兰方面，军队正在进行一场绝望的防御战。尽管乌克兰最近几周放弃了阵地，损失了数千名士兵，但武装部队的士气总体上还是很高。军队越来越被迫依赖未经训练、装备简陋的后备部队。然而，最近抵达的北约提供的火炮和火箭发射器为乌克兰提供了摧毁俄罗斯占领领土内俄罗斯弹药库和指挥控制中心的能力。但乌克兰没有能力对分隔双方的1100公里线发动持续攻击。

据报道，在俄罗斯本身，战争对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街道影响甚微，尽管镇压粉碎了大多数公众反对，但许多人正承受着战争的负担，从拒绝支持战争而被迫离职的艺术工作者，到来自该国贫困地区的数千个家庭，他们的儿子和丈夫都在战争中大量战斗和死亡。

民众的支持

乌克兰人民总体上仍然致力于击退俄罗斯的入侵，他们正确地认为这是一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国家防御战争。战争一开始，征兵站外就排起了长队，各种背景的平民都报名参加了领土防御部队。4月底的民意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人愿意拿起武器保卫国家，抵御俄罗斯军队，另有6%的人说他们已经这样做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乌克兰能赢得这场战争。泽连斯基总统在战前越来越不受欢迎，当他成为乌克兰抵抗运动的全国名义领袖时，他的支持率飙升。

民众团结起来帮助那些遭受战争影响的人。数以千计已成立的救济和福利非政府组织，以及数以千计的非正式志愿团体，正在提供住房、食物和衣服。数十个这样的组织冒着俄罗斯炮击的危险前往前线疏散民众。乌克兰平民提供了大量资金，为军队购买从重型装备和武器到靴子和医疗用品等一切物品。

尽管正规军正在进行大部分战斗，但在俄罗斯军队地面力量薄弱的南部地区也有抵抗的小迹象。可能是出于对后果的担忧，大多数乌克兰政客，甚至包括那些被认为属于亲俄政党的政客，都拒绝与占领当局合作。在赫尔森，CNN报道了6月份针对亲俄官员的三起暗杀企图。这种针对俄罗斯通敌者的攻击是孤立的，但它们表明了叛乱的可能性，以及俄罗斯在建立一个卖国贼政府方面面临的困难。

乌克兰人民也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团结行动中振作起来。有传闻称，俄罗斯的反战活动人士破坏了军事装备和军队招募中心。今年4月，在白俄罗斯，铁路工人破坏了连接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铁路线，严重破坏了俄罗斯的补给线。

左翼的辩论

这场战争的这些特征——俄罗斯军队最初的入侵和残酷的战争行为，以及乌克兰军队的抵抗，以及乌克兰平民明显的战斗意愿——帮助我们理解左翼的辩论。

左翼中有一小部分人（通常具有斯大林主义背景）公开支持普京，并以保护顿巴斯地区说俄语的“少数民族”或“去纳粹化”国家的虚假理由，为俄罗斯的入侵辩护。普京本人已经放弃了早期的大部分言论，现在公开吹嘘他计划恢复俄罗斯帝国主义的力量，但这并没有促使他的西方左翼捍卫者改变主意。在他们看来，仅仅是反对美国及其盟友，就有足够的理由支持这些人物。这与社会主义或反对帝国主义立场无关。事实上，俄罗斯的入侵只是加强了北约的力量。

包括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塔里克·阿里（Tariq Ali）、瓦尔登·贝罗（Walden Bello）、《新左派评论》（New Left Review）编辑、《晨星报》（Morning Star）和英国“停止战争联盟”（Stop the War Coalition）在内的更多人谴责了这次入侵，但他们的大部分炮火都对准了北约，因为他们认为北约挑起了俄罗斯的入侵。他们呼吁俄罗斯撤军，但他们的主要要求是停火，并通过谈判解决分歧，这在英國核裁军运动（Campaign for Nuclear Disarmament）等和平组织中得到广泛认同。没有人呼吁支持乌克兰击败入侵。

这个阵营中的一些人敦促乌克兰用领土换取和平，甚至包括分治，以满足俄罗斯对其边境的所谓“合理安全关切”。用NLR编辑苏珊·沃特金斯（Susan Watkins）的话来说，普京的战争是不合理的，“但并非无缘无故……克里姆林宫有充分的理由呼吁稳定解决军事边界问题。”

英国社会主义工人党（SWP）的观点略有不同。它谴责俄罗斯的入侵，并支持乌克兰人的抵抗权利。然而，引用西方武器供应和北约领导人的声明，他们希望利用这场战争来削弱俄罗斯帝国主义，SWP在其理论期刊认为，引用乌克兰接受西方的武器供应和北约领导人希望利用战争削弱俄罗斯帝国主义这两点，足以证明“乌克兰对俄罗斯入侵的抵抗已经将其卷入了一场基本上是帝国主义者之间的战争”。从这个角度看，这场战争本质上是北约和俄罗斯之间的战争，北约把乌克兰当作自己的代理人。

在此基础上，SWP主张革命失败主义（revolutionary defeatism），不仅在美国和俄罗斯，在乌克兰也是如此。SWP全国秘书查理·金伯（Charlie Kimber）写道:“如果俄罗斯或西方国家在乌克兰获胜，这对乌克兰人民来说将是灾难性的，这将会为未来的战争奠定基础……但是，基于美国-北约部队的武器和军事支持，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领导的乌克兰政府的胜利也将是毁灭性的。”因此，结论是:“普通人只有在与所有战争贩子作战时才能获胜”。

因为这两个阵营都认为这主要是一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他们反对西方国家向乌克兰输送武器，并为意大利和希腊的工会阻止这种供应而欢呼。他们认为，北约武器的供应只会扩大冲突，加剧人员伤亡。

从上面对战争的描述可以明显看出，这些观点是错误的。虽然北约和俄罗斯正在争夺对乌克兰的影响力，但这场战争的主要因素是乌克兰争取民族自决，这是社会主义者应该支持的。

被压迫民族的民族自决权和选举权利一样，是一项基本的民主要求。此外，支持民族自决的斗争有助于明确阶级界限，在压迫国家，通过将工人阶级从统治者的帝国主义野心中分离出来，在被压迫国家，通过增加这些国家的工人将本国资产阶级视为敌人的可能，这在外国侵略者被驱逐后更有可能发生。

社会主义者只有在我们认可领导人的情况下才会支持这种争取民族自决的斗争，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被压迫民族的工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政治独立。这就意味着决不为了本国资产阶级的“民族统一”而放弃自己的斗争和政治目标。

尽管争取民族自决是一项基本的民主权利，但它却从属于推进国际工人阶级解放斗争的更广泛目标。当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战争有可能升级为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直接冲突，给亿万工人带来毁灭性后果时，一个民族的民族自决权必须让位于防止世界大战的更广泛目标。

今天的乌克兰是一个明确的民族自决斗争的例子，在这场斗争中，帝国主义国家俄罗斯入侵了一个独立的国家，一个在历史上一直被俄罗斯视为半殖民地的国家，自2014年以来，俄罗斯部分占领了乌克兰的领土，其总统否认了乌克兰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存在。社会主义者必须支持乌克兰在这场战争中的胜利，以此作为反帝团结的基本行动。认为俄罗斯在乌克兰有“合理的安全关切”，或者认为北约的包围是其入侵的正当理由，是帝国主义的观点，即每个大国都有权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同样，乌克兰应该用土地换取和平的论点既不是反帝国主义的，也不是国际主义的，因为它使俄罗斯的土地掠夺合法化，在俄罗斯选择的时候构成了未来进攻的威胁，并背叛了乌克兰的自决权。

这不仅关系到乌克兰的未来，还关系到普京眼中俄罗斯合法势力范围内所有国家的未来。俄罗斯的胜利将增加俄罗斯推进其对其他邻居地区主张的可能，只会导致冲突的扩大，反对西方武器供应的人认为，这种供应将导致冲突的扩大。俄罗斯的压倒性胜利也将鼓舞俄罗斯国内所有最右翼的民族主义思潮。相比之下，如果失败，普京总统将名誉扫地，可能会在俄罗斯国内引发对导致该国陷入战争的政权的反抗。

支持乌克兰对抗俄罗斯帝国主义的国防战争并不意味着在政治上支持泽连斯基政府。乌克兰是一个极度不平等的国家，在欧洲最贫穷的工人阶级和一些最富有的寡头之间分化。泽连斯基政府在国家大资本家的授意下运作。它在战前急剧下降的支持率证明了它未能满足民众的迫切需求。

泽连斯基政府和寡头们利用战争试图剥夺工人的工业权利。战后重建计划提出了新自由主义的结构性调整，包括最大银行的私有化、对企业和外国投资者的补贴以及削减公共服务。泽连斯基对他在西方的新朋友完全不加批评，他们都是嗜血的屠夫。乌克兰军队只是反映了它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它经受着同样的阶级等级制度，高层享有特权，下层缺乏组织权利。

为了避免这场战争仅仅被用来促进乌克兰资产阶级及其盟友的利益，这场战争必须使用武装工人阶级和最大化乌克兰抵抗能力的方法进行。战争工业不应增加资本家的利润，而应国有化并置于人民控制之下。必须采取严格措施，打击战争暴利和扣押寡头的资产以支付战争费用。前几届政府欠下的外债必须终止偿还。不能容忍对工会、学生、公民社会团体和左派的政治权利的侵犯。军队的民主化是必要的，清除军队和国家机器中的右翼分子，并在可能的情况下组建地方工人民兵。工人阶级视角意味着要消除对讲俄语的乌克兰人的偏见，这种偏见一旦存在，就会破坏两族之间的团结。由于乌克兰近一半的人口在俄罗斯都有亲戚，与俄罗斯工人建立联系，他们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这对于实现两国工人阶级之间的团结至关重要，这样才能更好地对抗两国的资本家和政府。如果乌克兰内部的军事抵抗与俄罗斯内部的政治反抗结合起来，效果将加倍。

最后，民族自决战争并没有因为西方向乌克兰提供武器而转变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被压迫国家或民族解放运动在与帝国主义侵略作斗争时从另一个帝国主义大国手中夺取武器，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是否会使他们变成提供武器的帝国主义的代理人，这是一个具体的问题。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包括被压迫民族对战争方向的控制程度以及民众对战争的支持程度。爱尔兰共和军在20世纪初从德国手中夺取了武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希腊和意大利的抵抗运动由英国提供武器，20世纪60年代由俄罗斯和中国提供武器的越南，都从支持他们的帝国主义列强手中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治。革命左派毫不犹豫地支持其中任何一项，他们也不认为他们的胜利将是“毁灭性的”。至于乌克兰，没有迹象表明北约正在指挥这场斗争，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民众已经放弃。乌克兰政府也没有为了北约的利益而人为地延长这场战争。

了解乌克兰人民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反抗，会让人们怀疑反抗已经“其被卷入帝国主义内部战争”的观点。帝国主义的侵略是不能用和平主义的方法打败的。西方的军事补给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俄罗斯在战争初期迅速取得军事胜利，并阻止了一个俄伪政府的成立。考虑到基辅周围的暴行，俄罗斯撤军后发现了万人坑，这样的结果将导致更多平民被屠杀。

这场战争看起来也不太可能发展成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直接冲突。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较量。乌克兰武装部队使用了苏联时代和西方的混合武器，进行了顽强的抵抗，这解释了为什么自最初入侵以来，冲突没有蔓延到周边国家，而是缩小了范围。这并不排除战争在某一时刻转变为帝国主义间战争的可能性；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民族战争都有这种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社会主义者将不得不修改他们的评估。但目前的情况并非如此，左翼人士认为情况是如此也会让他们迷失方向。

北约利用战争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不是一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但要理解它，必须了解帝国主义竞争的背景。乌克兰位于欧洲的十字路口，多年来一直是帝国主义争夺的对象。

这场战争首先是俄罗斯决定确保乌克兰成为其势力范围的结果。但入侵已经导致了它所要避免的后果。乌克兰现在更加依赖西方。

西方帝国主义者正尽其所能地利用这场战争来推进他们的地位，并向俄罗斯和中国发出一个信号：西方帝国主义仍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更广泛地说，北约领导人和将军们正在利用乌克兰战争，为欧洲几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军事扩张辩护。今年6月，北约成员国在马德里举行会议，起草了一份新的“战略概念”（strategic concept），包括建立一支新的高度战备部队，人数从现有的4万人增加到30万人，拥有更多预先部署的装备和库存，更多前沿部署的F35战斗机，以及新的军事计划，以巩固北约在东欧的影响力。几十年来保持中立的芬兰和瑞典已经申请加入北约。

美国对俄罗斯采取的每一项行动，都着眼于对中国的影响。正如北约峰会上的领导人明确表示的那样，西方军事联盟现在将其作用扩展到印度-太平洋地区，可能是为了准备在俄罗斯和中国这两条战线上开战。这就是北约邀请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新西兰政府参加峰会的原因。

帝国主义当然是由竞争来定义的，而中国和俄罗斯则看到了联合起来的优势。中国正在迅速扩大其军事力量，以扩大其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影响力。

社会主义者必须坚决反对这种分裂世界的血腥斗争。在西方，这尤其意味着反对北约日益增长的军国主义，就像我们支持乌克兰结束俄罗斯占领的斗争一样。我们不应该与英国和澳大利亚工党、美国民主党或德国绿党中的那些人合作，他们现在正是北约的拉拉队。

北约关于俄罗斯入侵及其在乌克兰的高尚行为的宣传应该受到蔑视。这些血淋淋的战争贩子宣布支持自决，反对帝国主义侵略，而美国及其盟友几十年来一直在世界各地横冲直冲，通过炸弹和经济胁迫杀死数百万人。北约领导人现在可能会谴责普京，但多年来，他们对俄罗斯在车臣的暴行熟视无睹，就像普京在美国入侵阿富汗时表示合作一样。

北约成员国表示，他们支持乌克兰，并承诺提供数十亿美元的援助。但是这种援助只会使资本家和政客更加富有。今年7月，来自数十个富裕国家的代表聚集在瑞士，签署了乌克兰的“复苏与发展计划”（Recovery and Development Plan），该计划证实了西方对泽伦斯基政府新自由主义计划的支持。乌克兰工会领导人纳塔利娅‧泽姆连斯卡（Natalia Zemlyanska）称这份文件“毫无价值”，她问道:“为什么这份文件只涉及金钱和虚假的投资者，而没有提到会影响真正的人民、乌克兰人、工人——那些将恢复国家的人?”对乌克兰而言，始终如此。

北约对乌克兰的支持完全以其更广泛的帝国主义計劃为条件，但北约成员在这一点上存在分歧。由英国政府领导并得到东欧国家支持的一派说，它希望果断地击败俄罗斯。以法国和德国为首的另一派則对一场长期战争更加擔憂，更倾向于迫使乌克兰进入谈判并做出让步。辩论中的任何一方都没有真正关心乌克兰人民，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他们对延长战争及其相关的制裁和封锁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和伴随着战争的扩大引致的潜在的政治反弹，与粉碎俄罗斯对北约的威胁的好处相比较。毕竟，他们都没有原则性地反对帝国主义对弱小国家的征服。

乌克兰的战争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正在夺走成千上万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的生命。乌克兰击退入侵的决心应该得到左派的支持。但我们同样应该谴责我们自己的统治阶级，他们试图利用乌克兰的痛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一个被大帝国主义分割的世界里，我们只能期待更多这样的争取民族自决的战争。阻止这种野蛮行为需要我们将整个帝国主义体系连根拔起，因为它有可能将世界带向毁灭。

2022年7月22日

作者与米克‧阿姆斯特朗（Mick Armstrong）合写了《为工人权力而战──20世纪的革命与反革命》（The Fight for Workers’ Power: Revolution and Counter-Revolution in the 20th Century）一书，由Interventions出版社出版。

原文链接：https://redflag.org.au/article/ukraine-war-russia-out-no-n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