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MeToo运动仍在进行中,端传媒也将持续跟进。」

端传媒记者 王怡蓁 许伯崧 实习记者 陈禹蓁 江亮儒 发自台北

2023年5月29日,台北市。摄:陈焯煇/端传媒
2023年5月29日,台北市。摄:陈焯煇/端传媒

【编者按】在这波台湾MeToo事件中,端传媒将陆续推出专题报导及评论;本篇报导所包含的MeToo事件,以遭控方是否回应、遭控方所属机关有无证实,亦或遭控方所属机关是否将案件送入有关程序中作为择选指引。本系列将持续更新,也欢迎读者提供新闻线索,一同关注台湾的MeToo时刻。

“我们不要就这样算了,好不好?”5月31日,署名陈汘瑈的前民进党党工以一篇脸书文引爆此波台湾MeToo运动,接连多名前党工、现任党职人员发声揭露党内性骚与处理不当等事件,MeToo浪潮铺天盖地而来。除了政治圈外,浪潮席卷艺文、影视、媒体、文学、学术、校园、社运及体坛等领域。

短短两周内,已有数十起MeToo的具名或不具名控诉。部分当事人发声后,出现不同的当事人认出共同的涉事者,彼此串连,揭露更多潜伏台面下的陈年旧案。遭控的一方,应对方式各异,有直接状告法院捍卫名誉者,也有些选择道歉、请辞、或是暂停公众活动。

台湾这场迟来的MeToo运动已星火燎原,端传媒整理运动以来所及的发声名单,并会持续追踪更新内容。

波兰驻台办事处副处长李波(Bartosz Ryś) 。图:网上图片
波兰驻台办事处副处长李波(Bartosz Ryś) 。图:网上图片

【6月10日】

太阳花发言人控性侵,前波兰驻台外交官否认

台湾MeToo浪潮搅动外交圈,曾于2014年太阳花学运担任发言人的赖姓女子,10日晚间在脸书发文指出,2022年9月她从德国返台两周,遭到时任波兰驻台办事处副处长李波(Bartosz Ryś)性侵两次,当下她一直说“不要,住手,拜托,请你停止”,她形容对方突然疯掉,变成一个她不认得的人。赖女自述:“物理上,我的身体留了下来,但感觉得到灵魂抽离往上飘,停在右上角的天花板。”

赖文指出,李波事后像没事一样联络她,但后来她看到李波在聚会上跟一个女性说话,担心她踏进她去过的黑洞,随后她将李波带开,要求道歉,对方说,“因为那是半夜,有个喝醉的漂亮女生在床上,我性欲高涨,就是这样。”赖女决定提告。

赖女表示,所有的司法程序,她都面对了,但只收到再议驳回的结果,被告获不起诉处分。书状写道“于本件案发时已年满27岁,教育程度为研究所以上,曾于国内就读知名大学社会系,曾旅居德国4年,案发时系在职场工作中,依其学经历及社会历练,在遭遇不服己意,强令屈从之涉及性自主之事,甚且就可能涉及对自己性侵害之违法事件之发生,自应有一般健全通常人之认知及反应”,“既处于可以自由活动之环境下,未采取任何积极作为,其事后之反应,与一般遭到性侵害者之反应炯然有别”。

李波10日深夜透过推特以中文回应,该案已经过台北地方检察署、台湾高等检察署的检察官做成决定,认定指控不成立。他反指控,由于赖女要求250万元新台币的和解条件,他未能排除本件是为了索取金钱而提出的指控,也可能构成对他的诽谤。李波指自己并未享有外交豁免权,与台湾国民适用相同的刑事程序“为了我家庭的和谐,希望大家能暂时先别转发这样的言论”。对于李波指控提出250万和解条件,赖女发文驳斥“说谎”、“我没有”。

至截稿时间为止,波兰驻台办事处暂无回应。李波于2016年至2022年担任波兰驻台办事处副处长,同时长期担任代理处长职务,促成波兰赠台疫苗等案。台湾外交部则回应,尊重检方调查结果,如若司法机关有跨国司法作为需求,外交部将积极协助配合。

民众党内性骚风波

新竹市府发言人徐千晴于脸书贴文表示,曾在2022年2月在台湾民众党遭一名现已离职的长官骚扰,他感谢党主席柯文哲立即处理她遭受性骚的事件。然而,去年亦曾指控遭民众党前副秘书长鄞楷谦性骚的组织发展部网路组前副组长钟棠芝,则在该脸书文下留言,批评徐千晴当时拜托她不要将鄞楷谦性骚扰事件讲出来,现在却转过来说她情绪勒索。

钟棠芝称,加害者在四下无人的办公室对自己性骚,她求助主管与同事,也向主管告知自己遭到性骚扰。钟棠芝批评,徐千晴当时说不信任中评会,并要她不要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现在反说她情绪勒索,让她已不再信任徐千晴。

【6月9日】

校友指控成大台文简姓副教授

成功大学台湾文学系所学会9日在脸书贴出校友文章,该名校友指控,当年进入成大台文时即有耳闻简姓副教授“风流”、且有对女学生“伸出魔手”的传闻,她于大三时修了简男的课,不料却开始被简男骚扰,亲暱地叫她“妹”,要她相信,对她的疼爱是“特别的”。

这名女校友说,在一次学姊发觉有异、“救了她一命”后,她才意识到以往听闻的那些“剧本”就发生在她身上。她说,之后他也接到简姓副教授来信询问要不要去他家,让她觉得想吐、羞耻。而女校友在毕业后亦听闻教授继续骚扰行径,甚至有受害者怀孕,对方父母还到学校要求他娶受害者以示负责。

成功大学回应声明,已收到通报,依照程序启动性平调查,经查证属实,将依规定惩处。至截稿时间为止,该名简姓副教授并未回应。

校友指控政治大学附设实验小学老师

一名政治大学附设实验小学的毕业女校友,于脸书贴文指控,遭昔日小学老师性骚的经历。贴文指出,因为与老师亲近的缘故,同学们即便毕业仍依旧经常回去找郑师,但一次在她升上高一独自回校借用录音设备时,该名教师绕到她身后,用手复住她正在操作滑鼠的手,把她拉到自己大腿上坐并抱住,随后,该名教师又再度从后方抱住这名女校友,喃喃说道,“这样不好,你应该要拒绝我,你这样很危险。”

贴文者称,直到她上大学后直到毕业前,郑师“仍试图对我做些什么”,而她在贴文后,收到多于一名学妹的受害消息,因此决定通报母校。教育部国教署学务校安组组长叶信村表示,已接获通报,教育部要求学校严正查处,也会持续追踪学校处置情形。

张铁志。
张铁志。

张铁志自曝性骚黑历史后删文

在中港台文化媒体界具盛名的作家张铁志,在自己脸书自揭,他曾在二十多年前酒后断片碰触到学妹身体,让对方感到不舒服,即使已向对方道歉,但此陈年往事多年来被诬陷扭曲放大,成为另个虚构故事。

张铁志发文表示,当年事发后,他曾写信向对方道歉,并在发文前也再次与该名学妹联系,确认对方当年也接受她的道歉。张铁志称,过去在网路论坛与人际关系间仍有人不断散布夸大版的流言,事件变成“一个文化名人欺负学妹的典型故事”,让他无法继续再写论文、回不去学术之路,更数次失去工作机会。

随后,作家房慧真在脸书贴出该名学妹“L女士”的回应,当事人透过房慧真表示,她的确原谅张铁志且既往不咎,但张文并没有给她过目全文。 回应指,二十年前,她的感受是满严重的,“是性骚扰无疑,但并非性侵”。她也说,每个人的经验是独一无二的,很难由他人代言,过去的伤痛不是任何人的文化资本。

至截稿时间,张铁志原文已不得见,据了解现已更改贴文权限。

静宜大学台文系杨杰铭助理教授涉性骚被解聘

静宜大学台文系杨杰铭助理教授遭控性骚女助理(刚毕业学生)。当事人友人吕珮绫在脸书发文公开杨杰铭骚扰学生的始末。当天杨杰铭至台南参加研讨会,邀请被害人N见面,两人一起用餐后,杨杰铭表示要去旅馆放行李,期间对N进行不当肢体碰触。据吕珮绫与N的LINE对话纪录,N表示:“进到房间后,老师拿出精油说要帮我按摩肩颈,结果他按一按就一直凑到我耳边闻,然后开始毛手毛脚的从后面要抱我,不断地吸嗅我的脖颈和耳朵,后来老师还要我躺上床。”

N指出,老师明知道她对男性会恐惧,还故意贴很近说:“这样可以吗?”、“可以从背后抱你吗?”后来N在老师一再要求后躺下,杨杰铭说“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整个人压上来,说要惩罚N离职害他忙不过来。

N的案件进入性平会后,决议停聘杨杰铭两年,吕珮绫也指出,除了N,还有其他女学生也亦曾受到杨杰铭的伤害。在另一位当事人Z的案件中,性平会认定情节重大,因此有解聘杨杰铭之必要。

前驻菲大使徐佩勇涉性骚扰菲籍女秘书

前驻菲大使徐佩勇也在此波MeToo运动中遭爆出性骚扰。9日,网友wsp920279在网路论坛爆料,徐佩勇性骚扰菲籍女秘书Patrisha Magcanan,她多次检举却石沉大海,还曾在社群上发文“感到创伤、哭泣著醒来”。

徐佩勇随后透过律师发表声明,指称自己在言词上有让女秘书不舒服的地方,深感抱歉与愧疚,已向女秘书道歉,不过,文内描述的强脱衣服、触摸私处都不是事实。外交部指出,4月份收到驻菲代表处疑似有性骚扰事件,主动调查,并于4月30日将徐佩勇解职并调离原职。外交部也曾联系当事人,将协助提供申诉管道以及法律与心理资源,但当事人未回应。

【6月8日】

时代力量前议员参选人、前外交官刘仕杰涉事,退出政坛

Jackie Chen在脸书发文指出,A男以职涯转换咨询为由性骚。Jackie Chen指出,A男驾车赴约,并提出上车聊一下,当时已经晚上10时多,刘仕杰开车到碧潭,陈女提出下车聊,不过A男“坚持在车上聊就好”。

陈女指出,一开始A男的确正正经经的聊打算离开公职投入选举的事,并希望陈女可以帮忙想一些宣传,但聊到一半,A男非常突然的用手臂扣住她的脖子,从副驾位置拉过去亲,而同时,A男的另一只手居然在解皮带和裤子的扣子,拉下拉链,还硬把女方的手拉去碰他的私处。

经网友与媒体追踪,A男疑似为时代力量前议员参选人、前外交官刘仕杰。时代力量9日举行记者会指出,决议将刘仕杰送交纪律委员会调查,虽然刘仕杰性骚扰属于任职于外交官期间,但时力对性骚扰抱持零容忍态度,将扩大调查处置,时力也于该日上午收到刘仕杰传真退党声明书。

刘仕杰于11日在个人脸书发文指出,“对于过去的不成熟,忽略他人主观感受及不慎造成的伤害,我深切反省自责,并向当事人表达最诚挚歉意,未来将终身自我警惕”。基于个人生涯规划,他于去年选后已离开政治工作,未来亦不再从事政治事务。但他也指出,与当事人互动中,自己并无骚扰意图。

名嘴朱学恒。摄:陈焯𪸩/端传媒
名嘴朱学恒。摄:陈焯𪸩/端传媒

名嘴朱学恒遭国民党议员钟沛君控强吻

国民党台北市议员钟沛君,在脸书具名指控名嘴“宅神”朱学恒强吻她。钟沛君表示2022年8月朱学恒邀约晚餐,她找一名女性友人共同赴约,餐叙尾声友人由丈夫接走后,坐在对面的朱学恒突然绕过餐桌向钟沛君走来,毫无预警地抱住她强吻,还说“反正妳明天也不会记得。”她撇过头闪躲,然后朱学恒走回座位。不料对方竟再次走来,又亲了她一次。

钟沛君表示,同年8月19日朱学恒在她的男友及委任律师前,写下亲笔切结书:“立切结书人朱学恒于2022年八月六日晚间九点四十分至十点于聚餐期间,因饮酒行为失控,未经同意,违背钟沛君之意愿及信任主动搂抱及亲吻当事人钟沛君,并于事后离开该处,未于当时致歉及表达错误之意,其行为恶性严重,应遭受到相关谴责及一切处罚。”并承诺未来会戒酒,不参与任何非会议及非亲属之饮宴活动,不再对任何女性有未经允许之逾矩行为。

不过钟沛君说,隔天收到的切结书删减了“主动搂抱及亲吻当事人钟沛君”——这是最关键也是让她觉得最恶心的部分,律师传讯要求朱学恒补齐内容,朱学恒却回复“切结书乃依照昨日版本未有删减,烦请告知何处疏漏。”

朱学恒在当日晚间直播说,当天喝到断片,对发生的事情没有印象,自承“我想我没办法否认”,因为当时曾写道歉书,“我想我的确犯了错。”

客家歌手黄连煜。图:网上图片
客家歌手黄连煜。图:网上图片

客家金曲歌王黄连煜否认性侵并提告

客家金曲歌王黄连煜被控趁酒意性骚大学生。Angelina Vong在脸书发文指出从国中听到黄连煜的演出后受到启发,传讯给黄连煜后两人开始联系。女方在上大学后会去工作室找他,有时单独去、有时跟当时的男友去,也因为黄连煜很会品酒,每次见面必定小酌。

她指出,有次酒后黄连煜忽然搭肩并强吻,“我当时已经喝醉了,没有力气反抗,只有满满的错愕,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我的裤子被脱下来,然后下体被异物插入,再来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结束、最后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女生原本发文时并未表明骚扰者身分,不过黄连煜所属“贰楼音乐工作室”在10日发出声明否认:“有关近日网路匿名文章影涉本公司黄连煜先生,纯属虚构幻想,”声明也指出已委请律师协助诉讼。

在看到黄连煜声明后,女生更新贴文:“对方目前已经发出声明撇清责任且要对我提告,那我也只能迎战了”,并表示等她准备好后愿意接受访问,也同意文章让媒体转载。

【6月7日】

现任大鞍国小校长刘育成被指性骚国小女生

民进党立委蔡培慧在7日召开记者会,陪同受害者庄淑青、萧小姐,指控20年前的老师刘育成性骚扰。庄小姐指出,她于1995年就读云林国小六年级,参加刘育成老师的课后家教班补习,六位学生由刘育成开车接送回家,待车上男同学都已下车后,庄小姐本来随即要去后座,但老师抓著她、并锁上中控,抚摸她的大腿,然后拉起手煞车整个人趴到庄小姐身上拥吻、上下其手。

另一名受害者萧小姐回忆,她就读延平国小三年级时,刘育成从云林国小过来任教不久,为学校的明星教师,刘育成担任许多学生的课后家教老师,萧小姐也是其中一位。萧小姐和小她两岁的妹妹一起上课,三人并排、刘师坐在中间上课。萧小姐说刘育成把她们抱在大腿、靠在耳边对她们说话,还会搂腰捏腰。

有次妹妹去饮水机装水,留下刘师和萧小姐两人,刘育仁用力转身抱住萧小姐,抓著她的头亲吻嘴唇、伸出舌头,萧小姐吓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直到妹妹回来,刘师才将萧小姐转回正面抱著,若无其事地继续教课。

刘育成现任南投县大鞍国小校长,他曾在云林国小、延平国小、过溪国小担任老师。庄淑青指出,刘育成每届都会找两到三个目标,若以任教30年计算,受害者恐怕已超过150人。目前南投地检署已分案侦办,南投县府已启动性平调查,要求令刘育成请假等待调查结果出炉。刘育成则回应,已委由律师处理,不排除对举报人提告。

影评人蓝祖蔚被指为性骚扰惯犯

国家电影及视听文化中心董事长、影评人蓝祖蔚遭知韩文化协会执行长朱立熙指控为性骚扰惯犯。朱立熙指出,蓝祖蔚在超级电视台任职时,盗用四个人的e-mail信箱密码,在半夜发信给女记者与主播意淫或文字性骚扰;他还对女记者说,他对性学是家学渊源(他父亲蓝昭堂是花柳科名医)可以给她们临床指导;任职自由时报期间,除了持续言词与肢体性骚扰之外,还被多人目击要求女记者坐在他的腿上。

蓝祖蔚透过律师否认性骚扰,指出过去历任诸多职务,都是因为生涯规划等因素才转换跑道。但透过个人脸书表示将离开现职,“不想多做抗辩,也不想成为政治砲灰”。国家电影及视听文化中心也在9日透露:“确定今天是董事长最后一天在中心服务。”文化部则表示,将以严肃谨慎方式处理,并同步启动各项调查。

政治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纪性副教授骚扰讯息曝光

Chih Hsiang Yang在脸书贴文公开一段遭政治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纪性副教授骚扰的当事人的讯息截图,内容包含纪师向当事人说:“少来(你后面)可能很松了吧。”、“骚度不同。”“你不觉得你很骚吗?”“会读书的gay,很少约砲吧”。

当事人表示,在完全不认识的情境之下遭受这位教授的此般性骚扰言语,非常惊人。Chih Hsiang Yang自己也是在对这位教授完全没有互信基础的前提下遭受性羞辱。至截稿前,政大与纪姓教授尚未对此事做出回应。

嘉义大学体育与健康休闲学系黄姓教师疑借指导性骚

匿名学生在Dcard发文,点名嘉义大学体育与健康休闲学系黄姓教师屡屡在指导硕士论文期间伸出咸猪手,“在meeting的过程会不定时的拥抱我,对我十指紧扣看著我做的指甲画什么图案,摸我的腰,或是穿破裤时挖我的破裤”,甚至在论文每完成一章就要求以拥抱庆祝,学生屡次拒绝无果,申诉至性平会评断黄师是否停聘却是“没有通过”。

对此,嘉义大学已在8日澄清,强调性平会调查持续进行,已停聘黄师至9月10日,但有学生9日在Dcard上爆料,黄师其实还在继续上课。

地球公民基金会执行长蔡中岳。图:网上图片
地球公民基金会执行长蔡中岳。图:网上图片

地球公民执行长蔡中岳被指控后,多名当事人发声响应

地球公民基金会执行长蔡中岳遭署名Tseng YU Han的女子于脸书贴文指控性骚扰,这名女子称,她10年前在地球公民基金会任职期间,于一场会议上遭主管蔡中岳搂腰、摸大腿,虽然她挪动身体表达拒绝,但仍已被半搂腰的方式“头皮发麻”地开完整场会议。

内容指,事发后她曾试图向基金会的其他成员求助,却没人当一回事;2022年3月16日,蔡中岳在调解会对此笑称“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在这名女子披露蔡中岳性骚扰情势后,后续接连有其他当事人发声响应MeToo,指蔡是性骚惯犯,有L女及M女发文指控,蔡在15年前,曾在车上把手伸进另名女性被害人衣服内抚摸背部;W女则控,她在参加书院活动时被蔡摸大腿。

尔后,地球公民发布公开声明表示,已召开临时董监事会,将主动就本案展开调查,并委由外部专家委员进行独立调查,后续将循法律规定及该会性骚扰防治制度处置,绝不宽贷,蔡中岳也暂停行政职接受调查。声明指,未能及早建立会内的性骚扰防治与申诉制度,确保同仁在安全、受尊重与友善的环境工作,是地球公民的重大缺失。蔡中岳在脸书回应,无论调查结果为何,他都虚心接受,并已提出辞呈。

资深媒体人王健壮。图:网上图片
资深媒体人王健壮。图:网上图片

【6月6日】

上报董事长王健壮被指是“惯犯”

“凌晨看到台湾政圈两篇MeToo文不可能再睡著。”赵思乐于6月2日在脸书发文,指出自己在中国版的MeToo时因参与控诉受伤很深,而以女权主义者身份在台湾宣传《她们的征途》时,也曾两次遭遇台湾媒体及政治圈人物的性骚扰。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一场与媒体大佬的饭局:“媒体大佬一边夸奖我的书,一边摸我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我僵硬不知如何是好。”6月6日,赵思乐揭露,此名媒体大佬即是现任上报董事长王健壮。当年在性骚扰现场,赵思乐身旁的先生看在眼里,却没有出面制止。赵思乐表示自己无法忘记,更无法原谅:“他和正摸著我的大佬相视谈笑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和心深处......疼痛、作呕。”

使赵思乐愿意具名揭露的原因,是房慧真公开自己多年前,同样在饭局上被王健壮性骚扰的经历:“一坐定下来,他就抱著胳膊,一只肘弯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这是他的惯技,表面上端坐,暗中却在蚀骨销魂,一阵阵麻上来。”

房慧真引用张爱玲在《色,戒》中的片段,指出书中的性骚扰情节,荒谬如小说般发生在她身上。“前辈的肘弯持续伸来,直到酒局结束。”她认为王健壮“一定是个‘惯犯’,在一桌子人中‘表面上端坐’,能做到当众性骚扰而不被他人察觉,手段十分纯熟。”

王健壮发布声明,表示自己从未想过会被指控性骚扰。王健壮说他一向支持性别平权与MeToo运动,对冒犯行为感到抱歉,并将此“坏习惯”的源头,追溯至几十年前仍是菜鸟记者的时候,“从大环境中耳濡目染,以为当然”。王健壮说他并未意识到造成赵思乐的痛苦,愿意向她道歉。

王健壮声称,过去他自认支持性别平权,却不曾反省过在性别权力网络里的位置:“我不自觉地把自己当作‘局外人’,没有想到我也是这个局里必须改变的一份子。”然而他否认对房慧真的性骚扰,强调以虚构情节移花接木的文章对他来说是践踏。王健壮更声称房慧真此举伤害的MeToo运动,“制造了台湾MeToo运动里的第一桩冤案”。

王健壮曾获“2020新闻志业特殊贡献奖”,为台湾享有威望的新闻人。

WIDI数位女力联盟秘书长张凯强被指逾越职权

网友Su Shu再次贴出2021年的文章与截图,希望社会能关注她在两年前,被WIDI数位女力联盟秘书长张凯强骚扰的经验。

Su Shu指出,当年张凯强以“可惜”为由,将应征志工的她聘为助理。除多次以“小猪”等问候使Su Shu感到不适,张凯更逾越职权,欲窥探她的私人生活。Su Shu表示自己在与张凯划清界线后即遭解雇。

隔日WIDI数位女力联盟发出简短声明,表示对申诉人深感歉意,组织也会尽速处理此案件。Su Shu认为数位女力联盟的公告过于轻描淡写,至今未回应的张凯强则于6月9日提出请辞获准。

总统府资政颜志发被指性骚,请辞撤告

MeToo 风波烧进总统府,“小英之友会”员工也发声指控,曾遭总统府资政颜志发性骚扰。署名为圣芬的网友指出,她在2013年10月14日至2021年5月31日任职于小英之友会,她在2017年参与同志大游行,担任车长,穿了背后镂空开高衩洋装。当时她的雇主颜志发(时任总统府国策顾问)警告她不要去伤风败俗的活动、不要跟同性恋一起混。颜志发还曾评论她与男友的同居,“妳这样是倒贴,妳男友有没有给你陪睡费?”甚至经常边说话、边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与膝盖处;她更指,最惊吓的一次是被无预警拍屁股。

颜志发在声明中指出,此次的无端风波使内心无法平静,也惟恐连累家人和各界:“唯求经由公正之调查程序,能再正是非,还诸公道。”他表示已提起刑事诉讼,将全力配合性平调查,但随后再度声明撤告,并辞去总统府资政一职,但强调绝无性骚

日前对于颜志发的请辞,总统府表示尊重,并也支持他透过性平程序厘清事实真相。

台南市政府发言人易俊宏。图:网上图片
台南市政府发言人易俊宏。图:网上图片

时任台南市政府发言人易俊宏骚扰儿少16名

早在2022年6月,时任台南市政府发言人易俊宏遭台湾少年权益与福利促进联盟踢爆,在担任儿权讲座讲师等身分时,至少对八名未成年少年性骚扰。台湾少年权益与福利促进联盟今年6月6日召开记者会指出,经过一年的调查,易俊宏骚扰的儿少共16名,其中一案已被台南市政府认证性骚扰成立,教育部青年署相关人员也被记过惩处。

据台少盟去年的记者会,受害者表示当年16岁的他在一次活动中与易俊宏搭档担任工作人员,却遭易俊宏以言语、肢体骚扰。后来发现有不少朋友也遭受骚扰,甚至被碰触私密部位。

大学生欧孟哲也在脸书公开被易俊宏骚扰的经验。

欧孟哲与易俊宏在2016年时因为学生权利相关倡议工作结识,有次易俊宏邀请欧孟哲单独看灯会,“他突然用亲暱的姿势挽住我的身体,我当下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说“就当做个社会实验,看看现在两个男生在路上这样会不会被人看。”

欧孟哲表示,事后并没有和太多朋友提及此事,部分原因是易俊宏仍活跃于政治工作,直到听闻更多朋友经历类似或更严重的遭遇,“才意识到自己当下的那一愣,是身体界线被侵犯的真实反应、是我真的身处在对方有意而我浑然不觉的情境。”

易俊宏在去年被指控下请辞台南市政府副发言人,但时代力量立委陈椒华在5日质疑,易俊宏竟在监察院调查结果出炉前出任民进党市议员林依停助理。易俊宏在5日于脸书表示,当天已向林依停提出离职,也为自己曾经让人感到轻浮的言语动作和模糊尺度边界道歉。

林依婷也透过脸书,为“不当任用易俊宏”向被害者以及被害者家人、社会大众道歉。南市府表示,在易俊宏任职南市府期间的性平调查已成立,将依法裁罚。

前高雄市长办公室主任洪智坤。图:网上图片
前高雄市长办公室主任洪智坤。图:网上图片

【6月5日】

前高雄市长办公室主任洪智坤被指性骚合作导演

导演Lynn Chen发文指出,只是想要好好拍片,却遇到比恐怖片还可怕的事。2010年,她接受H男邀请,为市长拍摄宣传片。慎重起见,她还带了年纪稍长的男性制片一同南下会面讨论拍摄事宜。

往返半年建立默契后,在某一天深夜,H男约她在汽车旅馆讨论拍摄事宜。他问及陈姓导演的理想与目标后,突然说可以帮她完成梦想。“我可以帮妳,妳只要偶尔可以让我任性一下。”陈姓导演听懂后装傻。接著H男利用身为长辈、客户的关系,抱了她。陈姓导演躲到厕所中直到天亮。

事后,竞选办公室给了她一大笔现金,她至今都不知道那笔费用的名目。但为了工作她仍假装没事,直到H男传来谣言“另个导演说妳会跟客户上床换案子耶,怎么我没有这种好事啊?哈哈哈”。后来竞选团队无预警将陈姓导演换角,让她失去案子。

根据文中线索,媒体向前高雄市长陈菊办公室主任洪智坤查证。洪智坤事后先是在脸书道歉,“给人不好的感受,一定是我的错误”。事发当时的市长、现监察院长陈菊发出声明,表达震惊,给予最严厉的谴责,希望洪智坤诚实、严肃面对此事。

而洪智坤曾于2014年市长选举时,出任当年台北市市长候选人柯文哲的文胆,还曾担任台北市政府市政顾问,柯文哲在日本出访时被问及此事,直指“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负责不完”。

11日晚间,洪智坤二度于脸书发文,坦承自己做错了事,他将以有罪之身再次向受到伤害的人道歉。他会因为错误言行,带著忏悔反省之心,直到生命的尽头。

前民进党议员诉国民党市议员性骚扰

前民进党台中市议员赖佳微与现任国民党市议员罗廷玮之间也有多起官司。赖佳微在2019年指控罗廷玮性骚扰,当时在议会攻防时,赖喝斥“不要再靠过来”,罗则回“我没有吃那么辣”,并有肢体碰触。事后,全案移送市议会纪律委员会惩处,要求罗公开道歉,但罗始终坚称没有性骚扰,只是议会攻防推挤。

案件到了地检署后,罗廷玮获不起诉。7日上午,民进党女民代,包括立委何欣纯,林静仪,议员陈淑华,张家铵,陈雅惠,张芬郁,陈俞融,谢家宜等人,也召开记者会声援赖佳微,强调“不起诉不代表没发生”,要求罗廷玮道歉。

期间,因赖佳微情绪失控,吞药轻生,也曾对罗廷玮发出死亡威胁等激烈言论,遭对方反告恐吓及跟踪骚扰。

东吴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石计生疑对女生有不当触碰

网友Chung-yen Chang指出,她10年前就读社会系时曾听闻学姊“离石计生远一点”,石计生曾对女学生有不当触碰。当她也成为助教后,确实曾被石计生触摸。后来更在大庭广众下,使劲拉她,并扶住她的腰。此文公开后,东吴大学回应,将启动性平调查。

中正大学法律系副教授谢国欣反驳指控

一名中正大学的陈姓女校友在中正大学全校交流版上具名控诉中正大学法律系副教授谢国欣性骚扰。女校友指出,去年她担任谢师助理及其孩子的家教老师,在她教孩子游泳时,谢师会借故帮她重绑泳衣的绑带,她曾说“我绑得很紧了、打了两三个结”,但谢师都还是会为她松开重绑。谢师也曾未经她的同意,在她大腿抽筋时为她按摩,还曾在电话中以“要不要跟我?”暗示交往。

此文发出后,谢国欣发出声明,反驳当事人的所有指控,并呼吁散布者与媒体勿散布错误讯息,将循法律途径维护名誉。中正大学则表示,已根据性平法完成通报,将依法调查。

真促会前理事长吴乃德。图:网上图片
真促会前理事长吴乃德。图:网上图片

真促会前理事长吴乃德涉性骚道歉,退出公共事务

台湾农村阵线的前工作人员黄亭乔在脸书披露,13年前还是大学生时曾遭一名W老师性骚,牵起她的手贴脸和亲吻。之后,该名W老师证实为前台湾民间真相与和解促进会理事长、中研院社会所兼任研究员吴乃德,也是前民进党台北市党部主任吴怡农的父亲。

吴乃德过了一周后,透过台湾民间真相与和解促进会脸书发文道歉,表示“我已经失去社会的信任”,不应该再参与公共事务,并称“这份歉疚将永远伴随我”。

前中时副总编辑刘永嘉被控,个案被消极处理

编剧郑心湄6月4日在脸书上指出,曾于2004、5年左右,遭时任《中国时报》副总编辑刘永嘉性骚扰。她表示当年处理此事的女性主任、现任风传媒总编辑的夏珍态度消极,甚至认为她小题大作。夏珍息事宁人的话语郑心湄至今仍清楚记得:“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喝多了,就会摸两把,你们不要太大惊小怪了!我这老屁股也常被摸啊,又不会怎样⋯⋯。”

郑心湄指出,“打压跟噤声,就是让性骚扰无孔不入、无所畏惧的主因。”郑心湄认为,受害者的发声是重要、需要被鼓励的,并能使社会进一步正视权势压迫与对女性身体的侵犯。对于郑心湄的指控,刘永嘉仅以“不评论”做回应。

台大医爆性骚扰

除了体育圈、学术圈接连MeToo,这把火也延烧进医界。台大医学系教授黄韵如贴文提及,2005年她仍是研修医师,一次在开刀房工作中,遭到一名教授以言语性骚扰说“今天怎么这么小”(意指他无法从背后感知我的胸部大小),她后续提出性平申诉,但以查无实证结案。台大医院回应,该案有经过正式受理及调查并召开委员会审议,并没有不处理。

董成瑜指控国民党傅崐萁,傅否认

在民进党接连爆发多起党内性骚指控后,镜文学总编辑董成瑜在脸书发文揭露,2014年时,她遭到时任花莲县长、现为国民党籍立委的傅崐萁性骚扰,不仅抓起她的手聊天,更“抱住我的头亲我”。

傅崐萁则否认性骚,更指他珍惜家庭,从未有绯闻,若有任何性骚扰情事,“请依法提出告诉”。

【6月2日】

张宇韶被指邀约私密互动,脸书感谢“指正与关心”

一名2019年在民进党青年部工读的大学生Kimberley Teng,发文表示自己遭民进党邀来的对象性骚扰,多次邀约出去小酌、看夜景、泡汤等私密互动,尽管多次婉拒,但他依旧穷追不舍。

而该文涉事者遭质疑为政治评论员张宇韶,张透过脸书表示,“公众人物的言行,本应接受各种检视审判,包括道德及法律,我早已有所体认,感谢所有指正与关心我的朋友们。”当时的主管、前民进党发言人吴濬彦则私讯向其道歉“当下没有好好处理”。

随著多名当事女子接连指控性骚,沈潜10日后,张宇韶二度于脸书发文表示,“因为我的语言、文字及行为而造成不舒服或侵犯的人,我跟你们道歉,对不起!”他坦言并未掌握好男女互动的分际,他会深刻反省及检讨,不该一厢情愿而忽略对方感受。

2023年6月4日,李援军在无党籍台北市议员林亮君(右)陪同下指控王丹曾在美国对他性骚扰。摄:陈焯𪸩/端传媒
2023年6月4日,李援军在无党籍台北市议员林亮君(右)陪同下指控王丹曾在美国对他性骚扰。摄:陈焯𪸩/端传媒

两人指控王丹,王丹质疑该指控刻意选在六四

署名李援军的男性,以“请你道歉”四字大字发文指控,中国六四学运领袖、民运人士王丹,在美国时间的2014年6月6日晚上,于纽约法拉盛地区某家饭店,“强吻我、强暴未遂。”王丹晚间在脸书回应称,“性骚”之事完全不存在,并质疑该指控刻意选在六四,已说明了问题。

第二名受害者徐豪谦则于3日在脸书发文呼应,一次的酒局上,王丹把手伸进衣服抚摸他的腰,13年过去,至今还是不能理解理所当然的心态怎么来的,也未找到理解这件事情的方法。

王丹除在第一时间发布声明称与记忆不同,李援军也在要求王丹于6月6日道歉未果下,已对王丹提告。清华大学决议停止王丹的兼任客座助理教授聘任申请,性平会展开调查。

2016年3月5日,知名流亡作家贝岭在香港铜锣湾。摄:Felix Wong/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s
2016年3月5日,知名流亡作家贝岭在香港铜锣湾。摄:Felix Wong/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s

编剧简莉颖控作家贝岭,贝岭指杜撰

《人选之人》编剧简莉颖于脸书发文揭露,他在大学时期被贝岭在住处压上自己,亲他、抚摸他,并抓著自己的手触摸阴茎,隔著裤子在他身上做出性交的动作。贝岭对此指控回应称,“这完全是一个杜撰”。

端传媒前评论总监、国民党智库特约副研究员曾柏文。图:影片截图
端传媒前评论总监、国民党智库特约副研究员曾柏文。图:影片截图

端传媒前评论总监曾柏文遭多人控性骚

端传媒前评论总监、国民党智库特约副研究员曾柏文,遭《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作家吴晓乐于脸书指控性骚,并有赵思乐曾芷筠、许恩恩等人呼应同遭性骚情节。随后,曾柏文则于脸书道歉,直言自己“羞赧到全身发热”。他回应,为自己过去因分寸不当,或是误解彼此想法,而冒犯过的每一位女性道歉。

对于前员工遭控性骚扰,端传媒亦对此事发布声明,时任总编辑张洁平也发文厘清当时解聘曾柏文理由。台北市政府劳动局介入调查,发文给端传媒及国民党要求说明。

【6月1日】

MeToo延烧,民进党青年部、组织部一日两案

曾于民进党青年党部工作的前党工陈汶轩于脸书贴文指控,同部门同仁陈右豪追求她不成而恼羞,并常在喝醉后,对她搂腰、摸屁股、玩头发、偷亲脸颊,甚至一次到外县市出差,陈男更在下塌饭店试图进入她的房门。

陈汶轩后续向部门主管蔡沐霖申诉,蔡沐霖却回复:“不是啊!妳给人家烧到整懒趴火(编按:指男性生殖器),还关门说要保持距离,谁不把这个门撞开”,后续更于工作上借故刁难,陈男与主管两人更联手将她逼走。

离开民进党后,陈右豪受雇于《联合报》,该报发布声明指将陈男停职调查,他委任律师,要就不实指控提告。而蔡沐霖则自请离职,并委任律师提告。

同日,MeToo星火再烧进组织部,时任政务副主任林男固涉肢体接触、多次深夜传讯、写情书给女党工,当事人碍于一旦进入调查程序后将会于媒体上曝光。最终,林男固遭警告、平调,而当事人进驻地方,拉开两人距离。

事件见报后,林男固发表声明称“造成对方的困扰,我只能抱歉,概括承受”,他现已离开党职。

2023年6月2日,民进党中央党部,民进党就性骚扰事件召开记者会,(左起)民进党秘书长许立明、性平部主任李晏榕、发言人张志豪致歉。摄:唐佐欣/端传媒
2023年6月2日,民进党中央党部,民进党就性骚扰事件召开记者会,(左起)民进党秘书长许立明、性平部主任李晏榕、发言人张志豪致歉。摄:唐佐欣/端传媒

【5月31日】

民进党前党工控合作导演性骚,点燃台湾MeToo火种

脸书署名陈汘瑈的前党工指,2022年9月选举期间,她于民进党任职,一次在执行专案、摄影团队回程的路上,合作的导演趁著同车工作人员昏暗欲睡之际,对她实施性骚扰,除了将头摁上她的肩,随后将手抚摸后颈,并在下巴肩头与胸上游移、爱抚与按摩。

陈汘瑈表示,在事件后,她决定上报主管,当时的妇女部主任许嘉恬不只放错重点、放大她被性骚扰的细节要她做回忆陈述,更在听完后冷问“所以呢?妳希望我做什么?”

民进党随后声明指出,党主席赖清德表示,党中央对于任何涉及性骚扰的事件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希望遇到类似事件的同仁得到应有的调查真相还有心理的支持。同日,遭控的许嘉恬提出辞呈,请辞获准。

而当时担任妇女部督导主管的民进党副秘书长林飞帆同遭批评,认为他未负起督导之责,形成共犯结构。林飞帆坦承,他忽略当事人未申诉的背后原因,没能在第一时间承接当事人,提供必要协助,为此表达歉意、深切反省跟检讨。

而前党主席、总统蔡英文也透过总统府发言人林聿禅表示,她对于任何涉及性骚扰的事件表达严厉谴责,并支持民进党中央党部调查此案,务必确保当事人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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